“你躺着,你刚刚怎么还应声,就胡乱承诺我们很快就会生宝宝呀?”女人的声音带着娇羞。

祁宴煦轻笑:“结婚了,总会要孩子的,早生早好。”

游樱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坚持听下去,下唇被她的牙齿咬破,渗出了腥红的血迹,铁腥气弥漫在口腔中,她眼睛一动不动,眼泪无声地滚落。

他要结婚,他要和他的妻子结婚生子。

“我听别人说,你在娱乐圈里有个女朋友?”女人问,似乎有几分不高兴,“你很爱她吗?”

“爱?”祁宴煦轻嗤,声音仍旧带笑,“要是爱,我还会和你订婚结婚么?”

“也是。”女人笑了起来,“她好看吗?”

“嗯。”祁宴煦嗓音低沉,很淡漠地继续道,“她有一副好皮囊。”

“你这人,说着喜欢我,却又有别人,按照你说的,我和她以后就不用见面是吗,我是你太太,你也要在外面养着她。”

祁宴煦这一次沉默了很久,轻声叹气,哑着嗓音道:“没有我,她很难过下去的……”

听到这里,游樱再也没办法忍受下去了,她颤抖着身体,猛地按掉了通话键,她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早已被泪水浸湿,眼角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她眼圈通红,鼻尖酸涩不已,明明在哭,却没有发出一丝哭声,所有的痛楚都被她咽在了喉咙口。

她不知道她怎么就沦落成这样的地步,她是等待别人施舍的乞丐,被人踩在了脚底。

不,原来她在祁宴煦的眼里就只是一个贩卖皮囊的货物罢了,他不爱她,她亲耳听到了,他说他不爱她,那他爱的是谁,很明显了。

他就连订婚都没主动跟她说,在他眼里,她死皮赖脸地赖着他,就算他赶她走,她都不会走,是么?

他明知道她厌恶小三和私生子,但他却亲手将她推至这样难堪的地步。

他的妻子以后也只会厌恶和瞧不起她,因为她是他们婚姻的第三者,她的孩子是罪孽的产物,是私生子。

游樱抱住膝盖,埋头进去,全身颤抖着,卧室寂静,她偶尔溢出的哽咽声听得让人心碎。

她第一次这样清楚地意识到,她在祁宴煦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所以,他就连订婚,也觉得不必告诉她,反正她也不是他女朋友,只是养着的一个玩物罢了。

真残忍。

她的心脏如同被千刀万剐着,疼得血肉模糊。

*

池然知道姜棠怀了盛司珩的儿子时,怎么也不敢相信,但盛老爷子的态度又摆在那,盛老爷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所以,姜棠真的怀孕了,肚子里的那个也真的是盛司珩的?

“繁星,盛司珩怕不是疯了,果然,男人都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就姜棠那货色……好恶心。”池然打给沈繁星的时候,怒气冲冲。

沈繁星倒是很平静:“我们已经分开了,他有权利跟别人恋爱结婚生子。”

池然眉心一跳:“姜棠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更担心初初……初初以后该不会让她抚养吧?盛司珩真不是男人,把儿子从亲生母亲的身边夺走,他不知道女人生个孩子要遭多少罪。”

沈繁星胸口轻轻地起伏了下,她浅浅一笑,心里其实并不平静,因为想着初初,她一直都很焦虑,她不能想象余生见不到初初,或者没有初初陪伴的日子。

可是,让她回去做盛司珩见不得光的情人,她也做不到。

她要好好地生活,不能践踏自己的自尊心。

如果她能带初初离开就好了,在新的地方,就他们两个人,单独生活,她现在有钱了,可以给初初优渥的生活和教育。

但她很清楚,这只是奢望,初初是盛家的小太孙,她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怎么可能带得走他,就算带走了,盛家也很快就会找到他们。

第332章 用爱的名义来伤害

“然然,我已经不喜欢盛司珩了,所以他和谁结婚,让谁怀孕,我都不在乎,我唯一担心在乎的只有初初,我只想跟初初过平静安逸的生活,如果姜棠这一胎是个男孩,不知道盛司珩会不会把初初还给我?”沈繁星苦笑。

“盛司珩这个渣男,真是够恶心的,他肯定是放不下你啊,不然按照他的性子,不会这么为难一个他根本不在乎的人,他就是想逼你回去。”池然拧着眉头,声音很沉,带着愤怒,“但他这样的在乎还真恶心,一边让其他女人怀孕,一边毁掉你的东西,再不让你见儿子,这怎么叫喜欢?这是厌恶和折磨。”

池然也看不懂盛司珩了。

或许就是男人的本质吧,自以为是的深情,自以为是的自我感动。

沈繁星没说话,池然深呼吸:“繁星,要不你跟初初偷偷出去躲一段时间,我们想办法让你见到初初。”

沈繁星眉心微动,她的心难免为此触动,心念一起,就很难压下去。

虽然希望很渺小,但是诱惑实在太大了。

但真的太难实现了,她走了,哥哥怎么办,梁家会不会因此遭到盛家的报复?她跟初初要一直躲躲藏藏吗,跟所有的朋友和亲戚都说再见吗?

挂断了电话后,池然抱着七哥,却越觉得这种可行,她打电话给盛司珩,盛司珩一开始没接,却因为池然不停地打,他似乎不耐烦了,这才接听了起来,他嗓音低沉:“什么事?”很冷淡。

那头还有他翻纸张的声音,应该正在工作。

“盛司珩。”池然轻笑,“姜棠真的怀孕了?”

“嗯。”盛司珩直接承认了,池然瞳孔瑟缩,压着火气:“你的孩子?”

那头的盛司珩沉默了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压着嗓音,冷漠反问:“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池然冷笑出声:“当然不止了。”她是嚣张跋扈的池家大小姐,以前就没带怕的,嫁给她的七哥后,又被他宠得更是什么都不怕,“我是想听听绝世大渣男是怎么想的,又会怎么狡辩。”

“盛司珩,我真的搞不懂你,你以前那么喜欢初初的生母,也就是繁星,她好不容易回到你身边了,你却这样折磨她!你这是爱么?根本不是,爱一个人根本不舍得她受到伤害,你有脸说这是爱吗,你打着爱的名义,却让她受到这么多伤害!”

她深呼吸,继续说:“你难道会喜欢或者爱温瑜吗,爱姜棠吗?”

她根本就不觉得盛司珩会对温瑜或者姜棠有感情,可是,他对温瑜却似乎有足够的温情和耐心,“温瑜多少次对繁星动手,陷害繁星,你都看不见吗,你还替她包庇!”

池然讥讽:“还是这就是男人的博爱,所有喜欢你的女人,都是你的责任,你都要照顾好她们?”

“你恶心吗,一边利用初初想让繁星回到你身边,一边却让姜棠怀孕,一边又保护着温瑜,脏不脏,繁星都怕自己得病,幸好她现在根本就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