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层完全打通,所有器械都极有条理地摆放,单独辟有一间检查室和一个手术室,俨然一个完备至极的妇产科室。
一名身穿白袍的中年女医生走到两人面前,恭敬唤道:“安少。”然后转向夜辜星,目露打量,语气依旧恭顺,“夫人。”
夜辜星清清淡淡扯起一抹笑,自有一股强势威压流转开来,竟险些令那中年医生一个踉跄,再也不敢心存小觑,面色愈发恭敬。
“夫人,不敢当。称呼我一声夜小姐即可。”
她一天没有嫁给安隽煌,这个称呼她就一天不能要,不是配不上,也不是她拿乔,而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有她的骄傲。
“是,夜小姐。”
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这个男人话不多,但对她的心意、情意都表现在了实际行动上!
想必定是上回陪她一起产检的时候,遇上那个奇葩护士,夜辜星知道他心中不满,但也没想到他竟自己开辟了一个妇产科室!不用说,这里的仪器必定是最先进的,医生也是最好的。
说是一掷千金也不为过吧?
夜辜星看在眼里,暖在心上,转身扑进男人怀中,踮起脚尖,凑近他耳畔,“男人,谢谢你。”
女子呵气如兰,芳香萦绕,安隽煌一双黑眸愈渐深邃,谲光涌动,低头吻上她敏感的耳垂,学着她的句式,“女人,我爱你。”
风起帘动,窗外海浪声声,窗内温情满满。
只是那中年医生目露震惊,震惊之中带着惊骇,这、这还是那位嗜血嗜杀、冷心冷情的暗夜王者吗?
短短五天一晃而过,安隽煌这几天吃尽了豆腐,夜辜星算是给他吓怕了,所以,一早就开着车,遁了。
而溟澈见自己新买的跑车被家主征用,讨女人欢心,懒觉都不睡了,咕噜噜爬起,趿着拖鞋到书房哭诉控告去!
当溟钊一张三百万支票递到他面前的时候,连书房门把都没摸到,愁眉苦脸的某人霎时笑得人比花娇,颠儿颠儿地滚了。
三百万呐!够他买两辆了!
哈哈哈!赚了赚了!赚大发了!
再说那头,夜辜星驾着辆兰博基尼reventon,帅气的流线型车身,骚包的宝蓝色,一路行来,回头率那是居高不下!
余光瞥了眼后视镜,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急速闪过,一般人根本难以捕捉。
唇角勾起一个冷厉的弧度,夜辜星油门一踩到底,马力强悍的兰博向前一蹿,顿时如离弦之箭,尘土翻飞,早已不见了踪影。
“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
血肉之躯又哪里比得过发动机,夜辜星驾着跑车一溜烟儿跑没了影,将身后两条尾巴甩了老远。
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这疯女人!开那么快做什么?!”
男人不温不火的嗓音听不出丝毫愠怒,宛如山涧清泉,淙淙流泻,“稍安勿躁。寻着车胎印,丢不了。”说罢,猛然加快了脚力,一个窜身,冲到女人前方。
“哼!原来,家主把我们从往生岛急急召回,就是为了这么个女人?!随便指派个人跟去保护不就行了,哪里还用我们……”
身旁男人面色一沉,温和的声音染上丝丝严肃,“洛笛,你僭越了。”
女人咬咬唇,不甘不愿地跟上。
待两人紧赶慢赶终于追上夜辜星的时候,她已经靠在车旁,抱臂环胸,看着迎面奔来的一男一女,丝毫不见惊讶之色,只是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眼神高深,整个人说不出的悠闲肆意,道不明的风流雅态。
司擎胤眼中一闪而过惊艳之色,但纯粹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家主的女人,他可不敢起半分贼心,有丁点儿肖想,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洛笛一看夜辜星清清爽爽、悠闲怡然的模样,再反观自己一身狼狈,两相比对之下一股邪火直冲大脑,小宇宙轰然爆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能得家主垂青,竟然出动两大护法为她一个人保驾护航,洛笛就恨得咬牙切齿!
在她心中,家主那样强大的男人,独一无二的暗夜王者,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不配跟他站在一起!他是神!是只能仰望和膜拜的存在!
而这个女人凭什么?!对!一定是为了孩子,她肚子里还怀着家主的孩子,所以才能留在家主身边!没错,一定是这样!
司擎胤眉心一拧,淡淡开口斥责:“洛笛,注意你的态度。”但究竟有多少怪罪的意味,就不得而知了。
夜辜星笑容未变,看来这两个人对她心存有怨呐!觉得安隽煌把他们派到她身边是大材小用了?或是,觉得为了她一个外人过于兴师动众?
无论如何,本事再大,心却不诚的人,她不会用。
夜辜星眸光稍冷,淡淡开口:“你们回去吧,我不需要。”说罢,拉开车门,上车欲走。
“等等!”司擎胤眉心稍拧,温和的声音染上淡淡急切,却依旧好听得如沐春风,温雅适度。
夜辜星动作一顿,挑眉转身。
“我们是家主下令派来保护你的。”
夜辜星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识抬举!
老实说,司擎胤心里确实颇有怨怼,往年这个时候他和洛笛本该在往生岛上检阅杀手训练的结果,选出最拔尖的几位指示任务,然后挑选出最精英的部队为安家注入新的血液,可是,今年却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计划不得不搁浅,虽然由溟烨暂时接手,但终究是耽搁了任务!
所以,洛笛暴躁的心情他很理解,因而也没有过多苛责。
但是,当夜辜星一句反问“那又如何?”出口时,他是真的有些动怒了!
安家是何等的存在?家主又是何等的存在?作为四大护法,就连安家一众族老见了他们还得笑脸相迎,点头哈腰,而这个女人言辞间竟将两人弃若敝履?
司擎胤在咬牙克制自己的怒气,但洛笛却没他这份忍气功夫,当即发难:“你凭什么让我们走?!告诉你,家主能派我们来保护的安全,那是看得起你!况且,家主是为了小主子,你是个什么东西?!”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