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像您这样的有为白领,应该至少买上我司推出的加班猝死保险在没有发生重症的情况下,忽然猝死,也能赔付基本保额,至少能让家人获得一笔不菲的赔偿金。……什么?你说我在咒您?可保险本就是未雨绸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买了您也能心安,加起班来更加有劲得力,至少还有这么一笔钱做保底不是么?”

“……不买就不买,后果需要您自行承担。”

兴许是被电话那端辱骂并拒绝了,父亲脸上本就阴暗的表情一点点地沉了下来:“明晚深夜零时,我们公司职员会登门拜访您的。届时,需要您买一百年、两百年……甚至更久的保险,请您做好准备。”

……

“不行,怎么也睡不着……”

周怜抓过被子、捂着耳朵,本想装作听不到屋外诡异的阵阵响动,以及房内不断降下去的温度,还是唬得他魂不附体,辗转反侧了许久,怎么也没办法催眠自己入睡。

就在距离枕边几步远的窗沿,“沙沙”、“沙沙”没有下雨,也并未开窗,帘布却无风自动。连番的摩挲声此起彼伏,像是有人一直在走动和掀开帘子,“窸窸窣窣”,声音一下大一下小,扰得周怜由衷发憷。

神经衰弱之下,他无意间错眼一望,恍惚间甚至看到帘布下飞快掠过一双凭空出现的暴突瞳仁,眼白处布满血丝,正一瞬不瞬地瞪着床榻这边。

“这是……!”

周怜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险些从床边栽倒下来。

可就在下一秒,他再次回首去找寻时,那眼睛又消失了,可悚惧未消,残留的疼痛如影随形,他的太阳穴突突地颤动,一抽一抽地发烫。

实在受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摸下了床,仓皇奔至隔壁卧房,后者木门轻轻掩着,只留一线窄窄的细缝,透出澹澹冷光。

“元司、元司……”

皙白的指节悬空抖索,轻轻地叩响了弟弟周元司半拢的寝室门扉。

周怜承认,自己确实是个胆小鬼,黑暗中还什么都没冒头,仅仅只是些杯弓蛇影般的细微动静,甚至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瞌睡导致的幻觉,就足以使他惊骇难眠,半夜赤着脚摸到弟弟门口求救没办法,他真的怕得要命!

整夜整夜的,这些怪谲的蹊跷事此起彼伏,仿佛在悄悄地做着预告,贴着他的耳根呢喃,马上就要有无可名状的、极其可怖的诡异之物降临。它们一步步地蚕食着他的理智,折磨得他本就有些懦弱的性格更加畏怯敏感。

昨夜凌晨,客厅里传来高亢而持续的电话铃声,放在往前,这就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可周怜竟被震得浑身战栗、彻夜失眠……他总觉得身边有鬼,而且父母说不定也……

惊疑难定,他在某天傍晚回家后,伏在弟弟耳边,以悄悄话的形式将这样的猜想告诉了周元司。

“哥哥原来是这么想的么?”

后者听了,似笑非笑地回眸盯着他,眼尾荡开淡淡笑纹,月光般柔和幽然,直看得他手足无措,不禁脸红,低头陷入羞惭中

是啊,他怎么能这样揣度父母,也太不孝顺了。更何况,“撞鬼”之事,家里也就只有他一人有所感觉,独自陷入一惊一乍的不安状态中……

像是早就在等着他,没一会,活页门很快迸出“吱呀”的曳动声,悠悠地开了。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么,小怜哥哥?”

后头立着的少年身姿修挺英拔,风姿贵气,玉树琼枝般的矜冷感溢于言表,当中还裹挟着一股与年纪不符的蛊惑,这引诱感并不明显,内敛而优雅阴柔,与周遭吊诡的环境格格不入。

狭长的凤眸静静地凝视着他,凝黑如点漆,如同浸水的沉木,竟透不出一丝光亮,漾起令人酥酥麻麻的笑意。

少年咬字轻缓,尤其在称呼他时,仿佛狎昵地把那几个字在薄红的舌尖上滚了好几遍,吐哺出唇瓣时,自带一股暧昧的回甘:“不会是又做了噩梦,想和我一起睡吧。”

“对……”

