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自她感念应劫之日趋近,便想着为大徒弟找个靠山,这样以后自己也能安心渡劫。
在裴虎还没出事前,鬼道然就用身外化身偷摸溜出去好几次,她游历各大门派瞧着顺眼的便上门踢馆,若说要配得上自家大徒弟的还得是长得好修为高更要会照顾人的,在外面断断续续寻了近两年也才找到五六个合适人选,而今因为双修剔除其中女子后便只余下了三位。
一是灵霄宗少宗主柯以雪,此人虽修为低了些相貌又过于阴柔漂亮性子也颇为傲气,却算得上门当户对,柯以雪天资高又年轻,不过二十余岁就已修成金丹,全然可以预见其未来成就,行事手段虽稚嫩却正直,是个负责的,若是裴虎与其结亲想必不会被怠慢。
二是百器阁新任长老岑思,这位乃是远近闻名的儒雅君子,温文尔雅举止有度,不到三百岁已然出窍期巅峰,亦是百器阁年纪最小的长老。
三是藏锋阁大弟子蒋旭,这小子她原先就见过几次,是裴虎秘境历练时结交的好友,身材虽魁梧强横了些不过相貌英俊性格也讨喜,悟性极高不似其他体修,以鬼道然的眼光来看蒋旭未来飞升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他和裴虎之间还有感情基础,说不定这两人真能成。
即便看中了这几人但终究都是小辈,鬼道然断没有拿修为压人的想法,不过他们师尊长辈嘛……
总之,在经历过一番友好亲切的交流后,几人的长辈都一一应下了婚约之事,但这事儿讲究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几个老不休的也没有贸然在自家弟子面前提及,而是想着找个机会叫他们单独相处培养培养感情再做抉择。
谁都没想到裴虎会在雪原秘境中伤及金丹,择婿一事也只能提前。
“若是虎儿不想结契,也可等双修之后修为恢复再议,”鬼道然说着往裴虎身后某个角落撇了一眼,又随手放了个储物袋在桌上,“我知你对此事暂且无法接受,但如今状况只有双修之法为最优解,虎儿便好生斟酌斟酌。”
“这是路上给你们师兄弟带的些小玩意儿,有空拿去分分。”
“我还得和掌门师姐商讨此次杏月大会相关事宜,虎儿也需得做好准备。”
和来时突然一样,鬼道然离开得也毫无声息,裴虎应声后再转头对方已然不见踪影。
瞧着师尊方才站着的地方,裴虎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叹了口气坐到崖边,即便师尊平日对他诸多纵容,可做了决定的事却也轻易不会更改他再怎么说也没用,只是没想到连自己的好友都被师尊看中成了他夫婿的人选,至于其他两位的名声他更是如雷贯耳,皆是当今修仙界众所周知的新秀人物。
裴虎虽年近百岁却仍对情爱之事并无清晰的概念,即便对师尊方才并不委婉的描述感到羞臊,他也不太能想象到自己将要承受些什么。
不过他想象不到,不代表隐去身形躲在一旁偷听完整个过程的九方君尧想像不到。
思及师兄要嫁与旁人做娘子,会在他人面前露出胸膛,会脱掉裤子给人揉弄肥软的臀肉,甚至会趴在床上亲手掰开???后???穴?邀请旁人进入,九方君尧便像是被法器砸到脑子似的一阵嗡鸣,握着剑的手用力到爆出青筋,斩念更是感受到他几乎无法抑制的破坏欲而震颤不已。
第十五章 流言
【作家想说的话:】
这件事告诉我们,道听途说要不得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文-----
“我的师兄倒真真是、艳福不浅呐。”
九方君尧似女鬼一般幽幽从阴暗角落里走出来,浓稠深重的怨气仿佛在他身后不断翻腾,甚至顾不上掩饰什么,那扭曲的表情和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的语调都完完全全叫他心中的阴暗嫉妒一览无遗。
若是平常,不等他说话裴虎光是听着沉重的脚步声便能判断小师弟心情如何,可当下他自己都因为师尊刚才的话心神震荡,又如何能够察觉到九方君尧的异常,便只是本能的顺着声音望过去,甚至那双向来明亮的眼睛现在都没了焦距。
瞧着男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九方君尧是又气又委屈,他抿了抿嘴,血红的瞳孔微微收缩似是要落下泪来,“那便预祝师兄在此番杏月大会上,觅得良人。”
最后几个字九方君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满身的醋酸味甚至到了呛人的程度,昨日苏行晚擅闯禁制之事便算了,今日竟又多出三个野男人还是走了师尊的明路,连他都比不过。
