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窗重新闩好,成璧却竖起耳朵道:“什么声音?”

“风吹石头跑的声音。”

“不是,”成璧重新将窗闩打开,呼呼风声伴着碎石落地声乱乱地钻进屋内,他望着那驿馆的方向,发现有人竟然在强风中扯了马头,无视马的嘶鸣跨坐其上。

“咦?有人这天气骑马出门?”

何缜没认出那人,成璧倒是熟悉得很:“是赵熙衡。”他和施克戎对视一眼,两人皆道:“跟去看看。”

天气如此恶劣,不便带着前桥,便留下她和大家一起待在旅馆内,两个身手较好之人换了挡风的大氅,急急出门去追。幸而赵熙衡刚出了城,那马就不肯再跑,只能弃马步行,两人跟在他身后,由风声和走石掩盖行踪。

他们确定赵熙衡有重要的人要见,才会不惜冒险出城,却见他走了很久依旧孤身一人。从固砾到吉江的短短路程在风天里显得十分难行,越接近吉江,施克戎越是疑惑:“难道他要见的是固砾军人?”

成璧倒是能大致猜到赵熙衡的目的地。

已经快被碎石掩盖的小溪分不清堤岸和水的界限,那间小房也比上次见面更加破旧不堪。赵熙衡推门入内,用草绳费力地将门拴好,而后颓然坐在地上。

“他们约了在此相见?”

施克戎还在警惕那即将与他“接头”之人,这声无心之问仿佛让成璧重回多年以前,他顿了顿道:“没人会来,他只想找个地方单独待会儿。”

“单独待会儿?值当走这么远的路?”

成璧叹了口气,想起那时随她赴约,在吉江镇共度的一日一夜,仿佛过去了几百年之久。透过远处工事上长明的朦胧烽火,他看到赵熙衡将头埋在双腿中。

他或许在哭,或许在忏悔,或许怀念那些誓言和温柔的关怀,可现在没人怀抱他,给他安慰,做他的后盾了。

125.焚书5762字

125.焚书

1.

两人从吉江赶回客栈时,夜风已经没有那么骇人了。前桥在房内沉沉睡去,梁穹披衣起床迎成璧入内,将灯烛点了,以便他拍除风氅上留存的沙石。

“怎样?”

“他……”成璧微微一顿,瞧见前桥未醒,才继续道,“他去了吉江镇,那间小屋。原来冒风启程不是要去见谁,而是心中放不下。”

梁穹目视成璧的动作,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沉默,把成璧弄得心里毛毛的。

“你有话就说,笑什么?”

“不打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梁穹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现在做出顾影自怜的样子给谁看?”

“施克戎说她们在宴厅打了照面,赵熙衡没认出她来。”

梁穹点头,认出来就不是现在这副局面了。前桥的态度让他有些欣慰,对赵熙衡的境遇看在眼中,却也没像从前那样百般不舍,顶多感慨一下,晚上还能睡得香甜。

“公主不在意他就是好事,至于他还在不在意公主……”梁穹淡然一笑,“谁管他怎么想呢。”

自梁穹那日未雨绸缪,与众人在小屋中上演过缠绵戏码后,成璧知道那地方在前桥心中已经变了味儿。赵熙衡故地重游或许满怀悲戚,若被她知晓,可能也只剩下不合时宜的滑稽,和对那夜与众人缠绵的回味了。

想到那夜,脸上不由自主有些发热。篝火中几具胴体摇曳交缠,犹在眼前,换作以往他一定想象不到自己会加入其中。此举虽然暂时牺牲面皮,也算为长远计,值得,值得。

他于是脱了外衣,盥洗过后,轻手轻脚钻入另一侧的被子。动作小心翼翼,还是把前桥弄醒,睁眼看是成璧,将他搂紧含糊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成璧吻过她的额头,柔声道,“接着睡吧。”

前桥双臂拥他入衾,直到成璧躺好仍不撒手,脸颊蹭在他脖子旁细语些什么,成璧没听清,将耳朵凑近了问她,前桥暧昧笑道:“我说想同你欢好。”

这句话和着暖融融的哈气钻进耳孔,撩拨得耳廓痒酥酥地发烫,恰好几日来都未亲近过,成璧心头一荡,循着柔唇的方向吻去,探手想给她安抚,摸到一片柔软的皮肤,才发现她衣下的裤儿早已不知所踪。

梁穹一边整理枕头,一边无奈道:“你回来前,刚缠着我要了一遭。”

那双腿将他攀着无声地索要温存,看着她仍旧欲求不满的模样,成璧便知两人无非是调情游戏,并未入港。他只好暂时用手安抚,待梁穹将灯熄了,床帷拉好,窸窸窣窣同入被中,他也放得更开,解开衣怀裸身和她相拥。

前桥丝毫不像刚被吵醒的模样,于接吻间将成璧双手抓住按在枕旁,双腿一分跨坐腰际。成璧一身肌肉好似无用,半点儿也不挣扎,笑着由她摆弄,可前桥不像从前那般抚摸他已然坚挺的玉茎,而是任它躺倒在小腹,将双腿间的湿润之处朝他蹭去。

两瓣红肉浅浅吸附着柄物的轮廓,随她的动作盘磨过圆头,最后摩擦在阴蒂上,前桥一边抚摸成璧结实的胸膛,一边因下体刺激不断将哼声喘出。

这又是什么爱好?

成璧大惑,任她坐在腹上磨蹭性器自我解乏,本以为是场浪漫的前戏,可对方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腹部已被她磨得湿了好大一片,前桥仍不邀他入内,反而自己动得愈发起劲儿。

他忍不住伸手探去,花瓣前小小红豆坚挺红肿,前桥顺势扣留下他的指尖,仍旧摩擦不停。

她既不觉辛苦,成璧也没法制止,没过一会儿,开立在胸口的双膝骤然一收,前桥皱眉抓紧他的胳膊,连声唤道:“成璧,快,快些进来!”

“好……”

他等待这声呼唤已经许久,更何况她情动之态如此难得,见她主动邀请,恨不得立即应其所求,可自己正被她压坐着,如何进去?成璧手忙脚乱地调整好姿势,刚持着性器找准入口,前桥就已收拢双腿趴到一旁,犹带喘息地笑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已去了。”

……去了便去了吧。

这也太快了吧?

成璧手执湿淋淋的势峰无处安放,眼看梁穹一边熟练地自我亵渎,一边狗儿似地凑到妻主身旁索吻,又巴巴地帮她舔去腿间磨出的一汪淫水,将她舔得往极乐之地再去一次。

这两人倒是舒服了,只有他被蹭得难耐。得不到发泄的欲火在身下硬硬地戳着,过了好久才平息下来,而身旁那两人早就睡熟了。

不是说想同他欢好吗?这算怎么回事。

2.

次日前桥起床后精神百倍,成璧还带着一点怨气,听她问赵熙衡昨晚的动向,这点幽怨也有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