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往上走,好几次差点双腿一软跪下来,等终于站在alpha门口时,甚至感觉大腿上有什么凉凉的流下来。
他颤着指尖握上了门把手,眼一闭,心一狠。
反正不会有什么情况比他之前的境地更糟了,最坏的只不过是死罢了。
“…… 出去。” 蒋云书隐在黑暗中,看着白糖背光的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他怀疑白糖疯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都喊了锁门不要出来,不仅不听话还来他的房间?!
蒋云书刚刚洗了三次冷水澡,身体冰得吓人,却依旧无法压住体内躁动的火,湿透的额发被撩起,正往下滴着水,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立体的面容,下颌线越发锋利。
白糖表情紧张,缩在袖子底下的手发着抖,房间内alpha的信息素震慑得他动不了,他看到alpha衣服底下勃发的肌肉,那是能瞬间暴起割裂他喉咙动脉的绝对力量。
蒋云书抵住一抽一抽的太阳穴,再次一字一顿地警告道:“出去。”
很危险,现在的alpha比以往任何一次易感期都要危险,白糖浑身的细胞都在发出警报,耳朵里的尖叫声刺耳,如果他是只猫,这下估计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可他在蒋云书凶狠的目光下,反而颤颤巍巍地向前迈了一步,不怕死地释放了一点信息素。
那一秒,他看到alpha的瞳孔骤缩,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后背砸到了地板上,脖颈一痛。
alpha 直接咬穿了两层的阻隔贴。
“呜……” 白糖无助地仰高了头,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他后悔了。
白糖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睛里倒映着alpha失去理智的模样,他很害怕,左臂开始发痛,大脑像放电影一般一帧又一帧地闪过alpha之前的暴行,他无法控制地带上了哭腔:“蒋、蒋云苏……”
alpha 的手摸上了他的喉咙,收紧。
“呃!咳咳!” 白糖的脸染上了惊恐,呼吸越发困难,“啊…… 蒋咳,蒋云苏……”
嘴唇上传来舔舐的湿意,alpha 的手钻进了衣服,用力抚过发麻的后腰。
“别…… 咳咳…… 蒋、蒋云苏!”
在眼前发黑、即将窒息晕死的那一刻,脖颈上的力道蓦地一松,空气迅速地涌进气管,他急剧地咳嗽起来,小腿抽搐地蹬了蹬,宛如一条濒死的鱼。
“…… 出去,” 蒋云书的声音又沉又哑,“不要让我说第四遍。”
白糖的眼泪糊了一脸,他呛咳着抬起头来,却看到一片红,他猛地愣住了。
alpha 的手背上全是血。
蒋云书目眦欲裂,刚刚因疼痛清醒了一瞬的理智又快消散了…… 他咬着牙,再次狠狠地把手背甩到桌角上。
骨头与血肉碰撞的声音。
白糖躺在alpha身下,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睛瞪着一眨不眨,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他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小块不安与不确信摇摇欲坠,最终摔了个粉碎。
房间内alpha与omega信息素相互交缠,融合。
“你…… 你不是他……” 白糖的呼吸带着明显的颤意,眼泪一颗颗地砸在地上,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不是他,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第41章 “我还要做题。”
可惜蒋云书什么都没听进去,他趁着还留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把白糖拦腰抄起,几乎是扔出了门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啊!”白糖一屁股摔到了地上,肩膀也撞到了墙上,尾椎骨传来的痛意导致他一时之间没站起来。
“回到你的房间等周朝雨。”蒋云书居高临下地说完这句话后便“嘭”地一声关上了门,落了锁。为了防止自己冲出去,还粗鲁地拖拽过桌子和椅子堵在门口,地板上两条摩擦的白痕,破碎的杯子,蔓延的水渍,满地的纸卷,一片狼藉。
白糖的脸上的几条泪痕清晰可见,他跌坐在地上,失神地看着紧闭的门,好一会才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贴在门上,狼狈地开口喊道:“等!你等等!”
这时,很不巧的,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响了,窗外两束强烈的车灯照进来,晃过白糖的瞳孔。
他回过神来,讷讷地按下接通键。
是周朝雨:“白糖,出来。”
“可、可是,”白糖又扭头望了眼紧闭的房门,像丢了魂了一样喃喃,“不行他、他不是他,我”
“白糖,”周朝雨的声音很冷静,莫名给人一种信服力,“蒋云苏现在在易感期,你待在那里,对他对你都不好,你先出来,我们再商量。”
诺大的房子只听见白糖急促失控的呼吸声,静默半晌,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好,好我出去。”
周朝雨皱着眉一言不发地靠在车门上,在开放、空气流通的地方,距离这么远都能闻到属于alpha信息素的味道,可想而知房子里面有多恐怖。
等了好一会,他才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影拎着一个小包蹒跚地走出来。
“白糖。”周朝雨迎上去,看清情况时眉头简直能夹死苍蝇。
只见白糖的衣衫胡乱地堆在一起,一边裤脚挽了上去一边裤脚拖着地,头发乱得翘起,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破了皮,眼睛红肿,脸上泪痕未干,最显眼的是,脖子中间一圈青色的勒痕,血迹糊到哪里都是,看起来比逃亡的难民还惨。
周朝雨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两三步走上去,嗅到了弥留在白糖身上浓郁的alpha味道,“怎么回事?他动你了?”
白糖吸了下鼻子,连连摇头,还未平静下来,“没有”
周朝雨检查了一番,白糖后颈的阻隔贴上一排完整的牙印,已经破破烂烂的了,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去柜子里拿出新的阻隔贴。
“怎么回事?”坐在驾驶座的秦终南也皱着眉。
周朝雨摇了摇头,“不清楚,你在里面坐着,贴多一张阻隔贴。”
他撕掉白糖后颈的阻隔贴,伤口呈现出来,犬齿的地方有两个小洞,咬得非常深,像吸血鬼留下的痕迹一般,还往外渗着血。
周朝雨往下一瞥,看到白糖的腿还发着抖,连带着宽大的裤腿都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