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立即蹬了蹬腿,哼道:“既是夸父君,也是夸我!”
这浴池算不得很深,全部注满也只到她的胸口,为了讨她欢心,管事的嬷嬷们甚至在浮台附近摆设了好几尊碧玉银边、姿态各异的荷叶盆景,乍一看去仿佛萧萧月夜,风过荷塘。浮光碧影的水面教她一搅就碎,郎君干脆把人抱起来,惹得冯献灵一声惊呼:“你干什么!”
她摇摇晃晃的坐在浮台上,又羞又慌,抓着他的手臂不敢松手。姚琚一壁稳住她一壁好笑的欺身过去:“殿下不会水?”
冯献灵:“……”
她确实不会,皇太女身份贵重,不可能像外面渔家的小娘子,随便找条河就脱衣凫水。宫里的太液池、芙蕖池都栽着荷花,再干净也免不了泥沙掺杂,一口水呛下去,病了算谁的?没人敢拿她冒这个险。
手指握住脚踝,沿着骨骼走向一点点向上抚按,她个子不高,身材较之外面的贵女也称的上纤细窈窕,一双腿笔直匀停,倒是凫水的好苗子。“凫水不能用蛮力,须得这两处齐使巧劲儿,方能游的稳当。”手指探进膝弯和腿根时殿下明显瑟缩了一下,她没有任何能蔽体的东西,又不敢放开扒着他的双手,被他轻巧翻了个身,趴在浮台上双腿大张,“放松些,我来教殿下。”
湿滑的顶端不时蹭过花瓣,冯献灵唔了一声,羞不敢羞、躲又无处躲,扬着头没好气道:“不用你教!”
江南士族最喜欢在歌楼画舫上设宴,一来附庸风雅,二来四面空旷,不必担心隔墙有耳,别说到了年纪就要外出游学的豪门郎君了,就是歌儿舞女、男奴女婢也少有不通水性的――万一有贵人落水,还能顺手一救,捞点赏钱。当年姚琚跟着一位堂伯学凫水时,堂伯如是教导他,‘深水湍急,浅水未必就无害,咱们姚家的儿郎只要活着,不愁没有作为’,是以生死关头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惜命,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自救的机会。
不知是热水钝化了部分感官,还是她今天真的格外敏感,当他握住她的腰肢、慢慢向里挺进时只觉得内里烫的惊人,她本就滑软多汁,浸泡在水中更是平添了两分腻意,一鼓作气全部抵入,一个小小的水泡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她羞的浑身一颤,似哭似恼的叫了两声。
胸乳被压在微凉的木板上,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颠簸,水波澹澹,这个姿势除了手肘和花穴再无第三个借力点,冯献灵不得不咬着下唇唤他:“如琢、如琢……”
她不会凫水啊,只能如上了岸的鲛女一般,又急又羞又怯的恳求他,丝丝缕缕的长发缠覆在背上,似一块上好的黑色绸缎,间隙露出一点粉白色的肌肤。看全文就到PO-18.coмツ
“殿下不肯好好学……是要受罚的。”汗水沿着下巴滴落,他笑着俯下身,在她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殿下养尊处优,淡红色的指痕瞬间浮现。
“……姚如琢!”
“没在学堂里学过规矩吗?谁许你直呼老师名讳?”啪,又是一下。
花穴的酥、腰臀的疼、随时会掉落水中的不安以及……被他当孩子教训的羞耻交糅在一起,身体竟比以往更加动情。殿下忍不住呻吟起来:“慢点……慢点呀……”
自己咬的这么紧,还口口声声要人慢下来?姚琚低头亲了亲她,发狠似的狠撞起来,霎时间水声激越,如铮铮琵琶与小娘子的吟哦啜泣混作一团,好一会儿才见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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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起
水温稍稍退却,小娘子奄奄一息的伏在他身下,满背肌肤晕成赤粉,一对肩胛骨似振翅似蝶舞,一时间空旷的室内只闻水声潺潺,她腿软的厉害,连恼他、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了?”退出去时生怕她抓不稳浮板,小心翼翼的扶住腰肢,好将人稳稳翻转过来,“弄疼你了?”
他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仪容不整、胸膛起伏,细碎的汗珠挂在眉毛和睫毛上,似一排晶莹剔透的珠帘。
“你……呼……胆大包天,”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点着他的胸膛跟他算总账,“竟敢自诩我师!”
皇太女的老师可都是正一品,魏晋以来得以位列三师三少者不超过五十人,儒家一直以‘帝王师’为最高目标,管你文采风流、举世闻名,抑或贵为宰辅、位极人臣,都不如教出一位天子受人敬仰。
郎君深知她只是害羞了,故意一本正经道:“殿下没听过吗,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一只手替她将粘在颊边的湿发别回耳后,“非是我占殿下便宜……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她体内还残留着他的精水,再度进入时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微一挺身就滑进去了。软肉敏感被他寸寸顶开,小娘子闷哼一声,又羞又气的抛出一句:“逆臣贼子,满嘴歪理!”
