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祁道凝二十岁,祁道凛二十三岁,父亲为她定下了婚事,迎了一个貌美的小郎君入门。婚礼前试新衣的时候,祁道凝抱住了她。祁道凝已经比她高了,将她整个搂进怀里,十分用力,几乎是要将她揉碎,她挣扎着推开了祁道凝,却看见了祁道凝满是欲望的眼眸,那种欲望她在父亲眼中看到过,在兄长眼中看到过,甚至在母亲眼中看到过。她忽地晃了神,她想确实是她不够聪慧了,原来他们一家人没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区别是父母兄长眼中的渴望看向的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祁道凝的渴望望向的是她。
那眼神写满了占有与侵犯,赤裸地几乎要将祁道凛剐得体无完肤。
“阿凝……你……”
“阿姐……你感觉不到吗?”祁道凝抓住她的手,引着她贴上自己的胸口,掌下是心脏有力的搏动,“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吗?”
“阿凝,我们是姐妹……”祁道凛艰难开口。
“哈哈,姐妹,姐妹意味着你我有一半的血是一样的,你我合该无比契合,远胜常人。”祁道凝吃吃地笑起来,一步一步向祁道凛逼近。
“你疯了!”祁道凛忽觉书到用时方恨少,竟一时找不出词语来辱骂她。
“我是疯了,早便疯了,在你病的时候,在你痛苦的时候,在替你做事的时候,在手上沾血的时候,在父亲责骂或是称赞的时候……阿姐竟还没疯吗?”
祁道凝精准地击中了祁道凛的死穴,她是个虚伪的人,一面舍不下仁慈之心,一面又默许阿妹替她做那些事,她哪里配说这样的话呢,谁又比谁干净?
“阿姐,伤天害理的事都做过了,乱伦,又算得上什么呢?”祁道凝的声音压低下来,带着无尽的缠绵与诱惑,“你我罪孽缠身,何惧再加一点。活着一日我便让你极乐销魂一日,若有一日身死,通向十八层地狱的路我也会陪你一起走。”
祁道凛被逼得步步后退,腿弯撞上床榻,令她失去平衡倒在榻上,祁道凝顺势压了上去,将祁道凛逼进了死角。
她看着祁道凛的眼睛道:“阿姐,我此生别无所求,我只想要你。”她凑上去亲吻祁道凛的唇,她并没有用力制住祁道凛,只要祁道凛想,随时都可以推开她,但祁道凛没有,她颤抖地闭上了眼睛。
祁道凝覆上去,动作万分轻柔,像是对待绝世珍宝。嫁衣似火,唇舌却比火焰更加炽热,两副相似的血骨融在一起,柔软的身躯互相纠缠攀附。祁道凝耐心到了极点,小心翼翼地顾虑着祁道凛的感受,快感冲断了祁道凛脑中那条名为理智的弦。罢了,反正都是要堕入阿鼻地狱的,若是阿凝想的话,一晌贪欢也无妨了,总归是她亏欠的。她伸手拥住了祁道凝,那是她的阿妹,她闭上眼,看不见祁道凝那与她相似的面容,就像她一次一次对那些恶事闭目塞听一样,看不见便不存在,也就不会有铺天盖地的绝望压得她喘不过气。如果……如果不是姐妹就好了……不对,若不是姐妹,又何来这纠缠不清的当下?她们俩是同一处泥塘里长出的并蒂莲,花开两朵,水底下却紧密相连,彼此交缠,谁也离不开谁,谁也逃不开谁,同生,共死。
在极致的快乐之间,祁道凛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躯壳,悬浮在空中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本该沉溺其中不知所以,但她有些奇妙地发现,她竟还有闲暇想些七七八八。
祁道凝好似发觉了她在走神,不轻不重地在她的乳尖咬了一口,祁道凛吃疼,轻哼一声,将祁道凝抱得更紧。
那是与她一样的躯体构造,柔软的、光滑的、细腻的、丰腴的,她从不曾注意,可在这黑暗之中真实地触及对方之时,她却觉得那触感是那么奇妙,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在道凝背后抚摸游走,像是有什么补上了她内心的空洞,满足,无比满足,只想永远这么抱下去,不必有明日,不必看前路,只要此时此刻……
听到身下人极力忍耐却又情不自禁溢出的娇喘之时,祁道凝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掩住了那一刻的快意和喜悦。她为这一日忍耐了数年,步步筹谋,引着祁道凛入彀。
到底是我那天真的阿姐啊……天真地简直不像个祁家人。祁家这烂泥塘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的人的呢?
