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游樱怎么回事?”

盛司珩面无表情,他探身拿起了一杯酒,淡漠地开口:“祁宴煦的女人,我会碰?昨天我出差,家里就沈繁星。”

宋砚大概明白了,他问:“沈繁星和游樱认识啊?”他问出这个问题后,才想起,沈繁星当时去拍了那个广告,不就是和游樱合作的。

“嗯,他们是朋友。”

“所以……”宋砚沉声继续道,“你今天带繁星出来,是为了澄清你和游樱的绯闻?”

“嗯。”

“我还以为你想公开你和繁星。”

“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有什么需要公开的么?”盛司珩不带什么感情地嗤笑道,他这样的男人,素来是无情的,就像是一道锋利的刀,丝毫不在意他会刺伤谁。

沈繁星端着两盘吃的回来,正好就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也很清晰地感受到了盛司珩的无情,她原本还在想,他今天为什么突然叫她带着儿子去接他,又带着她出现在大众面前,她很清醒,但又陷入妄想,以为自己会是特殊的那一个,她幻想,他可能想公开她,即便只是作为一个女伴。

但他却说,他们没有关系。

她心脏扯痛了一下,就又听到背对着她坐的宋砚道:“看来,你所有的温柔都只给小月亮。”

她没再听到盛司珩的回答,只看到男人低垂下头,一言不发,她走了过去,浅笑道:“吃点东西吧。”

盛屹初的手里也端着盘子,他才回来,满足地吃着蛋糕,什么都没听到。

沈繁星装作她什么都没听到,笑意嫣然,睫毛翕动,但她却发现自己越发地在意小月亮的存在,因为她想要的更多,她会开始对比,盛司珩这样对她,但他一定不会这样对待小月亮的。

小月亮是他的白月光,是他捧在心上的人,是他付出了所有温柔和爱意的人。

盛司珩只觉得胸口微闷,他对小月亮温柔么?好像并没有,那时候蛰伏于黑暗中的他,把所有的阴暗和血腥也都施加在了她的身上,是她的温柔改变了他。

只是,时间太过可怕,那些记忆都开始模糊,他怕自己忘记,甚至怕自己怀疑起那段感情。

他怀念的是人,还是那段时光?

*

宴会仍在进行,衣香鬓影,璀璨曼妙,灯火和潮气共同浮动,光线照在众人的脸上,笑意都显得那么客套。

盛氏集团的公关部已经联系了媒体,共同发出了新的报道,放出的是沈繁星和盛司珩的照片,有她带着儿子去高铁站接他的,也有他们出席宴会的。

“盛司珩好像昨晚真的不在江城啊,造谣媒体做个人吧。”

“他公寓里住的人是那个和游樱一起拍广告的小明星小姐姐啊,游樱是去找她的吧。”

“我们樱樱真的很好,希望大家别对她恶意太多,她演技会努力的,会给大家好的作品。”

“盛太子爷和这个姐姐关系好亲昵噢,他们好像一家三口,太子爷都带她出席宴会了,应该是很认真的吧。”

自然也有冷嘲热讽的。

“这些女人真好笑,上赶着当人后妈和替身,盛太子爷只喜欢自己的前任吧,这些女人都只是玩玩。”

“游樱就算没跟盛司珩乱搞,她也勾搭了祁宴煦,被包.养了吧。”

还在宴会的沈繁星什么都不知道,她坐在沙发那边,陪着盛屹初,远远地看到盛司珩去和宴会的客人们打招呼,人群围绕着他,显然他们都是认识的,包括站在盛司珩身边的温瑜。

她似乎是有点难以融入他们。

第106章 我是你的妈妈,初初

他们这群人天生就在别人一生奔赴的终点,出身优渥,受过良好教育,大多数多才多艺,掌管着各行各业的脉络,这一个圈子鄙视链分明,社会地位高就能远远地甩开他人,站在顶峰。

盛司珩显然是最无需追赶的那人,他出生在百年传承的大家族盛家,盘踞一方势力,他是家族的骄傲,短短几年,顺应时代变化,拓宽家族集团事业版图,他这样的人身边,理所应当有一个和他势均力敌的太太。

“觉得他们般配么?”身边有个女人慵懒清淡的嗓音响起。

沈繁星转过头,看到传闻中的那个女人池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身边。

沈繁星很喜欢池然穿的裙子,几次见到她,她的衣服都充满了艺术感和美感,也很显她的气质,她似乎总能把衣服传出别样的韵味,现下她穿着中式风的礼服,明明是优雅和古典的,但穿在她身上,却能让人联想起,夜色中零星灯火下,摇曳着的野玫瑰。

池然看着沈繁星,她弯唇笑,目光里仿佛能洞悉一切:“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熟知彼此的圈子,从小一起长大。”

沈繁星心脏轻轻地扯了一下,不可否认,她的确是这样想过,她一开始不在乎别人说她是丑,说她土,说她无能,不过是因为她清楚自己并不是这样,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欢盛司珩,自然不在乎他身边的人怎么看待她。

可是,现在她动心了,她想留在盛司珩身边。

喜欢,会让人变得自卑,她想变得更好更优秀。

池然轻轻地扯了下唇角,她的神情有几分讥讽:“在同一个圈子里,才无法喜欢上彼此,因为见到彼此太多肮脏的事情,盛司珩绝对不会喜欢温瑜。”

沈繁星笑了笑。

池然又继续道:“你这种类型的女人,盛司珩才会心动。”

沈繁星平静下来的心湖,又不受控制地荡漾出波纹。

“盛司珩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样,喜欢干净纯洁的女孩,可是他又不喜欢太过愚蠢和太过自作聪明的女人,你这样的就刚刚好,温瑜那种早就出局了。”

沈繁星勾了下唇角,她帮池然拿了一杯红酒,她轻声道:“你好像很了解盛司珩。”

“毕竟他曾经是我的未婚夫啊。”池然的语气轻飘飘。

沈繁星抿了抿唇,眼眸深了深。

池然又道:“不过,我们的关系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我和他没有感情,订婚是我和他的交易,只是,他有了盛屹初后,直接就撕毁了婚约。”

池然抬眸,盯着沈繁星的眼睛,她似乎很轻地叹了口气:“我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盛司珩很喜欢他的前任,喜欢到可以为她去死,应该没有人能替代掉她,后来来到他身边的女人,都只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