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明白他的目的,也不想与他打机锋,叶浔看向周围,让他终于松一口气的是,他看见了陆宗鸣的车。

刚驶入小道,司机还是加勒,以为他在与其他认识的人寒暄,加勒识趣地熄火停车。

“我看见大殿下的车了,”他重新低下头,对纪彻说,“打扰您了,纪先生。”

从始至终,这都是一场礼貌而平和的交谈。

时间确实冲散了激烈的情绪和过去。

“再见,叶教授。”同样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纪彻看向他,很淡地笑了下,“希望下次见面,不要再把我认错成其他人了。”

来晚了来晚了,明天还有,只要没完成目标第二天就继续有,真的有点卡,对照大纲也写的很慢很慢,对不起大家(orz

纪彻和小叶的感情、语气变化都得琢磨半天orz

?[129]画像【待修】

@忘忧草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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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多变化,不过叶浔最近变得有些忙。

除了正常去帝科大授课,回研究所工作,他还多了一个任务。坦丁堡市区内共有五所高中,当初为了给他帝国的身份和学籍,陆宗鸣为他准备了康纳高中插班生的身份。

“……”

为了合理化他的存在,陆宗鸣还虚构出一个“身体病弱、来自小郡县、内向敏感”的形象。恰好那段时间叶浔身体确实不好,一周勉强只能去三天。

康纳高中一贯以“领袖教育”闻名内外,着重锻炼学生独立自主的能力,对此颇有微词。

然而就在同年五月,叶浔顺利通过帝国联考,进入坦丁堡大学深造在坦丁堡大学的学界光辉面前,康纳高中的校领导们展现出了非凡的宽容和热情。

这次回康纳高中,也是因为陆宗鸣转交给他的文件。

正值康纳高中建校四百周年庆,学校遵循传统,邀请优秀学子返校绘制画像,校庆当天,这些肖像画会摆入历史馆,供学生们瞻仰。

等在门外迎接他的是当年管理毕业年级的主任,如今的副校长,“叶教授。”

叶浔与他握手,“费辛主任。”

费辛个头矮小、圆脸,肚腩将西装撑起弧度,像教科书里经典的小人物画像但他却不是小人物,能辗转联系上陆宗鸣,请求他向叶浔转交绘制肖像的邀请函,看来两人之间有些交情。

“真是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年初的交流会。”费辛欣慰地看着他,尽管只是名义上从康纳高中毕业,但叶浔确实是近些年来康纳高中最拿得出手的优秀学子。

最近两天是康纳高中的秋日假,道路上车水马龙、衣香鬓影,贵妇人绅士们相携前来康纳高中艺术馆,听说那里正在进行画作展出。

费辛解释道:“有位大人物的画作挂名展出,坦丁堡各界政要名流都来了,宋蔓小姐也在,或许我带您去见她?”

叶浔笑着收回视线,摇了摇头:“直接去礼堂吧,我晚上还有个会。”

如今的宋蔓头顶‘未来王妃’的光环,即便是众目睽睽下去见她,也可能被有心人曲解含义,费辛显然清楚他的顾虑,“您和大殿下还真是……”

叶浔挑眉看向他。

“如果不是前两天才见过三殿下,或许我会以为您才是大殿下的亲弟弟。”费辛调侃道。

“怎么这么说?”

前方不远处就是康纳高中的礼堂,古朴厚重的暗红色,墙面有斑驳水痕,充满历史底蕴。远离了人声鼎沸的大门,能清晰感受到风中的潮湿。

“当年你高三的时候,因为是生面孔,外加总是很少来学校,学校里有几个”费辛斟酌了下,“有几位贵族后代,应该是仗着家世,有些目中无人,私下曾策划过给你发送邀请函,让你参加他们举办的某些派对和聚会。”

这确实是叶浔不曾知道的往事。

他不由皱起眉,脚步也微微停下,“我没有收到。”

“是啊,”费辛主任现在回想还感到庆幸,“因为邀请函落到大殿下手里了,他亲自替你参加了宴会。”

那天半夜,费辛正在家里酣睡,冷不丁接到几位子爵、男爵夫人的电话,这些牡丹花一样娇艳柔弱的夫人声声泣泪,愤怒也无助的宣泄着不满:“大殿下把艾萨克他们带回王宫了!费辛,发生什么事了,你快把我们的孩子带回来快啊!他们只是有点调皮,又没有犯法!”

那一晚外面下着雨,“就像今天一样,我连外套都没穿,连滚带爬跑去王宫求见大殿下,进去就看见几位男爵之子……”

“您应该知道,同属于勋贵一脉,自古以来王室成员就有管教其他宗室勋贵的权力,反正那几个调皮的孩子被大殿下吊在树上抽了一顿,暑假又被强制性送去海岛军事训练,至今除了新年,好像都不敢回坦丁堡久居。”

陆宗鸣的风评是什么时候越来越冷厉、威严的,叶浔已经记不清了,但这件事无疑不是勋贵们佐证他“性情暴戾”的一点。

久久无法回过神,费辛教授打开礼堂的灯,回头便见他这副沉思的神情,连忙道:“是我多嘴了,你别放在心上。”

“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叶浔微微叹口气,“走吧。”

“几位伯爵大人很重视今年的校庆,除了邀请社会名流参加,还决定全程录像,后续会适当剪辑面向公众发布,康纳高中建校三百年,是坦丁堡真正称得上古老的学院,”上楼途中费辛说,“为了将你们的画像画到完美,三位伯爵联手邀请了一位身份很特殊的画家。”

楼梯铺有深棕色地毯,隔绝了走动时的声音。

叶浔笑着应和:“有多特殊?”

“刚才和你说了,艺术馆在展出一位大人物的画作,”费辛神秘的压低了声音,“他本人亲自应约,这可当真是天大的面子。”

画室安排在礼堂二楼尽头,那里的布景最为精致,有台阶、幕布、沙发和书架,僻静清幽。

费辛站直身体,理理胸前的领带,叩响了门。

他道:“傅先生。”

猝然抬了下眼皮,叶浔唇边的笑意微凝,不等他反应,费辛又敲了敲门:“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