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淑美分神往他们之间飘来一眼,正抓到奉星如收回视线,低下头抿了口酒,匆匆点头,含糊答应。
有鬼。柏淑美心底冷斥,比旁人多相处的那些日夜不是白过的,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奉星如奉星如必定有古怪,因为心虚,才佯装喝水。
柏淑美断定得一点不错,奉星如确实心里有鬼刚才是柏兰冈挥杆,角度似乎不太理想,他走动着变换了好几个位置观察,频频弯腰,最后终于决定好时,连大腿都架起来压在球台的侧边。奉星如的视线渐渐跑了焦点,先是跟着他两条腿,随后是凹陷的腰背当然,最令他注目的,还是低腰后面翘高的两片东西。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原来柏兰冈的那一处竟然很丰满。
柏淑美提杆走来,剜向柏千乐,很嫌他卖弄,赶人:“下一局你来打。”
等柏千乐灰溜溜走掉,他立刻落下脸。他看不过眼,脾气就大得很:“一天到晚老黏着你!”
奉星如不敢反驳,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他了,只好摸摸鼻子,任他抢走手里的酒杯两口灌下肚子,也只能关心地虚搂他的腰,手掌贴着他脾胃的部位揉搓:“太冰了,也不用那么急,小心等下胃里又痛。”
“你刚才看什么?”
奉星如神秘地感慨:“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你们很会锻炼。”
柏淑美还没来得及分析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评价,只听柏闲璋柏兰冈都在催,只得回台边。等柏兰冈也拿了杯酒,他侧眼望去,只见柏兰冈几乎紧着奉星如过来,奉星如试了两杆,红球落袋,黄球落空,他摇了摇头,顺手往柏兰冈屁股上一拍:“你们打,我上去了。”
他像是不尽兴,众目睽睽之下,又拍了第二掌柏兰冈震惊地反手去捉他胆大妄为摸了老虎屁股的巴掌,可惜慢了些,让它逃走了。奉星如过了瘾,很满意,连连称赞,还吹了句口哨,流氓一样:“手感不错。”
谢谢微博葡萄老师热心辅导!虽然鸡还是搞不太懂台球,但是活整出来了
第110章 奉星如作为男朋友的日常1
男人的嘴,哄人的鬼。
一只手臂光光地从被面下探出来,摸到床头手机,屏幕的光太刺眼,他躲了躲,才睁开眼皮再凝神看去
天杀的。奉星如剔开手机,真丝背面滑溜溜地缚在他背上,像一团凝固的云,将一种幸福的痛苦禁锢、笼罩;他人还未苏醒,已先疲倦,不由得感叹,情人太多未必就很好精神有限,齐人之福真不是谁都坐得住的。
男人的呼吸渐渐地放得轻而短促,奉星如等了一等,果然下一刻,一只粗重的臂膀穿过他的腋下,皮肉交贴的温热磋磨是一种很有质地的确认奉星如顺着那只臂膀的意,翻了个身,卷入男人胸怀。
男人尚未睁眼,情欲之后浓重的惫懒拖着他,他抚摸着奉星如的后脑,从碎发梳到后颈,像不太用心的安抚。
“今天陪千乐?”
奉星如耳边是男人平缓、均匀的心跳,他的话音比起这心跳,更邈远。奉星如也浸泡在绵延不散的睡意里,他转了转脖子,寻找更舒服的枕位;男人当然向他开放自己肉体的每一寸使用权,他们仰躺着,熹微寸光悄悄落在纱帘上,斜签在瓶中的桂花仿佛也受了鼓动,香味越发秾稠。花气袭人,奉星如朦胧里一想,才记起昨晚散步时,随风拂摇的花香令他止步,随后男人折了枝金桂。
男人又问:“去哪里玩,玩什么?”
“随他吧,他说过他的新游戏上线了,要去实体店里测试。大哥呢?”
“我不得空,下午开个视频会。玩够了就回家,他就算有什么古怪也不许陪他乱来,记住没有?早点回,给你炖花胶。”
他们在渐渐转亮的天光里依偎,直到佣人来敲门,才各自起了。奉星如漱口时听见男人的放水声他微微转面偷觑,水流打在马桶内壁上的溅射声太响亮,即使柏闲璋无心,但落在旁人耳朵里,免不得添上一层性的暗示
那根东西在自己生殖穴道里进出的粗重吸纳感仿佛又鲜活起来。奉星如脸上发热,赶紧埋头洗脸,借此挥散多余的淫靡杂思。
他擦了手走出来,男人正涂抹厚厚的剃须泡沫,看见他,唤道:“老婆。”
奉星如接过柏闲璋的剃须刀,腰上的手一按,他跌坐到男人膝上,惊慌地举高手:“大哥小心划伤了。”
“又不利,不怕。”
柏闲璋很珍惜这样的时刻。他环抱着奉星如,而奉星如眼里那泓涟漪的潭水只回荡自己,剃须水的浅淡香气、泡沫细腻丰盈,奉星如怕刮破而下手轻软,还在剃完胡茬后绞来毛巾热腾腾地为他敷上柏闲璋从不对婚姻与恩爱抱有任何期待,他以冷峻处世,但岁月待他极为宽宥,终于也教他享有敦厚的温柔。
可惜时间总是有限,有人前来叩门:“奉哥,千乐少爷说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一分钟都等不得?马上下去了。”
奉星如还没应,柏闲璋先拔高声音斥责,替奉星如打了腰结,岂能不懂柏千乐的暗示,很有些忿忿:“叫人催到门口,怕我不放你,这狗仔子。”
奉星如捏捏他的后颈,等男人的气散了,他们一并下楼去。
柏千乐已经在楼下虎视眈眈,柏闲璋弹他脑壳,责备他性急,又不是不放人,何至于半点都忍不得。奉星如在柏兰冈旁边落座,男人递过来一碗黑米八宝粥,奉星如谢过,用了一口,大约是用蜂蜜调的味,甜味更婉约,比街上糖水店里卖的好吃。
“用谁的车?”
