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泪水瞬间盈满了她的眼眶,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她透过朦胧的水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庄越根本没看她,垂着眼帘,视线仿佛黏在了地板上似的,他的脑子好像也和裴晏晏一样变得混沌不堪,已经忘了刚才是想做什么,愣了半晌才低头对着地板说了一句:“我先去给你打盆冷水来。”

要不是尚存的一丝理智让他还记得裴晏晏现在离不得人,他还真想就这么一去不回了,在浴室里开了冷水疯狂往自己脸上扑了好一会儿,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胸膛却还在因为刚才的事剧烈起伏着,他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根,慢慢靠向了浴室的墙,后仰着头往墙上磕了两下,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裴晏晏在床上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他回来,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羞愤,身体的燥热也还没有消退,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她恨恨地把脸埋进枕头里,泪珠不断地往外滚。

她没想到庄越竟然真的这么绝情,他竟然真的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她想到自己之前给他抛的那些媚眼,竟然全都抛给了鬼看,原来他不是假正经,是真的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的,她很早就看上庄越了,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好像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她就对庄越有了不可告人的欲望。

不是喜欢,不是爱,是欲望。

她想要他,从小到大追她的人那么多,她就是一个也看不上,丑的帅的有才的没才的她都看不上,她对那些跟自己在同一个环境里生长出来的所谓同类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就是只对庄越这种吃过苦头、经历过磨难,看起来无欲无求,还带着那种仿佛从不享乐的苦行僧气质的男人感兴趣。

她想睡他,想看着他那张仿佛从不动情的脸为她露出沉沦的表情,想让他抱她、摸她、舔她,进入她。

她想他想得要死了,已经不知道靠着意淫他高潮了多少回,从很早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但是他对她的暗示全无回应,她那时候只觉得他是假正经,那也没什么,太容易得手了她也不愿意,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勾得到的别人肯定也能勾到,就是难弄到手的才好,反正日子还长,她总有一天能把他弄上床。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表里如一,竟然真的无欲无求,真的不享乐,她现在简直要委屈死了。

15.避孕套2211字

15.避孕套

庄越是在将近十分钟之后回来的,裴晏晏那时正把头埋在枕头里,哭兴正浓,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他还真给她打了一大盆水进来,有病!

她哽咽了一下,哭得满脸都是泪,不愿意被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她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恶声恶气地质问他:“你进我房间干什么?不要脸!”

庄越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并不受她的恶劣态度所影响:“你不是热得难受吗?我给你打了盆冷水,你先擦擦脸吧。”

他已经猜到了,裴晏晏大概是被人下了药了,但是从她的反应和说话的逻辑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烈性药,今天在那间包厢里的人都是有些家底的,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地痞流氓,不太可能用什么猛药,万一真闹出了事也是得不偿失。

市场上流通的催情药并没有那么神奇的药效,最多就是吃了身体发热,头脑昏沉,或许还会伴随着一定程度上的性欲高涨,但是并不存在必须要通过性行为才能解除药性的说法,顶多就是难受一点,忍一晚上估计也就代谢掉了。

裴晏晏微微偏过脸,往他递到自己脸旁的毛巾上斜了一眼,随即又恼火地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他。

站在庄越的角度,可以看见她哭得通红的侧脸,几缕发丝湿乎乎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再加上体内的药性,想也知道不会太好受。

他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水盆放在了床头柜上,把盆里泡着的毛巾拧了拧,自作主张地在她的床上坐下了,动作很轻地给她擦了擦脸。

她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不知道是懒得理他还是怎么样,并没有再口出恶言赶他走,也没拒绝他给自己擦脸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她的抽泣声渐渐停了,一转身变成了脸朝上的姿势,偏了偏头,好像是想让他擦擦另一边,但是她又不说,只是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也不看他。

庄越把毛巾泡在冷水里重新浸了浸,然后拧掉多余的水分,默默地给她擦另一边脸。

“脖子要擦吗?”

裴晏晏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他的嘴角很轻地抿了一下,用毛巾顺着她从下巴到锁骨的地方轻柔地擦拭起来。

庄越给她擦了一个来回,见她身上还盖着一床薄毯子,动作间湿毛巾总是碰到她的毯子,就抬手把那条毯子往下扯了扯。苺鈤綆新小説群9|三九Ⅰ扒弎??0

这一扯,他又愣住了。

她不知道什么把衣服给脱了,还脱得干干净净,毯子底下赫然是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她今天穿的裙子是抹胸款式的,肩部一直都是光裸的,所以尽管她盖着毯子的时候肩膀也露了出来,他却一直都没能察觉到异常。

裴晏晏抬起眼皮向他看了一眼,他的反应明显是大大的取悦到了她,粉面含着盎然的春意,嗓音又娇了起来:“你掀我的毯子干嘛?”

庄越说不出话,连忙移开了视线,下意识又想站起身往外走。

裴晏晏却在他起身之前坐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身体软绵绵的往前一倒,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条粉白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你掀我的毯子,占我便宜,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想走吗?”

少女的肌肤细腻而温软,发丝如绸缎般柔顺而丝滑,犹自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落在任何一个男人怀里都是一种莫大的刺激。

他也不例外。

他的神智也有些恍惚了,仿佛他怀里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顷刻之间就能将他焚烧殆尽,只余下一抹灰烬。

裴晏晏才不管他恍惚不恍惚,反正她现在挺舒服的,身体里的燥热终于稍稍得到了一点纾解,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侧着脸,一会儿咬咬他的耳朵,一会儿舔舔他的下巴,仿佛他是她新得的一件玩具,她现在正对这个新玩具充满了好奇心和探索欲。

下面出水了,潮乎乎湿哒哒的,渐渐泛起了一阵一阵的痒意。

她扶着他的肩膀,由坐姿改为了跪姿,抬起一边膝盖跨过他的腿,慢慢对着他的大腿坐了下去。

肉户贴上他的裤子的那一瞬间,她小小地打了个颤,有些无措地抱紧了他,意乱情迷地叫他的名字。

庄越的呼吸一滞,连吐字都变得异常艰难,“你……”

裴晏晏睁开了那双湿润乌黑的眼,窝在他的怀里,很乖的对他提要求:“庄越,你抱抱我。”

庄越只觉得自己的鼓膜仿佛在震,她的话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他听不清。

他没有抱她,但是她也没在意,因为她找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这就是男人的性器。她隔着裤子轻轻碰了碰,第一次触碰男人的性器,她也不知道他现在这是硬了还是没硬,只是觉得摸起来又大又沉,长度也有些吓人,这么大的东西,该怎么放进她那里去呢?

她摸到他的裤子拉链,想把它拿出来看一看,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庄越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别碰。”

裴晏晏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啵啵啵的亲了好几下,一点也不知羞地对他撒娇:“我想看,你给我看看嘛。”

喉头一阵发紧,他别开了头,视线没有落点,裴晏晏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动,吐出无情的两个字,“不给。”

不等她再有下一个动作,他伸手扣住了她光裸的腰,将她从自己腿上抱下去,视线向大腿上那一小滩水渍一扫而过,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