被弟弟一眼看穿心事,周怜心生羞赧,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小小的喉结滚动着,纤白的颈段怯软垂下,露出一截清滟雪白的滑嫩肌肤,表面还沾着点惊惧下渗出的透汗,水漉漉的生粉,被人用指腹狠狠捻过般靡丽:“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如同引颈就戮的一条鲜灵小蛇,踩在地面上的裸足便是初蜕胎衣的稚尾。

尖嫩的趾肚踩在地面上,莹白绵软、荏弱娇涩,由于害羞,说话间脚趾蜷缩,还碾着顶端的一点嫩肉来回轻磨,登时便敏感地泛了红。衬着甲盖上血色褪去的一点生白,愈发显得粉白相间,有如初诞的花苞般脆弱,极其适合握在手心里细细亵玩。

只消捏着踝根的软筋,促狭地拧转轻按,这尾笨拙的小蛇马上就会被猎人捉了七寸似的细细抽搐,化成一捧濡滑蜷缩的媚肉,被酸麻感激得忍不住直打抖,邀请人更深入地奸淫赏亵。

“好啊。”

周元司的视线愈发直白,盯着眼前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兄长。

后者先天不足,打娘胎里就带了绵软娇气的性情,肉兔子似的畏缩,生得身形娇小,骨骼量感天生偏轻。不仅如此,周怜胆子极小、耳根又软,非常没有主见,容易听风就是雨的,被人牵着鼻子走。

浑身凝就的晶莹皮肉更是嫩白馋人,配上柔顺可欺的性格,简直是邀请所有觑见这抹丽色的人都来咬上一口,一飨内里鲜活脆生的馥郁甜味。

小时候还能掩盖一二,上了中学、进入发育期后,那股子似拒还迎的诱惑感饱满涌溢,在同龄人间显得极其打眼如果不是他在身边护着、掩着的话,只怕早就被不知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叼走吞食、拆骨入腹了,嗬……

思路延伸至此,本就深邃浓黑的瞳仁愈发晦暗,渗出贪婪的妖性欲色。但这一切都掩盖在少年彬彬有礼的外表下,只有零星的一点欲念从眉宇中淌出。

哪怕内里的污脏龌龊想法已经滚至烫熟,秽浊得充满最原始、最本能的兽欲,如同一口向内部坍缩的黑洞,所有过路的亮光都会被摄取、吸入,进而同化成浑浊泞恶的漩涡。

……不行,不行。他得忍住。

他已经吓走过周怜一次了,在那之后,还付出了惨痛的教训,好不容易遁入鬼道后才有眼下的这番机会……

周元司思忖着,将房间外伫立着的小兄长请进了房间。肉食动物的猎捕本能被埋在骨血里,伺机待发将人请入他的卧室后,所有的所有,都会被包拢、掩盖在这黑褐色木板壁面包围下的狭小天地里。

兄长之于他,无异于肉芯里盛满了蜜酿的一朵稚花。

在那生嫩的舌根下压着的,是攒满的、积蓄依旧的无上甘蜜,在纤细的体内慢慢地涌动着,只有耐心的采撷和舐吮,才能将每一滴露汁都榨取而出,痛快地嘬食饮尽。

“元司……你的房间好奇怪,好像越来越冷了,怎么比我的房间还冷……?”

眼下,有些呆呆的漂亮面孔在鬼气的入侵下再度变得怔忪。玫瑰色的嘴唇张开,内侧还残留有昨夜暴虐留下的淤红细痕,在那鲜红的黏膜上惹眼地抿动。

仿佛一束被硬生生催熟的处子嫩苞,被迫在邪恶的食肉恶犬面前绽开,渐次展放层层叠叠的靡软肉瓣,吐露出被插弄肏玩得颜色沉淀发深的里径。

床上半卧着颤抖的美人虽年纪尚小,青涩生稚,可五官生得清丽昳秀,堪称夭桃秾李、玉软花柔,日后熟透的艳冶风情早已初具规模,可窥见一斑。

藏在被褥间的肌理更是雪艳凝白,覆着一重湿漉漉的冷汗,濡暖生香,质感丰盈而鲜嫩,仿佛指尖轻点碰触,都会被那柔热的肤感吸附住,一飨温濡甘馥的体息。

肩颈处的衣料受了摩擦而泛起褶皱、微微坠落,袒露出一段圆润的肩头,幼滑光洁,被惊惧折磨得不住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