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更加害怕了，不就是来伺候个人，怎么还这么多规矩......那话本子上都说了，这样的场面，那些小角色一个都活不成......想到自己有可能死在这儿，菱角吓得不行，眼泪刷拉拉地往下落。

灵儿不比她好到哪里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映着满满的惊惧，“可是世子爷不是答应我，让菱角陪着我......”

“行了你怕什么？王爷还能吃了你不成？！你留这个丫头在身边，王爷怎么能乐意和你亲近。”赵池耐心耗尽，见她还拽着人不肯松手，干脆亲自上前扭了一下灵儿的胳膊，他常流连花楼，当然知道用什么巧劲儿能不伤着人。

灵儿被他捏着手腕动弹不得，菱角很快就被人捂着嘴巴拖了下去。

赵池低头，看着跟前的小美人儿，往日里吊儿郎当的语气尽数褪去，严肃非常地道，“一会儿王爷来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底自己得有数。这事儿办的好了，我让人送你们主仆俩出京，再安排个新身份给你们。要是办不好，那丫头的小命可就难说了。”

灵儿目光呆直，不可置信地瞪着赵池，她来之前赵世子爷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怎么还带上菱角的性命了！

美人儿瞪这一眼，那也是销魂非常的。

赵池心软了几分，咳嗽一声，语气跟着缓了缓，“你放心，我是个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这京城里，就属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今儿你把王爷伺候好了，再把我交代你的事儿办妥当了，往后也能有好日子过不是？”

他的目光从灵儿身上划过，直看得灵儿浑身寒毛倒竖。寻常陪客人喝酒寻欢，哪里用把人遣得这样干净！完了，她好像真沾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了.......

......

主屋里点了地龙，暖的有些发热。瑞王一手支着脑袋躺在床榻上，衣领被先前一通胡闹弄得半敞开，露出的胸膛上染了不少口脂，烛火也闪着暧昧的光。他低头，摸了摸躺在自己身侧的美人儿，色欲布满眼底。

身边的灵儿儿不着寸缕，肌肤又白又嫩，先前一番云雨让瑞王舒服的只想喟叹。

此刻云销雨霁，他摸着这一身玉骨，又想到了刚进二门的时候，一眼瞧见的景象。院中的人都被清了个干净，赵池也在门口退了出去，那小亭子里穿着一袭纱衣的美人儿，乌发斜挽，流苏垂落，美人儿浑身都透着凝脂般的白，月光倾斜而下，池水的波光潋滟起来，倒是构成了一副美不胜收之景。

瑞王最爱月下看美人儿，何况这美人儿还真是处处长在他的心尖儿上，这一颦一笑都勾得瑞王心躁不已，来之前的几分烦躁不安顿时都被抛之脑后。美人有意逢迎，他又不是柳下惠，哪里能忍得住，何况他今儿本就烦着，正好赵池送了这么个礼上来，他又何苦憋着。

两个人在床榻上滚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歇了声儿，瑞王心满意足，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他捏了捏灵儿的下巴，“倒真不愧是头牌，还算有几分手段。”

“王爷~灵儿也是头一次呢，这些都是跟着妈妈们学的。”灵儿一脸甜滋滋的笑，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瑞王衣襟前慢慢摸索着，媚眼乱飞，心底却是把白眼儿翻上了天去。

还以为王爷能多厉害呢，到头也不过是嘴上说的厉害，连半个时辰都没撑过去！亏得她还特意吃了药，否则都不知道怎么叫得出口来......这瑞王也没多厉害啊，他府上那么多女人岂不是要愁坏了？

没等灵儿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理清楚，瑞王那不老实的手便又顺势摸在了她身子上，灵儿心底一震，忙调出一个笑脸来，娇滴滴地道，“哎呀，王爷真厉害~”

瑞王一听这话，手上动作更大了几分，整个人几乎和灵儿贴在一处，抬手将人摁住，闷哼了一声。

灵儿脸上一副愉快非常的模样，哼哼唧唧了好几声，这才断断续续地道，“爷......爷这般厉害，往后有了三宫六院，可千万别忘了奴家.......”

第508章 蠢女人和蠢男人

灵儿那娇滴滴的声音和绵软湿润的身子无一不让瑞王心下满意，这一次的鱼水之欢比从前都更让瑞王欢愉。又一次尖叫落下，瑞王难得有了几分闲心，揽着汗淋淋的灵儿靠坐在床头，一手把玩着她那头乌黑如绸的秀发阴恻恻地哼笑了一声。

“你倒是会讨巧卖乖。三宫六院这种词是谁告诉你的？这话也能对本王说？”瑞王手上不老实地再度覆上了身侧的娇躯，嘴上却是一声冷笑。一个收了银子就能张开腿的妓子罢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这茬事儿来？

他向来就疑心重，哪怕这女人是赵池招来的，他也没完全放下防备。

灵儿被他折腾了半天，本就有些身心俱疲，只想赶紧的把话说完了就找个借口开溜，谁想到这位爷又摸了上来！那带着薄茧的手贴在她肌肤上一划而过，再搭上瑞王阴阳怪气的笑，激得灵儿瞬间清醒了许多，这位王爷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在那事儿上头只顾他自己痛快，她这身上都被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活像是被谁给打了似的，一动就疼得不行。

