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刚才还算温柔的轻撞,变成了狂风暴雨般地凿弄,力气之大像是要把腺体捣烂。
周远掐着他细腰,一上一下地往胯上按,拍打着腰间的水面激起阵阵水花。
“我用鸡巴把你里面这个小东西搓掉怎么样?长着多不多余?”
邱白被刺激得双眼翻白,身体在水中起伏,只能发出高亢的尖叫呻吟。
“不说话?看来是我搓得不好,我得加把力。”
男人太坏了,一边把人操得哭叫连连,一边又逼着人说话。
邱白尚有一丝神智的大脑缓慢地分析了一下,连忙哭喊着说不要,“不多余!会坏的,轻一点....啊...求你....”
腺体被不停刺激释放着快感,如潮水一般冲击着邱白的大脑。他仿佛看见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然后眼睛猛地瞪大,修长的脖颈后仰拉抻出漂亮的弧度,下一秒尖叫着射了出来。
昏过去的前一刻,他在心里暗骂,狗男人,小心眼!
不过他很快又见到这个狗男人了,他是被生生操醒的。睁开眼时看见男人充斥情欲的俊脸在上方晃,邱白左右转头打量周围,发现自己被按在了河边的大石头上。
皎洁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像给邱白披了一件朦胧纱衣。白皙身体上的水珠在照耀下闪着微光,像一颗颗润泽的珍珠,越发衬得他浑身莹白如玉。
邱白眼圈还泛着刚刚哭出来的红,目光有些迷茫无辜。
周远双臂撑在他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这具美丽纯洁的肉体,漆黑眼瞳里是极力克制却疯狂滋长的占有和掌控。
就是在一年前的这里,同一天同个地方,束缚他二十年的桎梏被打碎,他第一次感到新生,也是第一次有了想靠近一个人的欲望。
开始是好奇,好奇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影响他的命运,后来却被他吸引,明明他又娇气又爱哭,干活偷懒,嘴巴还馋,可还是无法抑制地牵动了他的心。
虽然娇气却总是弯起来的漂亮眼睛,虽然嘴馋但总是换着理由拿各种吃食给他和奶奶补身体。他爱偷懒,可不属于自己的工分从不争取,他总是跑来自己家,甜言蜜语逗得奶奶哈哈大笑,让这个矮小破旧的房子多了一丝温暖的人气。
周远想,没有人能不喜欢这样的邱白。他像一个精灵,带着所有美好和善意闯进他的生活,给他孤岛一样荒芜又贫瘠的人生注入鲜活的生命力。他必须紧紧抓住这个人,如沙漠中行走的旅人看到水源,如雪山里受冻的行客遇见火种。
他爱邱白,大概就像,飞蛾扑火那样。
是身处地狱的魔鬼贪恋误入迷途的光热。
三十八
“美人出浴图”花了邱白两天的时间终于完成。他兴高采烈地叫周远来看,周远却黑了脸。
这是一幅巨大的画,高一米五宽一米的超大画卷让画上的每一处笔墨都格外清晰。整幅画的上半部分是漆黑的夜幕,唯一的亮色是一轮洁白的圆月。下半部分是泛着波光的河水和一个男人。
男人上身赤裸,下身没在水中。在层层荡开的波纹之上,能看见他劲瘦腰间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和流畅性感的人鱼线。再往上瞧,是男人健硕的胸肌和宽阔的肩背。两根笔直的锁骨向外延伸至肩膀,形成突起的肩峰,看上去力量感十足。
而再往上....周远的脸黑得像锅底,咬着牙问:“为什么头发这么长?我是女人吗?”
如周远所说,画中人有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瀑布一样披散在肩背上。而因为被水打湿,有几缕凌乱地粘在了脸上,给本来英挺硬朗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柔和与秾艳。
周远作为一个硬汉猛男表示接受不了,并按住邱白打了一顿屁股,证明了自己身为大猛攻的实力。
邱白委屈,说好了美人出浴图,美人就是要长发才好看。
日子在这样平凡又幸福的生活中悄悄溜走,转眼间来到了十月。
这是1977年10月21号,一个影响了无数人命运的决策从报纸、收音机、电视机、广播喇叭传遍中华大地。
高考恢复了!
人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游街庆祝,抱头痛哭。
知青们特别努力,白天拼命干活,晚上挑灯读书。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他们必须抓紧每一分钟将已经模糊了的知识重新加深。
在这种氛围下,邱白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整天不是背书背得头昏脑涨,就是被数学折磨得死去活来,偶尔闲下来还要翻看“红宝书”,目的是为了加强这个时代特有的语感和思想倾向。
相比之下,周远就显得轻松很多,邱白带回来的那些复习资料他都看完了一遍并且牢牢记住。所以每天白天还是照常上工,除了邱白和周奶奶,没有人知道周远也在准备参加高考。
“我不背了!我都饿了!”邱白把书一甩,仰倒在炕上干嚎,一边嚎一边打滚,“我饿了!我饿了!我要吃肉!”
周奶奶听见声音拎着锅铲从灶屋过来,“咋啦?咋啦!这孩子咋饿成这样啊?饭马上就好了啊,锅里炖着肉呢,再忍一忍啊!”
邱白没想到能惊动周奶奶进屋,脸“腾”地爆红,直接埋进被子里不起来了。
“行了,奶奶走了。”周远无奈地把他拽出来,“你要实在不想背就别背了。”
邱白扁扁嘴,饿虎扑食一样掐住周远的肩膀摇晃,恶狠狠地说:“把你的脑袋换给我!”
“换给你!换给你!”
周远低头往邱白脖颈上顶,头发刺得邱白发痒,笑哈哈地往后躲,两人闹成一团。
吃饭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极大的吵闹声,还夹杂着咒骂和哭闹。
“什么事啊?”邱白问。
周奶奶叹了口气,“还能什么事啊,都是那高考闹的,咱们旁边那家王老四的女婿是前几年来咱村的知青,当时不会干活吃不饱饭,后来娶了王老四的闺女在这落了户,现在又闹着离婚要回城。王老四肯定不能同意啊,孩子都两岁了,一个离婚带着孩子的女人在这村子里得被唾沫淹死。这不就打起来了吗。”
“唉,这人真是没有良心,要不是王老四,他早就饿死了。”周奶奶絮絮叨叨。
邱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想起以前看到过的文章,在高考刚恢复的几年间,是知青大批量返城的高峰期,许多人早已在乡下有了妻儿或丈夫,却依然选择抛弃家庭奔向城市和大学。
他们迫不及待扒掉在农村染上的一层黄土皮,重新打扮得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以为追求的是自由,但内里腐朽的人无论在哪都会发臭。
周远见他出神,给他碗里夹了一块鸡蛋,“别想了,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