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脱,很好看。”高云衢的气声百转千回,落在方鉴的耳朵里,轻易地叫她手脚发麻,心口酥酥痒痒。她主动地将手臂环上了高云衢的颈间,甚至大逆不道地沿着她松散的衣领往下蹭,去触摸她肩背细腻的肌肤。
但高云衢不曾在意,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方鉴身上,她真是爱极了着了绯袍的方鉴,绯红衣袍的艳色映衬着面如桃花的女郎,柔软的胸脯顺着呼吸的轻重而起伏,再往下则是黑色的革带束住腰,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曲线。高云衢在她颈间若即若离地拨撩,叫她也迷失在欲望里,一手则往袍下褪去了她的裤子,而后两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令她分开腿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她倚靠在床头,看着方鉴衣衫齐整,眼神迷离地坐在她身上,艳红的袍角散开,底下是她光裸的两条腿,水润的花户贴着高云衢的大腿轻轻磨蹭。
高云衢坏心眼地抬了抬腿,方鉴便坐不稳地晃动起来,吓出一声惊呼,高云衢满意地笑着,捉着她的腰,带着她晃动,便也一下一下地碾磨着她的花瓣。湿滑的液体渗出来,濡湿了高云衢的衬裤。
“你弄湿我的裤子了。”高云衢打趣地开口,而后如愿看到方鉴的呼吸加重,红潮漫上面颊。
她坐起身把方鉴拥住,一手便解了她腰间的革带抛了出去,抱着她翻转,将她放倒在床榻上。方鉴有些难耐地蹭了蹭腿,看向高云衢的目光满满的都是邀请。
高云衢亲了亲她的眼角,温言安抚:“莫急。”
她的手顺着她的面颊向下,轻巧地解开了圆领袍的系扣。方鉴的胸膛起伏得更剧烈了些,不论多少次,她都会因高云衢的接近而感到紧张,高云衢的手就像一道机关,轻易地就能勾动她心中那些隐秘的存在。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够坦然地亲近高云衢,把自己完整地献上,让她侵犯让她满意让她快乐。
赤红的袍服散开,高云衢的手温柔似水,精准地拨弄方鉴每一处敏感的地方,令她在自己掌下难耐地颤抖。她们贴得极近,灼热的温度在她们之间升腾,令她们躁动与渴望。
“抱着我。”高云衢引着方鉴的手臂环上肩头,她俯身下去,让方鉴把滚烫的脸颊埋进她的颈窝,同时不容置疑地进入了她。
方鉴感觉自己在一点点被占有被填满,她抱紧了高云衢,发出小兽般模糊的声音,似是鼓励似是邀约。高云衢回抱她,开始动作起来。方鉴闭上了眼,黑暗里一切便都成了虚无,她感受着高云衢给予她的快乐,心似乎也被填满了。
“大人……大人……”方鉴喃喃地唤道。
高云衢舔弄了一下她的耳垂,贴在她耳边道:“叫老师。”
方鉴猛地睁开眼,心头巨震。她曾因她于高云衢不清不楚的身份而自苦过,但自始至终也从不敢有这样奢望。她与高云衢是一场交易,高云衢庇护于她,而她向高云衢献上自己。可……
高云衢没有等到她的回应,手上动作骤然加快:“乖,叫老师。”
“啊……老师……老师……”方鉴被她打乱了思绪,被迫跟上她的节奏,叫她撬开了嘴。称呼出口的那一刻,灭顶的快感从小腹窜遍全身,方鉴绷紧了身体,死死抱住了高云衢,落下泪来。
高云衢温柔地拥着她,用鼻尖轻蹭她的脸颊等她回神,手指却依然埋在体内,她待到方鉴平复下来,轻动手指,搅得穴内水声潺潺,方鉴毫无反抗之力,轻而易举地叫她再次挑起欲望。
“唔……”方鉴经不住逗弄,主动地贴了贴高云衢的面颊,高云衢读懂了她的暗示,再次压下来。
长夜漫漫,烛火不息,灯芯灼烧着发出哔啵的轻响,床榻摇曳,人比花娇。
高云衢很久没有这般纵情了,结束的时候方鉴已经沉沉睡去,她抽出手,简单地给自己和方鉴做了清理,又给方鉴盖好被褥,将温柔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眼睑上。
