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谢池南,赵锦绣心疼的不行,“不能喝就不要喝,做什么如此逞强?”看着他额头上那些细细密密的薄汗还有通红的脸,以为她是热了,她正想给人解开衣裳让他舒服些,可手刚碰到他的腰上就听人闷哼出声,那个声音极致隐忍却又极致欢愉,可听着却不像是醉酒的人。
手还放在他的腰带上,目光却从下往上落在谢池南的脸上,见他依旧闭着双目,鸦羽般的睫毛却在轻轻打着颤,赵锦绣一时也分不清他是醉着还是醒着,不由轻轻喊了人一声,“谢池南?”
无人回应。
他像是真的睡着了。
可赵锦绣眼中的狐疑却是越来越浓郁。
她带着试探性,把手重新放到了谢池南的腰上,比先前还多用了几分力,果然,原本“昏睡”着的男人身子忽然微微一颤,脸和耳根也越来越红,脖子上更是出现了几条隐忍克制的青筋。
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一甩帕子,没好气道:“谢池南,你还装?”
见他还是不肯睁开眼,她也有些来气了,跟外人装醉也就算了,回了屋子还不肯醒,“你有本事给我醉到明天!”她气鼓鼓说完便要起来,可人刚刚起来,还未走下床踏就被人从后面牵住手,紧跟着被人一拉,她整个人就往后面倒去。
“唔!”
这突如其来的坠落感让赵锦绣的心都提了起来。
可身子陷在柔软的锦被上,她一点痛感都没有感受到,只是眼前的光线却忽然被人遮住,她抬眸,看到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那人挺鼻长眉桃花眼,嘴角上扬,双目清明,毫无……醉意。
即使看了这么多回,赵锦绣也还是被他俊美的容貌所蛊惑,可想到他装醉骗自己又有些没好气,她伸手推了推他坚硬的胸膛,“走开,你不是装醉不肯醒吗?你有本事装到明天啊!”
可少年如庭中松树一般,她推了好久,手腕都疼了,他还是纹丝不动。
看着他眼中笑意愈来愈浓,赵锦绣气意也更甚了,正想冲人甩脾气,可红唇刚启就被人亲了一口。
脸忽然就红了。
“你做什么?”虽然不是第一次,可她心里害羞,看都不敢看他。
谢池南却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亲你呀。”说完不等她开口,便又俯身亲了她一下。
他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欠下的吻都给讨回来。
赵锦绣推不过,便也纵容他去了,左右也不是没亲过,哪想到起初只是浅尝辄止如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渐渐地却变了味,变得越来越旖旎,就像那日在外边的榻上一样,他的动作却不快,反而很慢,偏偏这样的慢最是熬人。
“谢池南,别,你还没洗漱……”
“不急,回头再洗。”
俊美的少年郎就像是林中蛰伏许久的猛虎,等待了足够长的时间,终于把属于自己的猎物叼回窝,然后开始一点点品尝属于他的美味。
他动作不疾不徐,甚至是有些慢条斯理的,可强势的力道和存在却让人无法忽视。
于是──
赵锦绣那仅剩的一点理智也就这样没了。
她双手被推放在头顶,被他欺身,被他亲吻柔弱纤细的脖子,赵锦绣整个人就像濒死的天鹅一般,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主子。”
丹红端着水盆进来,猛地看到这幅画面,脸一下子就红了,倒也乖觉,不等屋中人发现就忙退了出去,还压着嗓音把侍候在外头的丫鬟都打发走了。
“怎么人都不见了?”等明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只有丹红的院子。
扫了一眼她脚边的水盆,明初皱眉,“东西也不拿进去。”她说着,正想伸手掀起帘子却被丹红握住胳膊,小姑娘红着脸,一面往身后看,一面压着嗓音咕哝道,“主子和侯爷在里面。”
明初一向聪慧,只这么一句便知晓里面在做什么,她也红了脸,手里的东西要放不放,最后还是拉着丹红坐到了门前的石阶上,这里位置正合适,既不用担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也方便主子传唤的时候及时进去。
可直到月上柳梢,两人都没等到里头的传唤,竟是快四更天,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才等到谢池南的传唤,却也没让她们伺候,只让她们留下水就让她们出去了。
……
赵锦绣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清晨了。
晨光破晓,天光大明,而她揉着酸软的柳腰睁开疲惫的双眼,身边已经没人,估计谢池南又去晨练了,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习惯,便是寒冬腊月也没变过。
昨夜睡得晚,她这会还很困。
重新闭上眼睛,她把手放在眼睛上又闭目了一会,这才哑着嗓音喊了一声。
没一会,明初和丹红就进来了。
“主子,现在起吗?”
“嗯。”
赵锦绣由人扶着起身,靠在引枕上喝了水润了哑涩的喉咙,这才问,“谢池南什么时候起来的?”
即使成婚了,她也不习惯喊谢池南别的称呼。
二爷、侯爷太过疏离,她不喜欢,爷又太过腻歪,她喊不出口,便照旧喊的名字,左右他也不介意,只不过──想起昨夜他威逼利诱的那些话,赵锦绣又忍不住红了脸。
传言果然不错,这就是个泼皮无赖!还是个一点脸都不要的泼皮无赖!
“卯时就起来了,已经练了快一个时辰的剑了。”明初答的话。
“这么早……”
不怪赵锦绣惊讶,他们昨夜厮混到丑时才睡着,这人竟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起来了,现在居然还练了一个时辰的剑,真是精力旺盛。
不过他要是精力不旺盛,昨夜也不会缠着她这么久了。
想到昨夜,赵锦绣的脸越发红了。其实昨夜并没有那么顺利,谢池南看着一副风月老手的模样,可对那些事也是一知半解,她就更加不用说了,虽说出阁前二婶也给她送来了东西,可她到底不是她的亲娘,刚开口,气氛就尴尬的不行,最后她也只能叮嘱一句让她看看册子便离开了,可赵锦绣怎么可能会看那样的东西?二婶人一走,她就直接臊着脸把书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