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正打开车门,隔壁车位停着的车子车窗忽然降了下来,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女人,她皮肤很白,浓黑的长发披散在胸前,穿着红色的宽松毛衣,斜肩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她淡淡地抬起眼眸,看向了沈繁星,眸子里有几分冷漠和漫不经心。
这样的女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想必都是精致冷艳的,她有着一张生来就显得衿贵的脸,眉眼间不经意浮现着高高在上的冷漠。
沈繁星看了眼她的车子,整个江城仅有两辆的限量车,一辆在宋砚那,另一辆就是她的这辆,车身弧度流畅,线条凌厉,透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贵。
想想也是,能住在这栋楼的人都不会简单。
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淡淡的目光从沈繁星身上移到盛屹初的身上,她似乎笑了下,嗓音冷淡:“你是盛司珩的新女人?盛司珩买的这种骚包车,终于有人可以替他开了。”
新女人,这个新字听起来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沈繁星没回答,她笑得眼尾轻扬:“没想到我离开了一段时间,盛司珩都找到新女人了,而且,和他儿子的关系还处得不错,盛司珩这次的眼光看起来还行。”
沈繁星不太喜欢她这种听起来和盛司珩很熟悉的语气,她点了点头,就要上车离去。
坐在车后座的盛屹初却突然叫了那个女人:“池阿姨。”显然,他们是认识的,只是刚才他没看到她。
那女人右手修长的指尖懒懒散散地夹着烟,猩红的微光隐隐,她勾了勾红唇,面对着孩子她的神情有了几分柔软:“初初。”
她似乎突然遇到了事情,拧了下眉头,直接启动了车子,说道:“下次见。”
沈繁星也启动了车子,她没问初初和那个女人有关的问题,但是初初却抿着唇,睁着漆黑的眸子,似乎有些犹豫,一直时不时地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
沈繁星觉得好笑,她只好开口:“怎么了,初初?”
盛屹初沉默了会,说:“她是池阿姨,她很久以前,曾经跟爸爸有过婚约,但是已经解除很久了。”
沈繁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她轻笑:“好的,谢谢你提醒我,我知道了。”
盛屹初好像在替她担心:“池阿姨不喜欢爸爸的,她是艺术家,有很多人喜欢她,她以前也说过,她不喜欢爸爸这种浑身铜臭味的人。”
沈繁星弯了弯眼睛,她很快就把初初送到学校,还是跟昨天一样,俯身告诉他,傍晚她就来接他下课。
但她却没想到,盛屹初忽然伸出手,给了她一个拥抱,他身体有些不自在的僵硬,耳尖不可避免地泛起了红,他轻声说:“沈阿姨,傍晚见。”
沈繁星心里一片柔软,也轻声说:“初初,傍晚见。”
*
沈繁星一到公司,就有个秘书眼神暧暧昧昧地看着她,低声对她道:“我都看见了,你今天换车了啊,红色的法拉利,是不是盛总送你的,你昨天跟盛总的儿子那么亲近,你们关系更不一般了吧?”
沈繁星被她起哄得有些脸红,只能摇头否认,好在大家都要忙工作,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时间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她坐了下来,一早上连轴转,她现在才有时间看眼手机消息,才发现昨天晚上颜弈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颜弈:“姐姐,这个蛋糕的味道怎么样,花喜欢吗?”
他似乎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她的回复,颜弈又发了条消息:“蛋糕是工作室订的,很好吃,吃不完,就想着给你送一个。”
“姐姐不喜欢花吗?为了表达歉意的,很抱歉上次拖累你上热搜了。”
原来昨天的蛋糕和被盛司珩扔在垃圾桶的蛋糕是颜弈小可爱送的。
沈繁星有些不好意思,她过了一整个晚上,才回他信息,她连忙回复道:“原来是你送的,蛋糕很好吃!!”她有些心虚地继续道,“花也很漂亮很喜欢!”
颜弈可能在工作,他没有回复,沈繁星看到那串没有备注的手机号也发了信息:“繁星,我很后悔。”
陆季尧没说他后悔什么,沈繁星也不在乎,她直接把这个号码拉黑了,然后深呼吸,开始处理她的工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给盛屹初的手表打了个电话,和他聊了一会,让他在学校好好吃饭,然后,她沉思了好一会,给宋砚发了条消息:“你认识一个姓池的漂亮女人吗?”
没一会宋砚就回复了:“池然?”
沈繁星:“我不知道,早上在公寓停车场遇到她了,初初叫他,池阿姨。”
宋砚回得很快:“那就是她了。”
宋砚:“你遇到她了?她有说什么吗?”
沈繁星笑了笑:“我只知道她是盛司珩的前未婚妻。”
宋砚:“你应该知道的,阿珩这样的男人,多的是女人想要他,不过,这些女人肯定不包括池然。”
宋砚:“池然是池家唯一的大小姐,她的两个哥哥都很宠她,之前的确和阿珩订婚了,不过阿珩抱着盛屹初回来的时候,池家就直接退婚了,阿珩还被池然的两个哥哥打了一顿。”
第98章 她被池家放逐到国外
宋砚在宴会上见过很多次池然,每一次她都让他印象深刻,要么纯得干净,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她靠在二楼的阳台,穿着吊带裙,裙摆像夜晚沾满露水的花朵一样散开,露出她纤长优美的天鹅颈和细直的小腿,她微趴着,懒懒散散地往下看着,像个误落凡尘的仙女;要么美得惊人,那次仍旧是在宴会,她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红酒杯,红裙黑发,姿态慵懒,眼眸潋滟迷离,她笑得妩媚,却没人敢上去搭讪,因为谁都忌惮池家两位公子,她的哥哥。
更何况,在一个圈子里的,大多都知道哪些女人碰不得,池然正是一个。
只是,近几年她的名声变得有些混乱,她是艺术家,在国际上已经办了多个颇有声誉的画展,但很多流言都说她已经被沾染上了艺术圈的混乱风气,传闻她的创作灵感是男人,男人才能给她带来激情,她喜欢并且擅长画男人的身体,还说她换男人就跟换衣服一样频繁,她画过多少幅画,她就有过多少男人。
宋砚还听说,她之所以前几年一直在国外,其实是被池家放逐,因为她和自己的两个哥哥都太过亲密,惹怒了家主。
如果不是沈繁星提起,他都不知道,这个曾经的江城第一千金回来了。
宋砚回过神,对沈繁星道:“池然不会是你和阿珩的阻碍,温瑜和陆家的女儿才是。”
陆家的女儿?沈繁星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因为宋砚现在还不知道她就是传闻中那个陆家的私生女,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起。
宋砚又发消息道:“阿珩似乎对陆家的女儿还挺上心的,一起逛街、吃路边摊、还一起送初初上学。”
沈繁星回想这些事情,原来这些就是别人眼中的上心么?但她身处其中,却能感觉到,盛司珩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顶多比别的女人,多了几分特殊。
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压下胸口的郁气。
她又想起早上遇到的那个池家大小姐,她其实很羡慕,池家大小姐看起来就很自信,就是个在爱中被宠爱长大的女孩,活得自在又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