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寻反唇相讥:“项总犯不着对我纡尊降贵,我也不缺为我舔脚的人。把项链还给我!”
看他为了一条项链连装都不肯装了,出言还如此不逊,要是旁人,项柏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但现在看着盛寻这张脸,居然连怒气都生不出来,反而因为他如此珍视一条普通的项链而嫉妒不已。他顿了顿,再次凑了上去,低声道:“你亲我一下,我就把它还给你。”
盛寻连犹豫都没有,快速地往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朝他伸出手。
项柏被他敷衍的态度气得牙痒痒,但也不可能说话不算话,只得将项链放进他手心里,却还再次困着他,瞟了下自己的下身示意他:“你不帮我清理一下?”
盛寻硬邦邦地道:“我累了,不想动。”说完就要往他腋下钻出去。项柏担心他从高处跳下会扭了脚,不得不抱了他一下,然后松开手,盛寻便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简单冲了个澡,项柏用盛寻的浴巾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出了浴室的门,就看到盛寻已经穿好了之前的衣物坐在书桌前,还排出了企划书,开了电脑,伪装出一个工作现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项柏的衣物却还扔在地上,连碰都没碰一下。项柏居然也没发火,自己去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走到盛寻面前时,恰好把领带都系好了,然后俯身问他:“我先出去?还是我们一起出去?”
盛寻不看他,语气冷淡:“你先出去。”
这下彻底不用敬语了。
项柏看他脸颊上的肤色还泛着一层粉润,嘴唇被吮得鲜红的模样,只觉得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他细腻光滑的肌肤,“好,我先出去。”
抢占了儿子的春宵,他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再次不顾盛寻意愿的舔了舔他的嘴唇,项柏才恢复平常的模样走了出去。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盛寻心脏都忍不住剧烈跳动了一下。
他害怕项勤会察觉出异状。
房间里尽管开了新风系统,但床单没来得及换,他自己在里面待久了根本闻不出来性爱的味道还浓不浓重,所以根本不敢让项勤进来。项柏一开门,他也连忙站起来往外走,过程中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再次低头确保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没留下什么痕迹。他很快走出了卧室的门,当看到项勤正坐在沙发上,而墙面的电视已经打开正播放一场篮球比赛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屋子的隔音很好,而且面积宽,项勤坐的沙发离他们做爱的床有那么长的距离,他还在放电视,篮球比赛符合他的爱好,他必然看得很投入,所以一定没有听到那些异样的声音。
盛寻在他身后站定,平静地道:“小勤,久等了吧?”
项勤回过头来看他们,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爸爸,寻哥,你们忙完了?”
笑容没看出破绽,跟平常一样,肯定没有察觉到。
盛寻彻底放下了心,但内心深处又有些懊恼,总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毫无道德可言,还是撒谎欺骗,以至于看到那个笑容时都觉得内疚,连忙别开了头。
项柏微笑道:“忙完了,你也收拾好了?”
餐桌和厨房确实都被青年收拾好了,碗筷都清洗干净,料理台擦拭得锃亮,连垃圾都收集到了门口,预备出门的时候就顺手扔掉。但餐桌上还摆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是他们逛超市买的,有西瓜有苹果,还有鲜红的小西红柿。
项勤“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盛寻脸上,盛寻有意避开他的视线,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眼底情绪的复杂和慌乱。“我还切了水果,我吃过了,你们尝尝吧,西瓜挺甜的。”
项柏并不爱吃水果,他道:“我不吃了,阿勤,一起回去?”
项勤又“嗯”了一声,却还站在原地不动,片刻后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找了电视遥控把电视关掉了,然后又继续站在原地没动。
盛寻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内心大概能猜测到他是想留下来的,但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让他留下来?所以主动道:“要不要我送送你们?”
项柏愉悦地笑了笑,“不用了。”他看着小儿子,内心更愉快了,“阿勤,我们走吧。”
项勤愣愣点了下头,跟着父亲往玄关走,换好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盛寻。
盛寻还穿着他挑选的家居服,上衣并没有出现任何褶皱,从外表上看看不出什么异样。
但这一切是针对还没开荤过的项勤。
已经开荤过的项勤,性爱对象一直是盛寻,又那么喜欢他,自然会经常忍不住观察他。虽然还是一样的表情,身体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可项勤早已能从其中分辨出不同的地方来。
做过爱的盛寻,身上有一种活色生香的色气,像全力绽放的花朵,会散发出一股惑人不自知的芬芳。
而现在的盛寻,就处于这种状态。
在送水果的时候隐约听到的声响如果只能让他产生猜测的话,那看到重新走出来的盛寻,那个猜测就成为了事实。
尽管过程让他痛苦煎熬坐立难安,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有无数次想要去敲那扇房门,但项勤还是不得不接受现实。
那就是寻哥说的他有一个情人,那个情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
盛寻朝他挥了挥手,目光很温柔,“再见。”
心里压抑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和慌乱,项勤再次仓促露出灿烂的笑颜,“寻哥,再见。”
第4章 老男人的讨好 章节编号:060864
他给自己的父亲戴了绿帽?
项勤冷不丁的在脑海中冒出这句话,心口酸涩的同时,又有那么点仓惶。他成了不小心窥见什么大秘密的人,而这秘密让他难以接受,细想之下又觉得有迹可循。
为什么刚回家的时候其他人见项柏和盛寻一起离开时的异样表情,为什么盛寻在项家的休息室会安排在项柏的书房里,还有老管家那有意无意的暗示……项勤此刻想起来,只觉得桩桩件件都在指向同一个实情。
他爱上的人……是父亲的情人。
项勤有些坐立难安,特别是在跟父亲同处一个空间的时候,总觉得连呼吸这件事都变得困难起来。好不容易捱到家,等父亲先一步下车后,他才轻轻松了口气,汗湿的手心在裤子上擦了擦,这才下了车。
同他艰涩的步伐不一样,项柏显然心情极好,走路也是一副带风的模样,只在进屋后听到项诚说的话时,脸上的神情才僵了僵,反问了一遍:“订婚宴要推迟?”他微微皱起眉头来,“西尔家的管家打电话来告知的吗?”
女佣要来为他脱西装外套,项柏用手势阻止了对方,自己将外套脱了递给管家,然后往里面走,一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跟我说一下。”
后跟进来的项勤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了一下,当听说是因为未来大嫂的身体突然变得不太好的时候又担心起来。项柏身为一家之主,在这件事上也没有怠慢,立即亲自打了电话过去询问关心,然后确认了推迟订婚宴的事。
推迟到十天以后。
盛寻第二天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不是经由同事告诉他的,而是项柏亲自在办公室告诉他的。男人说完后,视线还定定地盯着他,指腹往下巴上摩挲了一下,语气还挺温和,“露西突然发病,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
盛寻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应该有。”
项柏挑了下眉,“我听说她是从那天晚上从我家回去之后身上就不太舒服了,是被她撞见什么了?”
盛寻站得很直,他站姿很好看,从来没有塌肩那些毛病,肩背都挺直成一条线,那条线沿着腰身向内弯曲,然后在臀峰处凸了起来。盛寻淡声道:“不知道她具体看到了多少,我发现她的时候,项易正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