光是想想就浑身发毛，她得赶紧抓着机会把话给说了，否则这人要是再来了兴致，她可陪不动了。

满腹心思夹着丝丝的惊惧与厌恶被灵儿用一声娇笑盖过去，她伸手揽在瑞王的脖颈上，努力坐起身来，和瑞王之间隔开了一点儿距离，“瞧您说的，奴家自小就在楼里长大，除了妈妈，还有谁会教这些？爷不爱听这个话？那奴家以后不说就是了，爷可别因为这句话不高兴，那奴家可得心疼坏了。”

瑞王盯着她那张媚笑的脸，好半晌，那份疑惑的心思才打消了，他一手搭在灵儿肩头拍了拍，眼神里还染着几分色欲，“你们妓家还会心疼人？这笑话本王还是头一次听。”

“妓家也是人呀，人心也是肉长的呀~”灵儿咯咯笑起来，眼波流转间都仿若那勾魂的小钩子，一下又一下从瑞王身上挨过去，“再说了，奴家爱慕王爷，奴家心底有王爷，当然见不得王爷不高兴。爷不高兴，那奴家也跟着不高兴，不信您摸摸奴家这颗心！”

她拽着瑞王的手往自己心口上凑。

那白腻腻的一片春光晃得瑞王眼花，他顺势捏了一把，收回手来，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呸！真是狗东西，捏的时候不是挺开心，便宜没少占，这戒心还真是一点儿不肯放下！灵儿心里头怨念不已，咬着牙把瑞王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在楼里伺候过那么多公子哥儿，没一个像瑞王这样难捉摸的！

难怪赵世子爷说自己得打起十二分警惕来呢。

“爷真是的~奴家心底是真的有爷，要是没有爷，方才也不会那般快活了不是？妈妈说过的，这床笫之事，也是看情的，男女双方有情分，这欢愉程度自然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奴家方才把爷伺候的不舒坦吗？”灵儿一双眼睛里不知何时就湾了一弧泪，烛光底下更显得她较弱无比。

瑞王脸色比方才好了不少，虽说妓子无情，但他身为本朝最尊贵的王爷，这妓女恋慕他，倒也不是没可能的。何况，就这么一个蠢女人，除了床榻之间能有几分手段，别的事儿，她也做不来。

自己这段时间真是紧张过头了，睡个妓女还弄得这么风声鹤唳。

灵儿觑着他的脸色，见他眉间的阴狠散了些，一颗心才算是安稳了下来。他消了疑心，她可得赶紧抓着机会把该说的话说了。

“爷~方才可说好了的，往后您有了三宫六院，也不能忘了奴家。奴家这一颗心都是爷呢，爷要是不管奴家了，奴家可就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了~”

“什么三宫六院？你这话出去说，也不怕人砍了你的脑袋。”

“怕什么？这京城里谁还不知道圣上就属意王爷您接位呢？奴家今儿来之前，妈妈还特意把奴家拉过去提点了一番，说，奴家来伺候您这事儿，是不能叫外头人知道的。妈妈说，因为皇帝是不能招妓的。嘿，这话奴家可不爱听，奴家又不是外头那些不干净的，奴家这身心都是王爷的人。奴家爱您可不比您府上那些女人少。爷就算登了位，也千万不能忘了奴家。”

灵儿说瞎话的本事是跟楼里妈妈学的，那大腹便便的老头儿她都能给人夸成潘安再世，眼下对着瑞王抒发一下自己的爱慕之意和吃醋之情，那还是小菜一碟。

照理来说，她这些话是越矩了的，可听在瑞王耳朵里，却叫他无比舒畅。

这女人虽然身份低了些，脑子蠢了些，但身子和嘴都还算合他的心意。瑞王眉梢挑了挑，心情不错地道，“行了，本王今儿心情不错，不和你计较，一会儿出了这院子，该说不该说的，你自己记着点就是。”

说着，又捏了一把灵儿的身子。

灵儿被他捏的浑身鸡皮疙瘩骤起，忙不迭拽了脚下的锦被盖住身子，转头又是一脸甜滋滋娇滴滴的笑，“爷放心，灵儿这张嘴啊，知道的都说严实！爷高兴，那灵儿也高兴。”

“你知道爷高兴什么？”瑞王极爱她这小模样，说话间也放松了不少。

灵儿摇摇头，“奴家不知道，但大约能猜到！”

“哦？你说说看，要是猜中了，爷让人打一副翡翠头面给你。”瑞王心情大好，他现在确实高兴，但这份高兴却不能说给别人听。

只要一想到要不了多久东宫就会被自己完全踩在脚底下，他怎么能不高兴？

进来这院子之前，他就收到了常阁老那边的消息，文远道那老东西已经被拿捏住了，而兴福也说了，圣上那边刚斥责了裴晏，如今宫里头那点儿风向又倒向自己来了。所有的事儿，都在往他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这可不就是值得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