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贺书把吃完的保温桶收起来,重新把床摇下去,让沈应节平躺,“你先躺着多休息,我请了个护工,我不在的时候就由他照顾你。”
“我就在医院订餐吧,你也休息会。”沈应节估摸着按贺书的状态,估计是从昨晚接到贺景文的电话开始就没正儿八经休息过了。
“你下一顿得九十点吃吧,赶不上医院餐了,再说医院餐味道不好。”
“我点外卖总行吧,你赶紧回去给我睡一觉的。”,沈应节不容拒绝:“可别还没撑到我痊愈你就倒了,到时候谁照顾谁啊。”
贺书总算没再拒绝,“那你注意饮食清淡,我会让护工监督你的。”
沈应节觉得这事用不着贺书多说,他现在也没胃口吃些乱七八糟的。
然而在接受了贺书和他的精选护工的轮流照顾之下,不出五天,沈应节就受不了了。
虽然贺书一日三餐顿顿亲力亲为,尽量按照沈应节的喜好来,但实在是清淡过头了,沈应节觉得自己嘴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只有每天喝的药的味道格外大。
“我觉得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真的,让我吃点好的吧。”,沈应节看着面前每天翻出花的汤汤水水,眼巴巴望着贺书,偏偏对方也每天陪他一起吃这些,他连望梅止渴都做不到。
“今天的菜不满意吗?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回去重新做,或者你着急的话我打电话让餐厅送。”,贺书很紧张,还以为是今天的菜不合沈应节口味,但其实沈应节就是嫌菜太淡了。
沈应节重重叹了口气:“我想吃点咸的辣的,这样下去我味觉都要出问题了。”
“医生说至少要两个星期,而且你伤口明显还没长好,昨天洗澡还叫疼。”,贺书非常坚定的拒绝。
沈应节不说话了。
其实伤口没那么疼了,但沈应节特别爱看贺书愧疚心疼难过的表情,稍微有点动作就哼哼唧唧的喊疼。
贺书几乎把他日常所有需要都大包大揽了,沈应节每天除了呼吸和张嘴吃饭喝药,几乎就没有要劳他大架的。
沈应节沉默地把肉末蛋羹和鸽子汤吃完,勺子一放:“我要洗澡,吃了一身汗。”
“好。”,贺书收拾好碗筷,就去病房里的浴室放水。
沈应节总算发自内心地扬了扬嘴角,这几天他用以缓解枯燥乏味的病房生活的一大乐趣,就是让贺书帮他洗澡。
沈应节的伤口不能碰水,偏偏受伤的部位是腰腹,冲澡或是泡澡都很难避开,所以洗澡也只能是用小桶接水小心地擦洗其他部位。
从贺书给他脱衣服开始,沈应节就很不老实,受伤的明明不是腿,却偏偏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无骨人一样往贺书身上倒。
贺书很好脾气地由他往身上歪,面不改色地把病号服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让他坐到浴室墙上的折叠椅,上面已经套上一次性塑料膜。
贺书把装好热水的水桶提到沈应节脚边,先让他泡着脚,另外提水开始用毛巾给他擦拭上半身。
这项工作对贺书来讲已经非常熟练了,在沈应节的故意不配合的情况下也能心无旁骛细致小心地洗到每一寸皮肤而不让伤口蘸水。
沈应节对赤身裸体坐在贺书面前毫无羞耻之心,大剌剌地敞开身体,上身靠在墙壁上,脚却总是不能好好放在泡脚的水桶里。
只要贺书面向他,他就时不时地伸出湿漉漉的脚,带出一圈的水,目标明确地就往贺书的裤子探去。
为了方便行动,贺书这几天都穿得很休闲,今天穿了条灰色运动裤,被沈应节带着水珠的脚打湿,裆部的轮廓就显得格外清晰,即便是疲软状态下也很可观。
几番胡闹下来,即便贺书端得是面不改色的柳下惠,生理反应也藏不住,隐隐有挺翘的趋势,在完全被打湿的运动裤的紧紧包裹之下一览无余。
“怎么给我洗个澡就硬啦?是看到我的裸体就把持不住了吗?”,沈应节语气浮夸,脚顺着裤裆往上蹭,在贺书的腹肌上打着圈,“贺总对着我一个病号想禽兽的事情,不好吧?”
贺书呼吸粗重,忍了又忍,几番深呼吸后终于忍无可忍,抓住沈应节的脚踝往回摁:“坐好了,别玩我了。”
那表情简直算是忍辱负重了,想来应该确实忍的很幸苦,要知道贺书从前可从来不是会压抑情欲爱忍的人,不把沈应节折腾个死去活来不算完,现在终于到他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好时候了。
沈应节总算心满意足,把脚放回水桶里,不再闹贺书,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自上而下欣赏贺书憋着生理欲望给他洗澡。
第37章37 秘密
“你天天在我这耗着,不用去上班吗?”,住院第八天,沈应节终于忍不住问几乎寸步不离的贺书。
贺书正在给沈应节削苹果,闻言抬头:“我是老板,去不去都行,再说我没耽误工作。”
“耽不耽误工作是一回事,你做老板不用给员工做表率吗?”,沈应节循循善诱。
可惜贺书非常敏感,并且没打算委婉,十分直白:“你嫌我烦吗?电脑打字声很碍事吗?那我可以去走廊。”
沈应节被他这话搞得不上不下的尴尬,硬着头皮找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不能把时间全花在我这,整天待在病房多消磨意志啊。”。
最后一句一语双关,贺书听出他这是又在暗示想要尽快出院,不过贺书没接茬:“医生你伤口还没恢复,我不放心放你一个人在这,何况你是为了我受伤。”
“这不是有护工吗?我又没不让你来,你不放心就下班来陪我。”
“护工再怎么也是外人,总有顾不周全的时候。”
“人家护工是专业的,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做不好吗?干嘛非要劳你一个大老板来做这些。”,沈应节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全然不提自己前几天事事使唤贺书的时候有多高兴。
贺书不依不饶:“总有护工不方便的时候,你也要让专业人士给你洗澡吗?”
“那洗澡就等你下班亲自来给我洗嘛,这么大个领导怎么也不懂得变通。”
贺书态度反而松动一些:“我不是要圈着你,但是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护工能看得住你吗?”
沈应节不自在地偏过视线,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并无不适的嗓子:“我也没想干什么啊,再说我也需要点个人空间。”,声音越说越小,显然是有些心虚。
“你要个人空间我当然可以给你,你不想一直看到我我可以去走廊待着,你有需要再叫我,但我要确保你的身体,不让你乱跑。”,贺书条理清晰,不容拒绝,“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再掉以轻心?”
“你也知道是大事,那总该给我其他亲朋好友来关怀探望的机会吧。”
贺书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不让别人来看你了?”
沈应节情绪激动:“你整天像个门神一样站在这,谁来都黑着张脸,也就我爸来的时候殷勤一点,但你看我爸一看见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这么多天都再没来过了。”
“你那些朋友都太…”,贺书顿了顿,调整了措辞:“爱挑战医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