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血液顺着剑身处缓缓滴落地面,谢霄玄色衣袍被一股逐渐渗出的水意泅得更深,慢慢慢慢地,湿透了整个胸膛。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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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宝宝看不懂前面萧的目的,简单说就是,上一世他想着要人人修炼为目的去取上古之力的玉坠,这一世因为知道了小薛宝宝脑子里的东西,知道自己身在书中,所以目的改变了,变成想打破书本与真实世界的界限,脱离书中世界禁锢

第89章89 薛言淮便扇了他一巴掌,不轻不重,眼中带着潮欲的嗔怒

薛言淮没料到谢霄会站在原地,以他修为,想躲过这一剑再轻而易举不过。

可他也并不对这一剑心生愧疚。

谢霄曾是他师长,倘若世人知晓他尚存于世,对恩重之师提剑相对,传出去,大抵又是些以怨报德,辜恩负义的责骂。

可那又如何,前世谢霄将他一剑穿心,如今不过一剑还一剑,谁也不亏欠谁。

薛言淮想抽出剑身,谢霄却先一步以掌握刃,将剑尖又往胸口处深入几分,更多鲜血从虎口手腕往下滴落,聚在地面,绽出一朵朵赤目红花。

薛言淮问:“你觉得这样有用吗,有意义吗?”不等回答,他再次施力,生生握着剑柄,将没入大半的剑身从谢霄胸膛抽出。

更多鲜血从被穿透的剑口处汩汩流出,薛言淮收剑入鞘,道:“你若再敢来找我,便不止这一剑。”

他重新拎起昏在脚边的封祁后领,正要御剑,想起自己一身术法皆有谢霄所教,干脆取了传送符咒,二指并起点燃,顷刻消逝府中,没有再看身后一眼。

他带着一龙一人回到栖冥城,受了重伤的封祁随意找来医官救治,丢去侧殿休息,又给季忱渊往宝库中寻了块适合冰灵根修复的灵石,从被紧紧缠缚的腕上扒拉下来,摆成一条直线放在灵石上。

他将灵石放在枕头边,疲累得倒头大睡,睁开眼,灵石光泽尽去,灵力被吸收得差不多,季忱渊变作手臂粗细,又变回了盘旋状。

屋外已过黄昏,窗中泄进一点细碎而澄黄的光,薛言淮本想抓他的尾巴玩玩,一触上身体,漆黑的龙身便顺着手臂从袖口处钻入,逐渐缠回他身体,头颅埋在胸口轻轻蹭弄两下。

差点忘了,薛言淮想,自己不就是冰灵根。

他日日抱着季忱渊,感受他的身体一点点变大,清醒时候也更多,唯独胸前鳞片缺失之处,始终留着一块明显而丑陋的瘢,分明已然结痂,每每触上,龙身都会一激灵地缩起。

许是玉坠回到手中,薛言淮断断续续想起了前世许多事,比如季忱渊离开他后,长老来到狱中,逼他交出季忱渊赠予的龙鳞。

薛言淮不愿意,又听长老道:“那是应龙族唯一保命之物,若给了你,他便为敌人留了破绽与死穴,你当真要如此自私么?”

他手中紧紧握着心麟,眼眶聚满泪水。

他帮了很多人,救了很多人,也从来没有害过谁,唯一自私的一次,便是想要活下去,又有什么错。

后来心麟还是被强行从掌中扒出,他的十指被拶刑夹得指骨碎裂,再也拿不起任何东西。

季忱渊要杀他时,他并未告知心麟已被取走,他本就难逃一死,又何必害得季忱渊与自己一同身陷险境,受人谴责。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着季忱渊不可置信的双眼,不住想,若还有来生,他想过得开心些自由些,想自私一些,想随自己的性子而活;想家中美满,受人宠爱,不再生于贫瘠之地遭人利用驱使;想做一回任性跋扈的小公子,想有人能站在身后,护着自己肆意妄为犯下的种种祸事。

而今他的愿望,也终于一一实现了。

迷迷糊糊间,身上盘绕的之物忽而变得巨大,然后将他拥入怀中,季忱渊低着颈,冰凉贴上他额心。

薛言淮难得没有推开,问道:“你好了?”

季忱渊手指搭着他的腰,声音带着一丝干哑,有气无力:“给我多抱抱就能好。”

“上次的事我还没和你计较,”薛言淮仰起头,唇角擦过他脸颊,本想继续质问季忱渊,看到他依旧疲累得睁不开眼,手上动作一顿,转而去握他脑后长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骗我?是不是真的恢复不了了?”

“哎、别扯……”

季忱渊被这一连串问题砸得脑壳疼,薛言淮还往后拽他头发,口中嘶声,答道:“我本来修为也够用,那个姓萧的趁我不备……”

“不要讲虚的,”薛言淮故作凶狠瞪着他,声音却不住发哽,打断道,“你是不是没办法恢复了?”

“可以,”季忱渊把他搂到怀中,口中黏糊,“他骗的你啊,他又不是应龙,能懂什么……恢复成从前修为并不算难,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半晌,补充道:“也真的需要和你待在一起。”

季忱渊发现不对,抬手去摸薛言淮眼角,触到丝丝缕缕湿意,不由发笑:“淮淮,别哭,真的没事。”

薛言淮仔细端详他的神情,确认这回季忱渊真的没再撒谎,轻轻低下头,埋在季忱渊颈边,手指却用力抓他肩膀,像是报复一般,指尖陷入肤肉,挠得季忱渊不停喊疼。

季忱渊揉着他有些发抖的肩头,二人一语不发,就这般静静待了许久。

薛言淮平复了些,又长出一口气,问道,“那你修为是怎么没的?”

这回更是没声响了,连呼吸声都消逝得一干二净。

季忱渊半睁的眼忽而又闭上了,晕乎乎地往枕上一躺,薛言淮,抓着他的领口晃:“别给我装睡,说清楚!”

他脸颊埋在被褥,声音喑哑,“别摇了,又痛了,真的困……”

薛言淮不服气,还要继续逼问,屋外却传来侍从禀告,说那人想见薛言淮一面。

薛言淮不耐,暗骂一声:“怎么又来了。”

他正要起身下榻,却被方才还说困乏假装睡着的季忱渊握住手掌:“还要见他?”

侍从与他皆未提到来人是谁,季忱渊却意有所指,指腹微微压着,似是不愿他离去。

“之前你没醒就来了,他一直在城中,烦人得很,”薛言淮面露不快,简明扼要,“我去打发了他。”

季忱渊:“我与你一起。”

薛言淮懒得理他,利落下榻,穿上衣物,道:“不是困得很,连一个问题都答不了,那你便自己好好待着吧。”

他孤身行至宫外,时隔多日,再一次见到了谢霄。

他当日并未留手,却也不指望谢霄会因那一剑死去,自薛府分离,不过一旬,谢霄便重新来到了栖冥城中,请侍从代为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