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冰也跟着瘫在上面,这么一折腾,倒是把原本没有几分的酒气全都涌上来。辞冰用力晃了晃头,发现还是有点晕。她有些绝望地捂着脸,这下怎么办?要是她也走不稳路了,还怎么把易阳送回去?
她偏过头去看身旁的易阳,却见那人后背靠着长椅,仰着头幽幽的看着天上一轮孤月。从这个角度看来,那有些冷淡地脸色实在给人一种孤高凌厉的感觉。
好像瞬间把他和辞冰的距离拉远,拉到初中的那种她一直在仰望他的姿态。
酸涩的怅然感袭来,和着有一阵没一阵的冷风,把辞冰的眼慢慢湿润。是喝多了吧……辞冰想。
不知是身体还是心底袭来浓重的疲惫感,辞冰找了个比较舒适放松的姿态蜷缩着身子,闭上眼,脑海中慢慢浮现起池泛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意味不明地话:“你还有太多事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要抽身……”
她想装作风轻云淡,却悲哀地发现这句简简单单地话居然能勾起她内心深深隐藏的疑窦和恐惧。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她偏偏一知半解,也曾窥得别人隐藏在历史里的青春故事。正是如此,内心才会不更加恐惧。
她爱易阳,这一点毋庸置疑,她十分清楚。可是……易阳呢?哪怕真正地确定了彼此忠诚的男女朋友关系,他心中对这层关系的认可和重视但到底有多少?语气问这些,其实真正应该问的是一直以来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默契不提的问题:易阳爱她吗?
那句所谓的抽身,真的是她在折断感情里最后的归宿吗?
这个问题就像一个黑暗的无底洞,辞冰被拽着一直不停往下坠落,最后只能在绝望中直视自己的内心:她并没有自己所表现的那么“大度”,那么无所谓。即便她在这份感情里从来都是卑微的这一方,可是她也想知道,易阳究竟是不是爱她。
就算不是平等的也没关系。她就是想知道在自己付出感情更多的情况下,能不能,哪怕得到一点回报。
但其实也不必发问,她内心就给了自己不太乐观的答案。池泛早就看透,她那么害怕自己暗恋易阳这么多年的秘密暴露出来,其实是怕把自己最最温柔最最柔软的一块心头肉交出去,而那个人未必会珍视那颗血淋淋的火热的心。
在这段感情里,她实在太没有安全感,连爱意也要小心翼翼地保留。
辞冰正默默出神,却被人揽进怀里。她虽不适应,却并不反感,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
“酒醒了一些吗?”见他眼里朦胧的水气散去一些,辞冰轻声问。
易阳把下巴枕在她头上,有些闷闷的声音传来:“嗯。刚才是不是累着你了?”
辞冰轻声笑道:“没有啊……我力气大,你身上这点肉啊――不算什么。”
“嗯,我知道。”易阳把她搂的更加紧一些。
辞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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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 作者:姜小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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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惊了一下:“你知道?我平时表现的那么……嗯”辞冰又开启胡说八道,大言不惭的模式:“窈窕淑女,弱不禁风,一副温良恭俭让,端庄优雅的模样,怎么会显示出自己力气大呢?”
易阳也慢慢习惯了她时不时夸大其词的说话方式,只轻轻在她头上弹了一下:“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吧,你因为力气大,所以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帮忙换水。是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几乎没把辞冰惊得原地跳起。她强装镇定,把满腔的期许和疑问埋在心底,一副懵懵懂懂什么都记不得的样子:“什么?有过这样的事吗?”