他忍着笑箍紧她的大腿,缓缓抽弄起来:“殿下稍安勿躁,学凫水须得十分耐心,这么急躁可不行……”
清早起床时浑身骨头酸疼,嗓子也哑的厉害,好在允娘等早有准备,知道她不能受风,连夜命人备下了润喉的汤药。冯献灵依稀记得自己是被如琢抱回寝室的,一早上都不敢与两位女史、承恩殿中的宫娥太监们对视,闷头用完早饭就逃也似的躲去了太极宫。
两个时辰后皇太女携三公主的课业本子、日常习字于甘露殿‘大发雷霆’的消息不胫而走,宜阳王、高阳王等旁支宗亲接到消息时,流言已传得有鼻子有眼。
“一进门就跪伏在地、失声痛哭,直骂说自己糊涂,不是陛下叫去看着妹妹,竟不知宗室狂妄至此,敢送不学无术之辈近侍公主左右。”
宜阳王眼皮直跳,他女儿虽未选在三公主身侧,却是二公主淮阳的伴读。淮阳行册封礼时恰逢陛下龙颜大悦,念他一向老实,女儿又是嫡出,随手赏了个县主。皇太女这句‘宗室狂妄’可是把他们一干人等都扫了进去……不学无术?此等评语若砸实了,王府的小娘子们还怎么说亲嫁人?
“东平王、广怀王那几个猪狗!管教女儿都不会!”宜阳王辈分小,与圣后、先帝的血缘也不够近,不是当年天下大乱,阿耶当机立断匡扶先帝登基,且捞不着这个郡王。
“王爷怨他们也是无用。”王妃出身元氏,与京兆尹元耀同族不同支,勉强能算是远亲,因其为人玲珑、长袖善舞,在神都贵妇圈里混的很开,消息一向灵通,“好端端的,一杆子将她支去弘文馆教书,心里如何能不埋怨?不过找人撒气罢了。”
大娘就跟在淮阳身边,宫中情势宜阳王还是知道一些的,闻言摇头:“那可是坐了六年储位的太女,至尊手把手教出来的,便是真的有怨,何至于那么沉不住气?”
“那依王爷的意思――”
“别问我!我哪里知道!”三公主体弱多病,人尽皆知,她皇帝老娘都不敢狠拘着她读书,难道弘文馆的老酸儒、不知远到哪辈子的堂姐妹们就敢?小娘皮发的什么疯!
左右大娘已经是县主,余下的都不是她生的,王妃虽面露忧色,其实远不如宜阳王焦急。宜阳王在家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个圈,冷不丁道:“去把大娘给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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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淮阳公主被放了三日大假,伴读们自然也休息在家,不一会儿宜阳王府的大娘子就施施然赶到了。她是王妃嫡出,年方十四,既是几个伴读中最年长的,也是其中爵位最高的(宗室女册封多在及笄之前,十二岁就获封县主的并不多见),平时在仙居殿里很有两分面子。
“阿耶万福,阿娘万福。”
圣后在位时一力促成‘冯刘合一’,冯家郎娶刘家女、冯家女为刘家妇,前朝好几位长公主都嫁给了近支宗室,譬如已故的前申王,其元配就因不敬天子被圣后赐死,改娶了太宗孙女巴陵长公主为妻。宜阳王一脉血统不够尊贵,又没什么过人的才华,一直没入圣后法眼,也就自然没轮上这样的‘好事’。他家女儿不似齐王、申王、陈王家的女眷,仍是典型的冯家人长相。
圣后十四入宫,因美貌得了个小名作媚娘;高宗登基后姐妹姨甥齐获宠,可知冯家人长的不坏。
这个大女儿宜阳王怎么看怎么满意,元家也出美人,王妃已是十分标志,大娘身为宗室贵女,气韵风华更胜一筹。
“倒没听说什么新鲜事,不过中秋节前同李家妹子拌了两句嘴。”李降儿虽是先帝血脉,毕竟不姓冯,碍着长广王的面子,刚进宫时淮阳还对她另眼相待,时日一长就懒得搭理了。
要冯大娘子说,李降儿也是糊涂,人家贵为公主,荣华富贵一世不愁,要那么学富五车做什么?她好不好,自有她阿娘阿姐管教,哪轮的上她们这些陪读多嘴?
“长广王?”宜阳王略一沉吟,“长广王府的三娘子同淮阳不睦?”
大娘垂目细思片刻,笑道:“倒也称不上不睦,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她总记得给殿下捎一份,我们这些同宗姐妹倒教她比下去了。不过李娘子也有一点不好,总爱挑殿下的刺,阿耶不知殿下的脾性,皇太女管着她还要恼呢,何况李家妹子。”
长广王府坐落在尚善坊,洛河南岸,又毗邻定鼎门大街,一向是寸土寸金、豪宅林立的好地方。李逊归家时李降儿正在房中小憩,冷不丁听见他进门,手忙脚乱的将桌上几颗翡翠珠子一股脑拢进怀里。李阳冰奇道:“小时候就不喜欢弹珠子,怎么这会儿想起来玩了?”
不知是不是闷着了,小娘子满面绯红:“你又从哪里回来?今日倒早。”
去打探诸王府奴子、太常寺声人昨日可有出城的话自然不能说,阿耶行事谨慎,最不喜欢他跟皇家扯上关系。是以郎君笑了一声:“说好了带她去看斗鸡,昨天不是没看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