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师兄了……
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九方君尧顿觉慌乱,有些失态的往后退了两步。
原本他是想找师兄道歉的,可不想话还没有说上便听到师尊说要在杏月大会上为其择婿的消息,他几乎控制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甚至想提着剑去和他那渡劫期的师尊单挑,但同时他深知自己若是发脾气师兄当下定然是没精力哄他的,更有可能他没把握好尺度做得过了些,不但不能得到师兄关注更可能遭到对方厌弃。
如今状况难得让九方君尧感到束手无策,他越想越伤心干脆离了师兄躲去刑堂当了个缩头乌龟。
“小师弟!”一直到九方君尧御剑而去,裴虎才想起方才他原是想要与对方聊聊昨日之事,可小师弟走得太快,他的呼声也随之隐没在狂风之中。
其后一连几日裴虎都没能逮到小师弟,只有小汤儿在对方离开后出现在断崖上照顾他的起居。
没了修为裴虎即便想要找人也毫无办法,他心心念念九方君尧的行踪一时间连近在咫尺的杏月大会也无暇顾及。
九方君尧倒是对师兄在寻他的动静一清二楚,可他暂且没有面对师兄的勇气,萎靡不振的在刑堂藏了数日,直到被姜寒找上来门来。
“师弟这段时日不敢现身,可是早就知道了师尊要为大师兄择婿的消息?”此时的姜寒一改往日面对九方君尧的怯懦,眼神冰冷颇为愤懑不平。
鬼道然虽未将这事儿大肆宣扬却也没有刻意隐瞒,而姜寒又是其亲传弟子,对自家师尊的动作自然能够察觉一二。
面无表情躺在床上的红发青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慢腾腾的翻了个身,将站在床边的姜寒视做无物。
“喂!你小子说话啊!师尊可是要把师兄许给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男人诶!!你现在就这么躺着什么都不做!!!?”姜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一般看向九方君尧。
都火烧眉毛了这人居然还能睡着?以小师弟的脾性不是该想方设法搞破坏了?可这会儿怎么瞧着还没他激动。
见九方君尧这副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死样子,姜寒竟也没有失望离开,反而碎碎念起来,“怎么就是比武呢?若是炼丹说不定我还有几分胜算,可单凭打斗我上擂台不仅赢不了,反而还会在大师兄面前丢脸,真他大爷的是便宜你这孙子了。”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着急了,是想等到时候在擂台上把人都打下去,叫师兄选不成是吧!?”
姜寒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九方君尧果然是打定主意要夺下杏月大会魁首之位,将那些个所谓的未婚夫全打趴下,然后自己迎娶大师兄。
殊不知他这话却正巧点醒了还在自怨自艾的九方君尧。
青年蹭的一下翻身坐起,强大的灵压随之震荡开来,压碎了一旁沉重的木桌。
对呀!他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条路可走呢!
这不比他躲在这里像个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想着打师尊闷棍更好吗?若是能够正大光明的赢得比赛,他不仅能借此机会向师兄证明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而不是从前那个只会拉着对方衣角撒娇的小孩,更是能够顺理成章的与师兄成亲!
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你还是有些用的嘛,”九方君尧眼冒红光兴奋的看着姜寒,头一次对其表现出认可,“那就多谢三师兄点拨了。”
“不是,我点拨啥了?”姜寒站在原地,愣愣看着小师弟异常活蹦乱跳的背影。
“这家伙果然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