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 / 1)

右侍郎听闻二人意,心下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动容。

有般肩劳任怨的实干型下属,何尝不上官的福气。

不,朝议后,摄政王单独叫住,嘱咐那句‘人如何带出去的,如何给带回。’的话,稍作思忖后,建议二人年后再去。

届时与朝廷的人马一道走,也能安全稳当许多。

陈今昭一听不由心中发急,那夜的事当真吓坏了,京中也当真一刻也待不下去,都恨不得今日能插翅飞出京都,哪里能等年后?

所谓夜长梦多,要再等些时日,万一出了变故那该如何好!

“大人,之所以提前去,也巡查下清淤船……”

尽可能详细的列举了需要提前去勘察的项目,又列举了可以去提前改进的一些装置。此次治理故道,在河南府,主要集中在澶州与睢阳两地。前者沿河道需治理五处,后者也至少有三处,要于汛期前全部疏通好,并不件容易的事。

年后右侍郎带人去,要征调至少上万民夫,摊派几处疏浚,光此一项浩大工程。能提前去将琐碎的事情处理好,有利于年后诸项事务的顺利展开。

右侍郎听后,沉思片刻下了决定。

当日,给二人办好了朝廷委任文书,给办了工部敕命,允可在当地调动民夫、物资。亦给办好了牙牌、移文等,允可以随时离京。

陈今昭拿些凭证、文书,出了工部衙署后,片刻不耽搁的回了家。叫长庚,边收拾东西边叮嘱,在不在京的段时期,需要屯田司坐堂的相关注意事宜。

长庚唯恐忘了,抓着笔不断地记着。

陈母在旁帮着收拾东西,一颗心忽上忽下的。

那夜陈今昭不省人事的被送回时,着实将一家人吓个够呛。虽宫里的那太监吃醉了酒,可陈母瞧那面白如纸的模样,即便其身上有些酒气,但哪里又像吃醉酒的样子。

再见身上衣裳虽系得整齐,但上面的褶皱与凌乱掩饰不了,有斗篷上的水渍以及被扯坏的衣角,都看得人心慌不已。更别提那白皙颈子上露出的那抹刺眼的红印子,看着都触目惊心。

陈母心中难安,觉得今昭应在宫里遇上事了。

可帮不上忙,又恐问了给对方心中添堵,所以在对方闭口不言的情况下,问又不敢问。

于两日,胸口似压了巨石般,堵得难受。

如今见对方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要离京公干,不免心中猜测着,或许件好事?

莣??????騲 苻曊整理 ????????網:??????.????????.??????-歡迊瓍時訪??????

陈今昭与俞郎中动作不可谓不神速,两日后收拾完东西火速离京了。速度快得,连闻讯匆匆赶送行的鹿衡玉都扑了个空,气的大骂陈今昭不讲道义,连离京般大的事都不提前知会一声。

直船驶离京都,陈今昭方一拍脑门,突然茬。

其实也怪不得啊,两日满脑门的只有离京两字,好似有在后头追赶,让片刻不敢停连气都不及喘的收拾东西出发,唯恐慢一步出了变故。

哪里能旁的?

上书房,刘顺禀了陈今昭离京的事。

听闻对方连三日都等不及,出京宛如逃离龙潭虎穴,避如避蛇蝎,此时在八仙桌前用饭的人,蓦得停住了夹菜的动作。

“罢了。”许久,收回看向殿外的眸光,强抑下诸多情绪。般罢,或许冷一冷,心思也能淡一淡。若能放下茬,对彼此也何尝不好。

敛了神色,继续夹菜用膳,直待饭尽,才微阖了眸,下了决断。

“派队暗卫跟着,看着人不出事好。”道,指尖在手里的茶碗边缘反复摩挲,声音平缓无波,“陈家周围的人都收回罢。以后的事,不必再禀了。”

第73章第 73 章:晋江文学城首发

康平二年正月十六,陈今昭等人在去了开封府河道总署验印、次日去了巡抚衙门出示了《河工勘合》以及千岁的朱批奏折副本、最后又去了睢阳府衙呈了移文后,终于了睢阳的辖县襄邑县。

知县早已带着县丞、河道巡检、闸官、河兵把总等官员出城迎接,等将人迎进府衙后,又齐齐对二人跪地堂参。

陈今昭与俞郎中将叫,与对方稍作寒暄后,随知县等人入席,参与特意备下的接风洗尘宴。

俞郎中虽对官场套多有不耐,但也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所以也耐着性子将席坐了最后。毕竟后头要靠地方官征调民夫、调动运丁、甚至协调与士绅的矛盾等,若让些地方官不暗中使绊子或阳奉阴违不作为,那与之周旋不可避免。

顿接风宴上有歌舞助兴,在座的每人旁侧有妙龄女子作陪。

席间,知县见京都的那两官员目不斜视,只顾饮酒吃宴,举止并不轻浮,便心知二人怕不好此道。于酒两巡后,将那些歌舞姬以及作陪的女子都挥退了下去。

知县与底下县丞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些打鼓,不知打先锋的两位京官会个路数。当然也提前打探了二人的跟脚,但因二人得突然,所以临时探的消息也有限,只知那矮胖些的俞郎中右侍郎的左膀右臂,在上官那颇有分量,不容轻忽。那容姿绝尘的年轻官员则三杰之一的陈郎中,听闻三杰在朝中虽被廷臣排挤,却深受上头那位千岁的重用,据千岁对三位可谓青眼有加,如此,位可更容不得小觑了。

菜五味后,知县趁着敬酒的功夫,送上了贽见礼。

“襄邑县不比京都富贵,也有些土特产能堪堪入眼。下官等给二位大人敬献的些贽见礼,望大人笑纳。”

俞郎中的脸拉了下,眉头一竖,脸膛黑沉沉的。

知县被唬了一跳,心头陡然下沉。席间其人察觉一幕,也刹那止声。

正当场内气氛陷入僵滞之际,听一声轻笑,却那陈郎中将那两方形木盒接了去,笑容亲和道,“诸位有心了,我与俞郎中谢在座大人的好意。”

席间气氛回暖,知县心下放松,也陪着笑道:“都下官等该做的。两位大人不辞辛劳鄙县督导治河,实鄙县百姓之福。吾等备小小薄礼,也治下百姓的一份心意,万望大人不弃。”

陈今昭当场打开了两个方盒,但见里面除了各置了一方墨锭外,整齐的放着约莫千两的银票。

不理会旁边要怒发冲冠的俞郎中,陈今昭依旧面带笑容道,“早闻贵县有三绝,除漕鱼与双八酒外,松烟古墨。今观墨锭纹理细腻,墨质坚莹,便知古墨名不虚传。”

“陈大人抬爱了!区区土物,能得大人法眼,着实莫大荣幸。”

将方盒阖上,抬眸看向在座的诸位官员,语声虽慢却清晰可闻,“土物虽好,但朝廷的规矩却不能枉顾。吾等承蒙朝廷重托,此奉命治水,本该廉洁自持,又岂能收受馈赠,深负圣恩?”

陈今昭朝北面抬抬手,在知县等人渐僵的神色中,又将话一转,“不诸位大人的美意,吾二人又岂可辜负?不如般,贽见礼吾等先收下,记录在账,归入治河款项中,权当作为几位大人的乐捐善举如何?”

“善!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