你知道吗,你的阿妹自十五岁起便在肖想你。旁人与我何干呢?玩弄那些人与玩弄一群蚂蚁无异,我并不明白阿姐为何下不去手,但无妨,阿姐的心越是柔软,便越能叫我占据一席之地。只要阿姐想要的,阿凝必会为你达成所愿。
而阿凝,只想要你看着她,只想要你爱她。
**没错,继师生和姑嫂之后我又开始搞姐妹了我现在完全是一种【我都在po18写了,有什么是我不能搞】的心态,笑死
**有人猜到吗?并没有人跟我玩猜一猜的游戏,叹气。
**祁道凝整个都是黑的。祁道凛是有能力有脑子,但魄力不足,比较软弱。
第74章 灯
祁道凛坐在床榻上,看着祁道凝松了发,除了衣,仅剩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前襟敞着,圆润的乳顶起好看的弧度,若隐若现。她将衣物丢弃在地,向祁道凛走来,俯身之时却被祁道凛抬脚抵住肩头。
“去熄了灯。”祁道凛道。
祁道凝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脚踝,炽热的掌心贴上纤细的脚踝,烫得祁道凛有些颤,又不甘认输收回脚,便只能窘迫地蜷了蜷脚趾。祁道凝捉着她的脚,低头亲吻脚背,满面都写着虔诚。
“祁道凝!”祁道凛恼了,猛地收回脚,把自己裹进了被褥里。祁道凝瞧见她泛红的耳尖,只觉心喜。她熄了灯,让屋里暗下来,摸黑上了床榻,将祁道凛整个人抱进怀里。细密的吻落在颈后,再从颈后向前撩拨到耳后再到颊侧。她太知道怎么取悦祁道凛了,不过片刻,祁道凛的呼吸便沉了起来。
祁道凝将她翻过来,起身压上去。黑暗里看不清楚,但祁道凝记得祁道凛的每一处细节,她的吻从额头一路向下,吻过眉心,吻过眼窝,吻过鼻尖,吻过唇角,她用唇舌描摹她深爱的人,灯烛已熄,但心火长明。
祁道凛咬了唇不出声,祁道凝也有耐心,慢慢地撩她,叫她痒到心底不得不求。
“……你快一点……”
“阿姐,你在唤谁?”
“……阿凝……快一些……阿凝……唔……”
许久之后,祁道凛从极乐之中剥离出来,喘着气伏在祁道凝肩头,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祁道凝身上。祁道凝任她压着,双腿与她纠缠轻蹭。
“你别动。”祁道凛皱眉。
“阿姐累了?”
“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祁道凛轻锤了她一下,祁道凝便听话地不乱动了,只将祁道凛拥在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她的阿姐惯来口是心非,白日里便要把她推开,也只有在夜间在榻上,才会有这娇俏的模样。
祁道凛卧在她怀里,在她沉稳的心跳声中,终于腾出思绪细想今天的事。她仍是觉得父母的决定过于仓促。楚州是边地,八百里加急到京中也要七日,消息来往便慢些,等到楚州有了反应,一切便迟了。京城不知楚州,楚州其实也不知京城,陛下十日前罢了吕颂年的官,令豪族分崩离析,父母看到的是陛下与豪族再无转圜余地,此时不动,待到各族被逐个击破,那便再无机会。而她看到的是,陛下在新政将行的当口动了吕颂年,大刀阔斧地对京中豪族势力动手,怕不是已是成竹在胸、万事俱备了,甚至于陛下是不是就在等着一只出头鸟,好杀鸡儆猴?
“阿姐在想什么?”祁道凝与她紧贴在一处,感觉她并无睡意,出声问道。
“我在想,京中消息还是太慢了,且来的过于零碎,如管中窥豹,难见全貌。若你还在京中便好了。”祁道凛叹道。
祁道凝搂着她的腰,将她抱紧了些:“阿姐是在赶我走?”
“自然不是,你若在京中,我只管照你的决断行事便是,哪会像现在这般不踏实呢?”之前的几年祁道凝常在两地往返,是祁家在京中的眼睛,但自去年聚赌案发,吕颂年写信问责了父亲,父亲震怒,按着祁道凝打了一顿,也不再叫她负责京中事务,改由四叔常驻京中。四叔志大才疏,管好京中人事倒还算稳妥,但朝中事他看不了太深,发来的消息也不过是择了要紧事,全无分析与判断。他们现今只知吕颂年被逼罢官,但源头是什么,影响是什么,吕氏与陛下交换了什么,全然不知。
“那我便当阿姐是在夸我?”
“你呀。”祁道凛被她逗笑了,她撑起身子,贴在祁道凝耳边道,“我思来想去,还是不应在此时把事情做绝了,你在瓦寨有办法是不是?”
“阿姐的意思是……”
“叫那边不要下死手弄死那位大人。”
“阿姐就这么相信我有办法瞒着父亲母亲做成这事?”祁道凝的手在祁道凛腰间若即若离地刮蹭,撩得祁道凛心烦,按住了她的手,边道:“我从不曾怀疑你的本事。”
“哈哈,”祁道凝轻笑两声,贴着她的耳,柔声道:“我可以答应,只不过呀,阿姐,帮你有什么好处呢?”
她暧昧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熏得祁道凛红了面颊,她思忖了片刻,咬牙撑起身子,翻坐到祁道凝的胯上,俯下身便要去亲她,却被祁道凝伸手抵在肩头,不让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