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想这么请动我吗?”狼崽子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若是就此放弃,澈溪估计就又要变成最开始的那副吵嚷模样,他大概是病了,并且病的很严重,如果不顺着毛摸就会变成一副歇斯底里的疯癫样子,他明明有一个不算痛苦的童年?云初有些不确定的想,如果被当成狗养不算屈辱的话,所以这孩子是怎么长歪成这样的?
到最后云初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就上前两步,额头贴在对方的额上,雪狼的绒毛极度柔软,她闭上眼睛,不然这个距离,雪狼看她应该要对眼着看,她觉得那副景象可能有些好笑,自己不一定绷得住。
“因为我想。”
她只是这么说着,似乎是认为这几个字就可以打动眼前的庞然大物。
“因为我想,”她甚至重复了一遍,“这样还不够吗。”
狼崽子依旧嘴硬,但是身体很诚实,他依旧嘟嘟囔囔,却主动把头凑到她的怀里。
“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的耳尖红了个彻底。
微妙的有一种白云黑土的感觉……凑活过呗还能离咋的,离了人也不让:)
第0421章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出了门后,云初就知道为什么出门前这人一直让自己把兽皮披在身上。
“……你做的吗?”
她看着眼前一片茫然苍白,排除了她被带到很远地方的可能性,妖界结界内的环境四季如春,狼兽变成了少年的模样,走到她身边,手指还有些不自然地蜷缩起来。
“我喜欢冷一些的地方。”
曾经觉得雪山无趣又冰冷,最后却发现还是雪山才是那个适合自己的生存环境,云初想到那种无知无畏的孩子,总要吃些苦头才意识到什么才最适合自己,而阻止他走歪路或是避免他吃苦头的人,接受到的只是少年最单纯的恶意。
“哦。”
云初不是很怕冷,她作为人活了很久,像是普通的人结婚,然后和自己怕冷的夫君一起躲在屋子里,在火炉上面烤果子吃。而现在,云初忽然发觉她已经很久没有变成一个普通人,道者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保持体温,她仅仅在休息,似乎也只是为了逃避每时每刻都待在山洞里的现实,而道士怎么会怕冷呢。
她开始找不回曾经那种似人的感觉,曾经灵力尽失她想的就是怎么活着,然后想着怎么离开剧情线过自己的生活,人总需要一个目标并为之奋斗,但她现在还有什么要去奋斗,她没有成仙的欲望,唯一的终点是阿青的身边,而现在阿青告诉她不要担心也不要急着回去找她,她一下子就没了目标。
少女沉默甚至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都被澈溪看在眼里,所以他才答应了今日的透风,澈溪不喜欢看云初变成她不熟悉的模样他好不容易懂了一点现在的云初,如果她变得沉默而对世界抗拒,自己该如何读懂她的心思……
少女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心领神会的握住了他的手,她没有想去的地方,不过她知道老秃鹫上次来时给她留的位置,她准备去看一看,澈溪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后,手掌握的死紧,是让人无法挣脱的力道。
“走吧。”
黑,好黑的天。
连天上的满月都无法照亮地上的黑,血液留干原来是这种颜色,红的发黑,拿着剑的男人颤抖着跪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回来都晚了一点,无论回忆多少次,无论再面对这种情形多少次,他都无法……救下她。
为什么不能再早一些呢,剑灵把地上的人揽在怀中,他应该是哭了的,也应该喊叫出声,但是耳鸣的厉害,根本听不见自己喊了什么,他伸手去摸,女孩脸上失去了血色,也失去了全部修为,脆弱的在他怀里,像是一只破旧的布偶。
明明内心知道,知道这注定是一份记忆的注脚,但是在看到她鲜血淋漓躺在地上时依旧会心肝疼的颤抖,心跳似乎也停滞下来,明明他的心跳就是初初的心跳……他闭上眼睛,头贴在对方那发冷的额头上。
“对不起。”
无论多少次,第一句总会是这句话,因此就算知道了这只是他的回忆,他也无法离开破解就算他已经在这招上栽过一次。
这可是云初啊。
他把人轻轻放在地面上,不像往常一样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去,循环这么多次,总得有些经验,高位上有一人,曾经承影以为这个应该算是他的狱友一起导致了这场悲剧,然而伤疤被一次次揭开,承影只想一刀劈死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小辈。
他甚至在问,云初这样不好吗。
明明如果是原来的她,就永远都无法意识到他们的心思,永远会把他们当做可以信任的长辈,而从不存爱欲心思。
这人说的什么屁话,疼的可是初初她自己啊!
当然,承影也觉得蹊跷,沈棠再怎么疯,说出这种话也太超过了些,但如果这人不是沈棠,他又会是谁呢。
直来直去的剑灵想不通,他决定在这意识清醒的片刻间隙中,至少让自己活动活动筋骨,过一下打架的瘾。
双开做任务,我们的大愉悦王和小愉悦崽子终于要相遇了(??ω??)
第0422章别吵,我在思考
地方很好找,只是路远了些,毕竟人家不住在山上。至于澈溪,只要走的时候别硬拉着人走多分点注意力给对方,他其实对于自己去哪里没什么意见,反正自己在她的身边。
他喜欢看云初下山时的模样,最初相遇时她就是在山顶,仿佛遥不可及的白雪,没想到她下山时原来这么随意,随意找一块木板踩在脚底,示意着让人踩上去,然后就站在他的面前伸手捉住他的双臂环在腰上,就一脚踢开板子滑了下去。
御剑飞行久了是会厌倦的,云初最后又捡起了滑雪这项消遣,她以前就会,就是不经常滑,毕竟怕动作太大引起雪崩,现在与其说是不怕不如说是不在意,毕竟这座后来的雪山上生灵甚少,崩了她也能救回来,对方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身后的披着的外套随着发丝飞扬起来,澈溪不得不再低下一点头,不然发丝全扑打在他的鼻尖上,有些惹人鼻子发痒。
木板被很好的掌控着方向,就算有斜坡或是障碍物也都被避开,这么下山也许不比飞的快多少,不过云初觉得有趣,她最开始想的只是有趣,这是她的第二次生命,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开心些,至于那些或真实或夸大的故事……最开始也许只是偶然相遇而无法坐视不管,最后她也在世间交了许多朋友,虽然大多数都没有她的岁数,但是都留在了她的记忆里,永远年轻,永远鲜活。
“澈溪……”
她的声音在风中有些不明晰起来。
“你有什么朋友吗?”
狼兽的耳朵非常灵敏,而云初的耳朵在风声的衬托下有些听不清话,因此少年主动凑到她耳边,张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没有哦,”冰冷的耳垂在相对温热的口腔中被细细舔舐,少女一个激灵,差点没有控制住方向,“我只有姐姐一个人就够了。”
这种话,总感觉也听别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