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下次见面就是永远在床上了,君阳,你就好好同亲人告别吧。”

平稳得不正常的血色领域一下子扭曲撕裂,回到了接近溃散的荒芜间隙之中。

几位修为高深的魔将都单膝下跪地低头迎接他,连贵为三大魔域城主之一的缪凝烟也不敢抬头,以最低微地姿态来恭迎魔尊。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甜腥味让在场的人都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但都装作不知地低着头,只恨不得脑袋能垂到胸口去。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檀意不紧不慢地系好腰带,随后看向跪在地上的缪凝烟道:“你唤醒本尊有功,晋升为右护法,带回祁君阳的任务就交由你了。还有那几个与他有过密切接触的人,都杀了尸体带到我面前来,我自有用处。”

“是,属下听命。”

退下前,一位魔将余光瞥见了他顶一大块的裆部,心下了然,自作主张地询问道:“尊主,要不要叫些人来帮您解......”

“噗嗤!”

那人话还未说完,脑袋就被一股无形的外力生生拔下来,洒了一地鲜血地咕噜噜滚到了缪凝烟脚下,站着的身体血流如注。

他已经死了。

檀意目光冷淡地看着地上满头冷汗的缪凝烟,“管好你的人,这种事别再发生第二次。”

“......谨记魔尊教诲。”巨大的威压笼罩,她整个人往地里嵌了几寸,心如擂鼓地回答道。

第069章 |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

【作家想說的話:】

再过几章就是太虚上界篇了。

说实话写这章的时候会有一种惆怅感,发生太多事了,祁君阳早已不是刚穿过来的那种无措状态,他变了,身边的事和物又何尝没变?遗憾和死亡接踵而至,他能做的就是有尽量麻木,把回家当成唯一的精神寄托,然后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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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熟悉的陈设倒映在祁君阳眼中,他半阖着眼眸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乳白的体液自合不拢的肉屄和菊穴滴落,丰满的胸乳上布满骇人的指印。因为残留的快感,他的下体还在不可控地抽搐,软趴趴地阴茎又吐出一点淅沥的淡精。

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等在领域中被压制的灵力缓缓恢复,祁君阳动了动手指,吃力地撑着地板坐了起来,下体乱七八糟的液体糊在腿间,与残破的亵裤接触时发出了令人脸红的咕叽声,让他扶住柜台的手紧了紧。

他看向腰间已然空荡的红绳,明白是那枚玉佩起了作用,救他于绝境之中。

劫后余生的眼泪自脸颊滚落,他抓住了还在疯狂跳动的左胸,似喘不过气来地深深呼吸着,过了半个时辰才从那彻骨的恐惧中脱离出来,有了自主思考的意识。

从衣箱中拿出一件能裹住全身的外袍,他忍着腿间的胀痛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后山的温泉处,松弛神经地泡了个澡,把身上都清理干净了才出来,同时用灵药敷了一下肿胀的私处,这才勉强像个正常人般行走。

回到房间里,他坐在窗边看着远处天边的白云静静地整理思绪。

魔尊出世,荒芜间隙因无法承受住强大的魔气而崩溃,约束失效,那些一起进入遗址的人应该都没死,回到了之前在九霄宗的地方,而他也是因为这个被玉佩上的传送阵传走。

下界唯一有打开天门希望的人入魔了,他在这不再有能帮他回家的人,要想回家就只能去一趟太虚上界,求助于那位整个太虚最强、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的玉京仙尊沈隽程。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些事要做。

重新逛了一遍这个自己初穿过来的第一个住处,祁君阳从食材依旧新鲜(应该是有人刻意在补充)的厨房里走出,到了桑麻的房间去。

懵懂无知的少年东西少得可怜,一张床一个木柜就是全部了,窗下一张矮小的板凳是从厨房里搬过来的,三个木篮摆在板凳前,想来是用来挑拣桃花瓣的。他走至桑麻的床前,在床榻的最里边看到了一个不符合他朴素房间的精巧小木箱子,轻轻一掀开就能打开,露出了里面被藏得好好的物件。

那是先前他以血饲养珊瑚钗时用来割手腕的小刀,刀身已然生锈,对他起不到任何威胁,却被舍不得他受伤的少年谨慎地藏在了他所认为的最隐秘的地方,日夜看管。

淡淡的酸涩从鼻尖蔓延,祁君阳想起了昔日少年人对着他展露笑颜天真地说要吃桃花糕的样子,珍重地把小刀放了回去,把它埋到了小院外围的那片桃花林里。

从桃花林边缘最高的坡顶向下望去,他看到了不远处宽敞的朱红练武场,许多弟子在其中修炼比试,兵刃相接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出招时朝气蓬勃的喝声。

顺着山间小道一路往下走,祁君阳遇到了曾一起上过课的同窗,还有受到他苦口婆心劝导而改邪归正的小弟们。那些并不坏、资质在修真界随处可见的修士在一看到他脸上就写满了惊喜,绕着他走了好几圈,而后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般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道:“祁少爷,您变了好多啊!”

“是啊,不仅气质变了,修为也涨了许多,以前我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少爷您的修为,现在却只能感觉到似有若无的威压了。”

旁边的人不留痕迹地撞了一下他,讪笑着找补道:“听他瞎说呢,我们以前也看不透少爷您的修为,少爷资质一直都是如此的!”

“哈哈哈......是我吹牛了,少爷您可别放在心上啊。”他心虚地挠着脸赔罪。

祁君阳沉稳地笑了笑,“出去游历了这么久,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并不在意。”

闻言,周围的小弟们都愣愣地睁大了眼睛,好似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显得异常呆滞。

“哒哒哒......”

鞋底踩地的声音响起,闻讯而来的季如丹从石梯下方走来,抓住他的手就往玉嶙峰的方向走去,期间一言不发,而祁君阳也从她严肃的面容读懂了什么,渐渐明白了其中缘由。

果不其然,乘坐仙鸟到达玉嶙峰后,他和季如丹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灵虚长老的洞府,还未靠近他的寝处,一股浓浓的药味就扑面而来。

他脚步顿了顿,在季如丹担忧的视线下对她投去安抚的目光,而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缭绕的雾气中,祁君阳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脸色惨白的灵虚长老,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米色被褥,双眼无神,气若游丝,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干裂,丝毫看不见初见气定神闲的样子。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慢慢地转过头,发现来人是祁君阳的那一刻喜悦上涌,身体侧过来想下床,被匆忙走过来的祁君阳扶了上去,握住手掖好了被子。

灵虚长老虚弱地喘了几口气,用气音缓缓问道:“傻小子......你这几年到底去了哪?爹爹一直在寻你,如今看到你安然无恙,我总算是放心了。”他细致地观察了一遍祁君阳的脸,面上透出些欣慰来。

“离了这万钧门,你总算是成长了,我也不怕我去了之后你没人照顾了。之前是我不对,总是纵容你,才把你养成了之前那副模样,爹爹对不起你......还有桑麻,是我没看住他,才让他失足跌下了悬崖,那孩子福气重,下辈子一定会投个好人家的,你不必自责。”

“连山道人家的林樾是个真君子,模样好,资质也高,迟早会闯出一番天地,你好好和他相处,将来总是不会错的。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就欺负回去,我陈锺的孩子可不能咽这口气,所以你要勤于修炼,可不能被挫了锐气,爹爹信你一定能走得比他还远的。”

看着他吸气艰难却扔要执意地说下去,祁君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虽然他和原主他爹并没什么交集,相处的时间也很少,但他对原主的爱意是实打实的,就算投射到他身上也能感受那深厚的情感。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