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章会出现顾敬之和段悠悠的床戏,我知道有些读者会雷bl文里的bg,所以在这里先提醒一下,无法接受这种剧情的读者可以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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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七月初一,宜嫁娶,安床,忌伐木,入殓。
天边还有一抹残阳,南风馆已经开门接客了,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厚重木门缓缓朝两边打开,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客人们拥挤着进入了南风馆的大厅。
近日来南风馆总是热闹非凡,嫖客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个叫敬奴的小倌,虽然不能点雅间,但是只要来的早就可以找敬奴陪酒,若是来的晚了可就排不上号了,只能看着娇弱美人在别人的怀里流连。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那个挂着名牌的窗户上属于敬奴的牌子被取了下来,这些等候已久的客人们都扑了个空。
嫖客们聚在那个大窗户下面,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挂牌位不满的抱怨着。
“敬奴的牌子怎么下了啊,爷还等着让他陪酒呢。”
“不会又被谁包了吧?到底是谁呀?包了敬奴这么久,真是阔气······”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今天肯定是见不到人了。”
嫖客们唉声叹气的渐渐散去,无人注意到二楼天字号客房里那个模糊的身影。
顾敬之被捆着手腕吊在房梁上,绵软的双脚根本支撑不住身体,他只能依靠着被吊着的胳膊勉强立在那里。
一种他无比熟悉的,让他连呼吸都费力的虚弱感萦绕着他的身体,今天被带入这个房间之前他他罕见的被喂了药,此时药力发作,身体已经无力到了极点,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彻底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感觉。
一根横木口枷撑开了他的嘴巴,无法及时咽下的唾液沿着嘴角缓缓下滑,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萧容景将酒杯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皱眉看向顾敬之。
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是我猜错了?
这酒确实是从小厨房送过来的,若是顾敬之想下毒,那必定是要下在这酒里的,他这都喝了三盏了,若是真的下了药,怎么也该起效了,顾敬之的人怎么还不动手······
温世敏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根据手下的汇报,今夜所有的护院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该当值的当值,该休息的早就回去睡了,连那个放火油的地方都没有人靠近。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匆匆走了过来,在门口给他打了一个手势。
温世敏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萧容景的身边,他先是命人将顾敬之带走,然后才在萧容景质疑的眼神中低声说道:“那个叫烨烨的小孩子没有去碰换过的毒药,他们似乎并不准备在今晚动手······”
“不是今晚······”萧容景握着手里的杯子,垂眸沉思。
如果他是顾敬之,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时机,顾敬之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顾敬之放弃了今天这个机会。
难道顾敬之已经察觉到计划败露,所以准备改变计划吗······
“顾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温世敏想了想说道:“最近顾敬之的母亲病情似乎加重了,在到处找大夫,其他的臣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因为母亲生病,所以推迟了动手的时间吗······萧容景稍一思索就否定了这个猜想,顾敬之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他若是想救自己的家人,反而会更急切的实施计划,只有自己死了顾敬之才能侍奉在顾母身旁,断没有再往后拖几天的道理。
“段家呢,有什么动静。”
“段道言前几日变卖了许多田地铺子,似乎准备逃离京城,但请陛下放心,臣已经在他的宅邸周围安排了足够多的人手,他没有离开京城的可能。今日他女儿大婚,他和京家在陛下赏赐的宅邸中大宴宾客,刚刚才回到府中。”
“大婚······”萧容景猛的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最近他忙着盯齐王,忙着收集段党谋逆的证据,一时昏了头,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段悠悠,顾敬之的青梅竹马,今日大婚······
所以顾敬之推迟了计划,只是为了不打扰段悠悠的洞房花烛夜。
“敬之啊敬之,朕真是小瞧了你的痴情······”萧容景将杯盏放在桌子上,上好的青花瓷酒杯一碰到桌面就四散裂开,甚至连一声碎裂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温世敏看的心中一紧,“陛下,其实顾敬之动不动手都是一样的,只要将他藏的毒药火油拿出来跟他对峙,他的目的一目了然,根本无法抵赖,不如今日直接跟他挑明,陛下怎么罚他都不为过······”
“挑明?”萧容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可能不知道敬之无赖的时候有多不······算了,他想护着段悠悠,朕就成全他,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嫁人。”
顾敬之跪在空荡荡的房间中,被用了药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绵软无力,他几乎维持不住一个标准的跪姿,不一会就蜷缩着身体倒在了地上,无人看到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萧容景已经知道了一切。
这么多次了,萧容景来南风馆从来都不会给他用过量的药,为何偏偏这一次这么防备,在他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
而且将他带到房间之后只是把他吊起来,没有像之前一样触碰他,只是坐在那里喝酒,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如果萧容景不是在今天过来,不是在悠悠成亲的这一天,他确实会动手······
萧容景等待的恐怕就是他动手的那一瞬间,当他的手下试图发起骚乱的时候,就是他们命丧黄泉之时······
顾敬之的脑海中如同有惊雷闪过,他蜷缩在地上,心如刀割。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赢。
所有的忍辱负重,百般筹谋,不过是一场笑话······萧容景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连药都提前给他喝了······那个人总是如此的谨慎,即使已经胜券在握,却还是对他防备到了极点。
他杀不了萧容景······
眼前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生路,目之所及皆是死局。
而且这世界上还有比死更让他恐惧的东西······
房门忽然被打开,顾敬之被人拖着双臂带回了天字一号房,只是这次他没有被吊起来,而是被放在了萧容景的脚边。
“敬奴今天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萧容景抬起顾敬之的下巴,声音冷漠如霜:“是在担心段二小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