她看了一会儿方鉴的睡颜,起身从榻上下来,给自己披上一件外袍,取走了桌上的酒壶,站到窗前打开了窗。
已是春日,但夜风仍带着凉气,顺着窗户跑进来,撩起了她散落的发,她恍若未觉,不知想到了什么牵动了嘴角,不一会儿又落下。窗外是明月朗照,她看着明月,饮着酒,长久地站立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征散人:这位大人叫庭升,升是个周易里一个卦,“升,元亨,用见大人,勿恤,南征吉。”所以号南征。这位大人估计没啥出场机会,就是觉得这个名字起的不错,所以写一下。
**小方的谢师宴【不是】
**高老师其实很想找人炫耀来着【快看,那是我徒弟!】但苦于没人知道,只能找戴曜炫一下。
第20章 师生
方鉴的职位定在了御史台从六品监察御史,崔苗的成绩也还算不错,二甲第十,入了通政司任从七品经历。
方鉴去吏部领了就任书回返,便来报与高云衢。
“御史台?挺好,挺好。”高云衢听了她的回报,略想了一下道,“你跟着我这么久,对御史台应是熟悉的。在御史台熬几年资历,再谋一任外放,回来便可入六部。”
休沐日,高云衢得了空闲,唤方鉴来下棋,就着春日暖阳,摆在书房外的庭院里。
高云衢边往棋盘上落子边道:“御史应是朝中最正直的人,他们忠于家国忠于律法忠于正义,因此他们看似死板,却是最能守住底线。陛下任性妄为,御史可谏之,宰执一意孤行,御史可弹劾之,天下不平事,御史皆可察之。”
方鉴听得认真,但仍有疑惑:“可如司谏、殿前御史不过青袍小官,位卑言轻,又能做到什么呢?”
“莫要以品级定高低。这朝堂的每个人都只该做自身职属之事,而唯有政事堂宰执与御史台众人需得关注职属之外的事天下所有的事都汇入政事堂由宰执裁决,而天下所有的事亦都在御史的监察范围之内。不如说正因权重才要位卑。”高云衢这般说着,感觉似乎这个话曾经也与谁人说过,她想了想,想起了周诲。周诲前年便谋了个缺,外放去地方做通判去了。也不知现下过得怎么样。
方鉴见她似乎在想什么,一直等到她回神,才继续问道:“您似乎很看中言官?”
“我早年也做过监察御史,服阙回来又是在御史台,我与言官有缘呢。”高云衢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笑了笑继续落子,“也正因我做过,我才会知道言官科道的重要。陛下希望言官如她意,蔡吕等人希望言路讲他们想讲的事,沽名钓誉如韩仲思指望谏言来搏名,但这些都不是御史台该成为的样子。”
“那么该是什么样?”
“不谄媚不畏权不贪名不妥协,秉持正气公心,俯仰无愧。如此便可。”
“那我该如何做呢?”
“哈哈,你看过我给御史台各级官吏定下的职司册子吧,只需恪尽职守,诸事皆依法条而行,依公理而行。
“做御史,不必有何等的宏才大略,却必要有一颗中正坚定的心,不以任何外物所转移。”
高云衢在这一局棋里,为方鉴细细讲述了她对言官的认知,方鉴一一听了,也一一应了。
“你又输了。”一局终了,方鉴输了四目,她少时都在埋头苦读,琴棋书画都是到了高云衢身边方才开始学的,于弈之一道并不算精通。
“我自是不如老师的。”方鉴一边收棋子一边道。
那日之后,高云衢与她定了师徒名分,从此方鉴在家中便改口唤她老师。高云衢亦与她说了她的顾虑,叫她不必在外宣扬,怀着一些小小的不为人知的心思,她犹豫了一阵便也应了。
高云衢看着她收拾棋盘,忽地问道:“你已领了公服吧?”
方鉴困惑地抬头:“领了。”
“去穿了让我看看。”
“……好。”
方鉴换好公服回来的时候,高云衢正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庭院里的春光,手里把玩着腰间的佩玉。
“老师。”方鉴站到她身后,出声提醒。
高云衢转过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下佩玉,抬手替她正了正官帽,掸了掸袍袖,又理了理革带。着了绿袍公服的方鉴就像一棵挺拔的小树,从淤泥里挣扎着发芽,又从不起眼的杂草之中冒出头,沐浴阳光也经历风雨,最终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