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梨埋着膝盖坐在地上,空荡的房间只有她略沉闷的细声回响着:“想。”她强调,“特别想。”
她不等任岸回应,便有些恳切地提议:“要不我现在来找你,好不好?”
任岸愣住,想了想,没有拒绝:“等明天天亮吧,我给你定机票。”
沙梨摇头:“我现在就想过去。”
她突然像小孩一样一定要过来,听着还可怜巴巴的,任岸不知道她是故意装出来的语气还是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他松口:“家里人同意吗?”
沙梨仿佛看到一点曙光,她及时摊手追着它:“同意的。”她决定,“那我这就过去找你,你来接我。”她似乎开心了些,问他,“好不好?”
家里都同意了,任岸好像也没什么不行:“你在家里待着,我让人接你去机场。”
沙梨听话地“嗯”了声,“一会儿见哦。”
任岸莫名也笑了下:“一会儿见。”
彼此挂了电话,沙梨随便捡了几件衣服,拖着行李箱坐在小区门口,夜晚闪闪烁烁的灯光令她的视线无法聚焦,于是全部都变成一个个大小不同的光晕。
直到有车停在她面前,有声音在喊她的名字:“请问是沙梨小姐吗?”
沙梨回神,扬首点头:“对,是我。”
司机面带微笑:“少爷让我送您去机场。”他接过沙梨的行李箱,比了个邀请上车的手势。
沙梨松开握着杆的手,跟在他身后,在他打开车门后坐了进去。
她的飞机到沃南机场时好晚,机场大厅空旷地响着广播,她估计自己是今天最后一班到的。临近十二点,一个人随着人流,乘着夜色从通道里走出。
她好累,好像睡觉。
跟着人流埋头走,也没有分出精力去辨别方向,在走出通道后被扯住了衣领。
任岸拧眉立在她身后,语气蛮臭的:“没看见我?”
这个点机场接机的人虽然多,但也不至于看不见帅哥啊?任岸百思不得其解。
沙梨的眼睛闪过一簇亮光,随后缓慢地羊羔似的绵软转身,顺着任岸拎扯她的力道,直接环抱住了他,她埋进他胸口,闷头道:“你在这里等我吗?谢谢你接我。”
这话说得,电话里不是答应来接她的吗?怎么说的好像没这回事儿似的。
任岸拍拍她:“你失忆了?还是飞机上睡懵了?”
沙梨从胸前抬起头,很困顿的样子,一双眼睛雾蒙蒙的。
那大概是太困了,脑子短暂记不住事儿。
他拉过沙梨的行李,牵着她往外走。
他自己开车来的,沙梨默默跟着他,开了车门后还傻呆呆地盯着他瞅也不上车。
他失笑,推了她额头一把,直把人推得脑袋后仰了才无奈道:“看什么看?你能坐我脸上回家吗?”他头偏了偏,示意她坐上去。
沙梨这才清醒了些,默默上车了,这回还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9月初的天气还是热的,因此也没有开窗。沙梨无力地撑眼看路,一排排路灯在她眼前一闪而过,莫名就有了催眠的效果,她点着头,睡着了。
任岸停在红绿灯的行止线前,侧头看了眼,觉得自己对沙梨还蛮上心的。还大半夜地来接她,自己是这种体贴人的性格吗?
他把车开进自家车库,然后从驾驶位绕到副驾,一手搭在车顶,一手撑在车门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看了熟睡中没有任何转醒迹象的沙梨整整一分钟,随后认命钻进车内解了安全带把人抱出来。
怀里的人还挺自觉地扒拉住了他脖子,整张脸直接埋进他颈侧,轻缓的呼吸声就这样时不时地刮蹭他,他歪了歪脖子,稳稳地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沙梨好像被抱得不舒服了,动来动去的,任岸本来就有些难按到电梯,见状轻斥了声:“别乱动。”
沙梨听着这声真熟悉,迷瞪着眼半睡半醒,认出是他后,喃喃喊了他的名字,直接搂紧了他,险些没把他弄栽过去。
0030 30 没事的,明天你去买药就好了 h
虽然沙梨一副困倦得不行、必须倒头就睡的样子,但是不洗澡任岸是万万不能忍的。
他放了水,给她抱进了池水里,然后自己也进去了。
沙梨就被水给弄醒了。
她转动脖子,就看到任岸摊在浴枕上,身体大大地张开。
脑子彻底回笼,突然就想起了来沃南之前的事,沙圆圆住院了,她内心慌成一团。
她挪动了几步,靠任岸近了些,身边有人陪着,她觉得比自己胡思乱想的慌张好多了,她一个人在芳市都快走进死胡同了。赶了一回路,至少是清明了许多的。
他们泡了一会儿,起来了,各自披了袍子在镜子前刷牙。
任岸灌了几口水漱口,毛巾擦了嘴,先一步出去。沙梨对着镜子也囫囵收拾了,紧跟其后。
她站在床边,歪头:“刚开学也这么忙吗?”
任岸捧着平板看文件:“公司新项目。”
那可能就是自己家的公司呗,大少爷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沙梨手指点了点袍子,还是问了下:“那...你现在对我暂时没有性趣?”
任岸抬眼看过来,沙梨冲他眨了下眼,泡过水的脸水光光的嫩。任岸直勾勾看了几秒也没移开目光,沙梨抿了下嘴,把手放在衣带上,轻轻一拉,便从白色的薄薄浴袍里脱身出来。衣料落在脚边,剩下的只有一个赤条条、白净漂亮的少女躯体。
有粉色的茱萸、有娇嫩的丰乳、有细窄的腰肢、有分布细密绒毛的三角...有明目张胆的邀请、有羞涩含情的娇怯...
任岸扶额,放下平板拉她倒在被子上,撑在她颊边,轻轻抚过小腹,托着两颗略重的圆圆乳房,垂头咬了一口,继而道:“我以为你会想先睡上一觉。”
沙梨直接抬脚勾住他:“现在清醒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