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又是忘途干的好事,它把药效调低了是吧?这小心眼的垃圾东西。
“再灌一瓶。”
季归期也不含糊,挣扎着又给自己灌了两瓶,两个人折腾了好几分钟,这才止住了渗血量。
“宝贝儿,你身上的伤怎么还不好?”
江夜北的手腕在抖,他看不见,但是听得见季归期痛苦的喘息声,他记忆里只剩下了他的衣服被血浸透的模样,现在束手束脚,根本不敢给他脱衣服,生怕扯到伤口。
“因为它要用卡面控制我们。”
季归期冷哼了一声,握着那串烫手的项链,摩挲那颗钻石,锋利的棱面刮到了他的指腹。
【玩家江夜北已正式获得您的人鱼印记,鉴于特殊情况,您可以进行人类与人鱼的形态互换,但暂时无法与灵魂印记融合,您将与对方共享五感,当前主线进度90%,本体与灵魂印记获得的卡面已自动同步,您可使用十万积分解锁并获得您的卡面,本次副本特殊伤害需要卡面特殊治愈效果,该卡面为伴侣卡,您的伴侣需要另外支付50%解锁费用。】
【备注:灵魂印记需要支付同等费用,您的伴侣同样需要为灵魂印记负责支付。】
【卡面已取消八小时燃烧延迟时长,您可在填卡后使用升级版液化剂。本次禁止玩家违背规则卡bug,您与伴侣需要同时完成要求。】
系统又一次恢复了冷冰冰的机械音,好像刚才破防乱码进行电子尖叫的不是它一样。
“加起来一共三十万积分?你跟我抢钱呢?!”
江夜北狠狠皱眉,切片灵魂印记对他开放他以后,他需要两边一起解锁。
我他妈花两份钱解锁同一样东西?!季归期还要合计再花一份钱!
忘途你有病吧?我一场副本才多少钱?!那还得加上不少打赏和录像带的下载量分成!
破系统条件忒多,简直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一向傲慢高高在上的主系统不说话了,阴沟翻船之后它需要冷静一下,反正通报给了,不解锁就用不了,就等着血流干去死吧。
给我挣积分的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的自觉!
“没事儿,先付给它……我……好热……夜北……”
季归期靠在他肩头剧烈喘息,身上热烫,脸颊一片通红,他连衣服都快穿不住了,主系统在报复他,江夜北连着给他喂了三四瓶治愈药剂,身上的血液才堪堪止住,但热烫的体温和汹涌的情欲都昭示着这具身体的濒临崩溃。
以后有它还回来的时候,现在不得不让忘途继续得意着。
“嘶,宝贝儿你怎么这么烫,我们马上用治愈卡,待在水里会不会好点?”
涉及到季归期,就是再不忿也得乖乖交付积分,江夜北低头去亲他,吻过美人颤抖的眉眼,他疼得满脸是泪,珍珠滚了一地,江夜北摸到咕噜噜满地滚的珍珠,是真的心疼坏了。
“哈……你知道怎么用吗……你就这么猴急……”
季归期低笑了一声,揉了揉大狗的脑袋,撑着身子搂住他的脖颈,拿出来了一对儿白色的蜡烛。
江夜北愣了一下,低头去蹭他的手,从写满季归期的脑子里捞出来一点边角的有用信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
所以那次不让触手进去,包括只用拉珠自己玩后面还不给他看,还有视频里只露上半身,都是因为穴被堵了根本弄不了?
包括很多小细节,所有的不对劲都有了原因,只是因为季归期一向性子太冷话又少,江夜北当时觉得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表现。
现在才猛然后知后觉。
人只有跳出迷局才看得明白个中原委,当局者迷,沉浸其中很难察觉到不对劲。
而他们作为系统的任务者也同样如此,如果不是留了个心眼,这次只怕就要被阴了。
如果走的都是游戏计算好的路,沉浸在暂时的胜利还有安详之中,慢慢麻痹自己,不去抗争,那就会被忘途拿捏沦为挣积分的工具人了。
“你和……我玩这些了?”毎鈤綆薪暁説群⒐Ⅰ弎玖一?三忢?
他哑了嗓子,觉得里面像是被填了把沙子一般说不出话来,抱紧怀里的美人,步伐却没慢,带着季归期干脆利落往泳池走。
上个本季归期救受了罪,更何况是烛油,堵住那不得难受得要命,他倒是想让季归期这次把两只蜡烛都滴自己身上,哪怕真的像滴蜡一样的高温也行,但系统要双满足条件折磨他们两个人。
他又气又心疼,人鱼的记忆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江夜北翻阅他做过的事情,看到季归期被欺负透的模样,哑了声说不出话来。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啊,当时季归期难受的时候他好像也玩了娃娃,他比起那条人鱼来堪比五十步笑百步。
“唔嗯……你这次居然改口了?”
季归期瞥了他一眼,神色疲惫又昏沉,眼底浮起一层浅浅的笑,浮动的碎冰在里面晃悠出清凌凌的水光。
他的眉眼和轮廓其实不算柔和,浸润了水意的眼尾也是锋利的,下颌线凌厉分明,是那种绮丽浓艳的大美人儿,像荆棘玫瑰一样带着刺。
“我之前也只是开玩笑,毕竟不管怎样都是我干的。对不起,小归期。”
江夜北抱住他入水,深水区冰冷的海水淹没他们,大片的光直射水底,映在碎钻的棱面上,折射出近似彩虹的颜色。
季归期看到了他散尽红色的瞳孔,他也可以有一条漂亮又热烈如火焰的红色鱼尾了,这次他们的温差再也不会像一开始那么大了。
但是他自己这边还是狼狈得要命。
季归期捂着自己胀痛的小腹,看向江夜北的面容,那双眼睛即使无神也依旧很漂亮,金红色的鳞片映红了眼尾。
他不像没有理智的切片,可以没有暴躁狂热的红,眸底是幽深的黑,混沌的灰,他看不见,有那么一瞬间,季归期错觉他是一心一意看着自己的。
他又想起自己听到的那几句似是而非的告白。
“你这么欠,居然也会道歉,真稀奇。”
季归期点了点死对头鼻尖,指腹轻飘飘划过高挺的鼻梁,把蜡烛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