“嗯。也不知怎么回事,你看,你这个当事人都记不清楚了,我却还记得。”易阳还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可是有些话好像藏得很久了,好像不说出来就要就此消失不见,再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所以哪怕明明知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还是顺着自己的下意识一点一点地把往事吐露出来:“唔,初中的时候很多课后时间都是在办公室度过的。每次去办公室……唔,其实我不怎么乐意被老师叫过去做一些无聊的事,所以每次都觉得会试一种煎熬……我记得你也是频频出现在办公室的吧。从一开始默默无闻到后来一鸣惊人,你和班主任的互动都成了办公室里一项让人哭笑不得的解压项目。有时候我……唔,自己在办公桌上处理一些枯燥地工作,会觉得你和数学老师整天叽叽喳喳很烦人――可其实,我应该,是――有些羡慕和嫉妒的吧。有一次,我清楚记得,那时候你帮老师倒茶时矿泉水桶恰巧空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然后我就出去帮了一下忙……也许是心中还是有一些期待的吧,也想在常常出入的办公室融入氛围――可是那时候你好像并没要搭理我的样子。”
辞冰本来背靠着易阳怀里,在他说到一半时忽然转过头去整个埋在他怀里,紧紧地。这会儿几滴热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滑进易阳大衣下的深灰色毛衣里。
她的心疼痛却愉悦地跳动着,在微微颤栗的喜悦中把一直以来徒生的不确定的恐惧驱散。她想,原来他有印象,原来在那段自己的独角戏里,他也曾在角落里静静地看过她。那些小心翼翼地小情绪尽数退去后辞冰只觉得莫大的满足,她想,哪怕真如池泛所说,最后最后她要抽身的话,这一段感情其实也算得以善终了。
哪怕只要曾在你记忆里划下碎片,也足够慰藉我多年的执着。
她想告诉易阳,她当然记得。她记得初中里和他的每一次微小的接触,哪怕是一次小小的在走廊的偶遇,也够她吸毒似的在后来的岁月里无数次回味咂摸。
可最后她只是把自己的脸从易阳的怀里□□,半开玩笑地抱怨:“那时候你可是我们小小虾兵蟹将无法企及的天神呐,再加上一张时常冷着的脸,怎么看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谁知道……”辞冰柔软又酸涩地想着,那时候的易阳是在别别扭扭地表达自己的亲近之意呢。
“拒你于千里之外爷会纡尊降贵地去帮你搬水?”易阳一脸的不乐意。
“好好好,是属下愚钝,不能领会大人的意思,小人赶哪天回去抽那丫的宋辞冰几巴掌,行了吗?”辞冰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不假思索的安慰下其实她那一瞬间也想着如果真的可以回去,她一定会穿过长长的岁月抱住那时候即使身处高位却闷闷独孤的易阳,告诉她,那会儿不怎么表达出想要搭理他的女孩其实是不敢。
应为感情太深,所以无法掌控闸门。
坐了半晌,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又被冷风吹了个半醒。易阳再站起来时脚步已经不再那么踉跄,辞冰没花多大力气就把他送回寝室。然后才回去整理自己明天回家的行李。
一切完毕时已是深夜,身上还沾染着一路扶靠下俩易阳的气息,辞冰沉浸在其中安然入睡。
第27章 退缩
火车轰隆轰隆的声音规律性地作响,逐渐地就可以习惯性忽略了。
时值正午,火车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从北京向故乡慢慢靠近。辞冰第一次离家那么远,那么久,想着第二天醒过来时便身处故乡,心中不由得雀跃起来。
她趴在小桌台上看外面飞掠而过的风景,都是大片大片尘土飞扬的平原,荒凉又苍茫。躺在对面的池泛兀自玩了一会儿手机,后来实在没什么好刷的了,便开屏关屏持续折腾自己的手机。半晌后终于良心发现,放下了快要休克的手机。他在床铺上左右翻滚了几下,只觉得车内的暖气太旺,弄得人心烦意乱。于是滚打了好几个,把本来整洁的被单弄得皱巴巴的,他才终于呼出一口气,坐起来,把手在辞冰发呆的眼前晃了晃。辞冰眨了眨眼,这会儿才把神游的魂拉回来,皱着眉看向一脸无辜的池泛。
“发什么呆呢?多浪费这大好春……冬光呢!”
“这叫‘沉思’,不是发呆。”辞冰微笑。
池泛把手枕在头后面靠着车壁,长腿舒展在小小的床铺上,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自在:“今天和何老师通过消息,回去之后一起回m中看他们吗?”
辞冰学着他的姿势枕着,撇撇嘴,说:“算了吧,就待过一年,和你们理科班的老师不大熟识。”
“真不去?”池泛有些恼了,从他床上站起来直视着辞冰逼问。
“不去。”辞冰不大耐烦,简单明了地表达态度。
“你确定?”池泛一屁股坐在辞冰舒展的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