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黑纱,外面的世界变得有些朦胧,但他的眼睛好,还是能看见一些东西。
窗口月亮已经看不见了,屋子里越来越亮,又是一天过去了······
又当了一天的奴······
他不愿意在晚上睡过去,因为现在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保持清醒。
手脚都被链子捆着,蜷缩在身前,他躺在狭小的笼子里像是一只被捕获的猎物。
身体蜷缩的太久已经变得有些麻木,压在身下的胳膊已经开始阵阵发疼了。
身下两穴里都塞着粗大的药玉,这药玉每天都会换成更粗的,到现在已经将他的穴口撑的很大,穴内含着这两根东西胀胀的非常不舒服,却又因为身体里的媚药而不停的吮吸着这两根死物,让他从中获得丝丝缕缕的快感。
他厌恶这种快感,淫荡的身体时刻折磨着他的心,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想睡过去。
白日服用了离魂汤之后他就会失去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但是他却感觉不到耻辱,也感觉不到愤怒,好像他跪在地上含玉扩穴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灵魂被关在了身体深处的一个小小的笼子里,外界离他好像有万水千山,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辱,被调教的越来越像一个淫奴,却无能为力。
而当药力褪去之后,白日的那些被压抑的情感会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将他淹没,他厌恶自己,甚至觉得白天的自己是那么的恶心,他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烧掉,连同自己全部都烧成灰烬!
而通常这种时候他正在被皇帝压在池边承欢······
他不想睡,他也睡不着······
顾敬之垂下眼睛,看着自己被锁在手铐中的双手,腕间的那条红痕颜色已经非常淡了,他挪动着指甲在那条痕迹上用力扣弄,但他手腕已经使不上力,手指软绵绵的,连弯曲都十分勉强······
到底要怎么办······
顾敬之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手腕半晌,之后探头过去,但牙齿还没碰到手腕便有宫人掀开了黑纱。
他的身边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
那宫人并未言语,只是谨慎而沉默的看着他,直到他躺回去不动了,才将黑纱重新盖好,立在了不远处。
他不被允许做任何事,所有的一切都要经由他人手,他被人揉着肚子排泄,被人捏着嘴巴喂饭,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是被禁止的,更别说这种疑似自杀的动作。
他明明是一个人,却被束缚成了一个木偶······
到底怎么才能结束这一切······
顾敬之在这个昏暗的,小小的牢笼里,在萧容景的床榻边的地上,死死的咬着嘴唇,拼命的压抑着咬断自己手腕的欲望。
到底怎么才能解脱······
口中血腥味越发浓重,顾敬之的唇瓣上鲜血直流,在绝望中无声哀鸣。
第240章 | 234 口含木枷,麻绳捆绑,装箱游园
萧容景还未醒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警觉的睁开眼睛,没有片刻犹豫直接走下床,猛地掀开了盖在笼子上的黑纱
笼中宠物白皙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双眸紧闭,下唇处已经血迹斑斑,
“陛下······”旁边的宫人看到皇帝忽然起身盯着笼子,连忙上前也朝笼中青年看过去,这才发现侍君的嘴唇被咬破了。
“陛······陛下······”宫人大惊,立刻伏地请罪:“是奴婢愚笨,没发现侍君咬了嘴唇······奴婢该死!”
萧容景面色沉沉,只是看着笼子里蜷缩着的顾敬之:“把笼门打开。”
宫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将笼门上的锁给开了,正想要将顾敬之从笼中扶起,却被皇帝叫住:“速传御医。”
“是······奴婢这就去······”宫人后退几步,心惊肉跳的跑出了内室。
等在殿外的宋嘉文听闻皇帝召见猛的一激灵,等宫人结结巴巴的说侍君把自己嘴唇咬破了立刻也顾不上怕了,抱着药箱急急忙忙就过去了。
“这怎么怕什么来什么······”文月英也带着人急急朝殿内赶去。
后脚刚到的孙全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着内室里跪了一地的人,都快没了下脚的地儿,而皇帝正穿着就寝时的里衣坐在床榻上,连个外袍都没有穿,脸色冷的吓人。
侍君正靠在皇帝怀中,双眸紧闭,神色恹恹,宋嘉文跪在一旁小心的拿着纱布擦拭着侍君的唇角。
那纱布上是带着血的······
这下也不用别人说,孙全也能猜到侍君干了什么,跟着就跪在了文月英旁边:“奴婢罪该万死。”
萧容景看了一眼孙全:“侍君身边为何只有一人看护。”
皇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这种本该问罪的时候皇帝脸上毫无怒色,反而让孙全心里更加没底。
他将头压得更低,小心回道:“奴婢怕打扰陛下歇息,夜间内室便只留一名宫人,其他宫人候在纱帘之外听候吩咐······”
在未央宫里皇帝睡觉的内室是不留人的,只有两名宫人站在外间守夜,而在江州行宫多了一个侍君,孙全跟文姑姑商量之后特意放了一个人在皇帝的屋子里,外间足足有六个人,这还不算守在殿外的其他宫人,他自以为已经布置的十分妥当了,这几天也没出什么岔子,却没想到一直还算乖顺的侍君会在晚上偷偷咬破自己的唇角······
这事儿说大也不大,侍君刚来的时候比现在要凄惨多了,现在只是唇角破了,用点药也能好。
但重要的是皇帝怎么看。
“一个人太少了,日后侍君身边不得少于四个人。”
孙全和文月英均是一愣,那内室岂不是也要有四个人守夜,而且这四个人还都是用来伺候侍君的······但他们俩谁也不敢多嘴,都低着头应了。
虽然皇帝没有发话,但是两位掌事不能自己没眼色,后面自然是领罚的领罚,孙全和文月英自请扣了当月俸禄,其他当日守夜的宫人倒是没有罚俸禄,但被孙全各罚了二十板子。
倒霉的守夜宫人愁眉苦脸,特别是那个今天在内室值夜的小太监,不仅要被打板子,还收到了一堆来自同僚们的白眼,脸都皱成了苦瓜。几人磕了头就要请辞去领罚,谁知却被皇帝叫住,竟让他们在这里就把板子挨了。
那些即将挨打的宫人们均是面露惧色,他们没想到这种小事皇帝竟也要看!打板子这种刑罚水分是最大的,虽说都是二十板子,但打的是轻是重那区别可大了,轻飘飘打几下可能也就疼几下,顶多肿个几天,但若是打的重了,那可能当成就皮开肉绽,有的骨头都被打断了,这辈子都只能摊在床上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