他是说上回奉星如陪柏淑美逛街,破天荒地借了柏兰冈的大G,柏兰冈不免新奇他们个个有车,虽然都是一家人,不会小气谁用了谁的车,但毕竟借车不多,柏兰冈那辆大g,上上次用还是替柏千乐的新房拉装修材料。柏淑美最钟意他那辆宾利飞驰,有机会一定要开出去跑一跑的,怎么突然换车。他心里疑惑,但没多问,而是跟奉星如下车库奔驰是怀挡,跟普通的车不太一样,他提前带奉星如适应。等柏淑美换完衣服姗姗下来,看见他们一个坐在车里一个扒在门边有说有笑,心里又不大爽利。他一拍柏兰冈的肩膀,“我开。”
奉星如反身下车,侧身时对柏兰冈飞快眨眼他眸子里闪动着戏谑的笑意,柏兰冈心领神会,老五又吃醋了。他为这一点胜利很得意,于是带着舒畅的口吻许诺:“老婆,等你休假,我们去兜风。”
他保证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敲在柏淑美心里,一家子都是连每一点风头都要争,奉星如真是无可奈何,他看见男人得胜的快意,也不愿扫了他的兴:“好,你说的。”
柏淑美闪了闪灯,墨镜下的眼睛斜斜地飞来,没好气地反问:“走不走?”
等他们追逐着日落暮初回到家,柏淑美叫人下来扛货,柏兰冈才得知柏淑美怎么破天荒地要用他的车后排本来就偏小,塞了满满当当的礼盒礼品袋,甚至要折叠后排的靠背,为车尾箱空出位置巨大的橙色礼盒,佣人们就地拆除包装,露出内容。柏兰冈难以置信,指了指地上的桶,看看奉星如,又看看柏淑美,半晌说不出话,真可谓瞠目结舌:“拿我的车,就为了拖个垃圾桶?”
柏淑美踢了橙色礼盒一脚,花钱买这样的东西,他也窝火。柏兰冈的反问更是火上浇油,愈发堵心:“你懂个屁,什么垃圾桶,这是饲料桶!明天叫老吴他们领走,他们不是有马场?”
巨大的饲料桶运上搂,连柏闲璋都很意外,柏夫人只瞟了一眼,立刻想通内情,她摇摇头,感慨道:“现在马家配货,真是越来越疯了。”
配了许多货除了属于他和奉星如的,剩下的都当成礼品分送,譬如柏夫人得了一只菜篮子,小马和锁头的挂件若干,丝巾几条;柏兰冈的车受罪,因此他得的最多,一时竟也数不清。柏闲璋得了一套彩绘瓷杯,柏千乐得了一件外套。另外家里每人一对拖鞋。
柏夫人手上已有铂金、凯莉,从前为了配货也买过许多包,因此未必看得上区区一只菜篮子。她谢过,但面色只是平淡,问奉星如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拿走也无妨。
后来那只饲料桶终于如愿送了出去,而不是窝在角落碍眼,当一个巨型受气包。
说起这件事,奉星如也心怀余慽,他低声回答,待会用柏千乐自己的车。
“不逛街了?他两辆车都小,装不得多少。”
柏淑美听见这话,斜眼横来,仿佛柏兰冈又踩了他鸡眼似地敏感。柏千乐在对面连忙抢道:“也够嘛,没有那么小。”
吃过早餐,撤席时,柏淑美睥睨奉星如,说来也奇,他脾气最坏,却也是奉星如最容易摸透的,奉星如当即起身,柏淑美等他靠近了,手指划过他的腰带,结眼明显是柏闲璋的风格。他垂下眼睫,愈发有些阴晴难定。他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换件领口高的衣服。”
当奉星如站在试衣镜前端详自己,才感悟柏淑美何其忍耐他原以为自己身上不过留了些痕迹,脱了衣服再看,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柏闲璋的手劲简直可怖。他身上原本就有许多陈年疮疤,加上男人昨晚落下的吻痕、咬痕、牙齿印,还有淤青指印,几乎没一处光洁能看的皮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