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夙。
丁囿几乎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可是思量再三,他还是走了过去,只是他故意不去看韩夙,而是一直盯着霍臻瞧。
但霍臻并没有看他,反而是韩夙说:“那人我就带走了?”
霍臻深吸了一口烟,幅度很轻地扬了扬下巴,显然是同意的。
刚一被韩夙抓住胳膊,丁囿就像是被吓一跳似的,一把将对方的手拍开了,看着韩夙骤然冷下来的脸色,丁囿这才后知后觉地恐惧起来,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对这个男人太过惧怕了,以至于下意识地躲到了霍臻背后。
可这次却是霍臻抓着他的手腕,把人从自己的身后拖了出来。
“霍……霍臻?你这是干什么?”他就像是被交接的货物,从一个男人手里又递到另一个男人手中。再次被扣紧胳膊,韩夙的力气用的更大,丁囿也彻底不敢乱动了,只是死死盯着霍臻:“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臻吐了一口烟圈,没说话。
“你、你……”丁囿语无伦次:“你们想干嘛?还有,你不是说要帮我弄回公司……”
“我可没说要帮你。”直到这时,霍臻才将烟蒂从自己的嘴边移开,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
丁囿有些懵了:“什么?可你刚才……”
“我刚才,只是邀请你做爱罢了。”霍臻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起了刚才对方的丑态让他觉得很有意思:“然后你就像是个街边卖屄的婊子一样,迫不及待地跟我上了车,不是吗?”
霍臻用词很粗俗,可偏偏让人说不出反驳的话。丁囿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霍臻的确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过他会帮忙把公司夺回来,也没说过任何与其有关的事。
是丁囿被庾书睿气昏了头,才上了这么显而易见的当。
“可你刚才明明就是那么暗示我的!”他拔高了音量,怒声说。
“我是在暗示你上床,然后……你也很积极的啊。”霍臻眼神里满是轻蔑:“要不然,也不会连去酒店的时间都等不及。”
最一开始的时候,先在车上拉开霍臻拉链、去吸男人鸡巴的可是丁囿自己。
丁囿再次颤抖起来,这次却是被气的,他指着霍臻,不敢置信地喝道:“连你……连你也来耍我?!”他如果再不知道霍臻是故意的,那就太傻了。
“我觉得,这也怪你自己吧。”霍臻又吸了一口烟,他缓缓将烟圈吐在丁囿脸上,话语里满是讥诮:“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以为自己的骚屄那么值钱,只是被人肏一肏,就可以换回来一个公司?”
其实霍臻原本打算把丁囿带回去,慢慢玩弄,给予他足够的希望再亲手打碎,一定比现在还要有意思。
但直到看到韩夙,他又冷静下来,自己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浪费时间呢?丁囿根本不值得。
霍臻冷笑道:“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罢了,我肯肏你,你得感激我才是。”他贴着丁囿的耳边,又轻声说:“想起你刚才迫不及待挨肏的样子,我就想笑。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连街边的妓女……都比你有操守的多。”
“霍臻!”丁囿愤怒地咆哮,那神情恨不得咬上他一口,但霍臻早已与他拉开距离,见对方真的打算把自己扔给韩夙就这么离开,丁囿的声音才渐渐变了调:“霍臻!霍臻!!”
他内心十分恐惧,也因为霍臻的态度又怒又急,或许是太过愤怒的原因,他看着霍臻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口剧痛,如同那里缺失了一大块:“霍臻!你回来!”
可最后回应他的,只有霍臻驾车离去的引擎声。
丁囿瞪大了双眼,不该是这样,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明明霍臻喜欢他啊,明明霍臻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为什么他现在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玩弄自己,还把他留给韩夙这个可怕的暴力狂!
“好了,安静点,和我回去吧。”韩夙加大了握住丁囿的力道,活像是要把他的手臂折断似的,可脸上却是带着笑,说:“我可是一听到你出事,就过来找你了。怎么,你不乐意看到我吗?”
丁囿抖了一下,他咽了一口唾沫,不得不看向韩夙,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抖个不停。他太了解韩夙了,知道对方分明是有些不高兴了:而对方不高兴,遭殃的只会是他。
“没、没有……”可当韩夙真打算让他上车,丁囿还是不禁挣扎起来,他很清楚,一旦上了车,自己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你让我回去……我不是……我不是女人……”
面对韩夙,他是怕的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见韩夙停止动作,微微歪头打量自己,丁囿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说:“我不是女人……也不是人尽可夫的婊子、妓女!”不是谁都可以上他的!
刚才霍臻说的话,显然在他内心深处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却殊不知他在别人眼中,尤其是那些肏过他的男人眼中就是这样的形象,他也确实是那么做的。
“嗯……”韩夙沉吟一声,丁囿紧张极了,眼睛只敢盯着远处的树,祈求韩夙能够大发慈悲放过他。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就突然感觉脖间一紧,低下头,视野里却只有男人收回去的手。
“什、什么?”丁囿无意识地抬起手去摸,发现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一个颈环似的东西,并且怎么扯都扯不掉:“这是什么?!”
韩夙伸手抓着他的头发,粗鲁地将人一把扯过来,可脸上却依旧满脸笑容,说:“我想,你搞错了一点……我可从来没把拿你当女人看待过。”
“因为在我眼里,你只是……一条狗。”
【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韩总主场,会有什么内容你们都知道的吧,不喜欢的记得跳过。
第六十九章 笼子 章节编号:66621
69 笼子
男人的嗓音低沉优雅,宛如轻颤的琴弦,可说出来的话却冷酷至极。丁囿僵在原地,他心里极为愤怒,别看他平时好似没皮没脸,其实十分自负,如今被人用“狗”来形容,当真是戳到了丁囿的肺管子,让他的一张面皮瞬间都涨成了紫红色。可惜,他在韩夙的面前向来勇气有限,尤其刚才又已经用掉不少,现在再迎着男人冰冷的目光,他涨红的脸皮逐渐失去了血色,不止生不出反抗的心思,甚至还两股战战起来他对韩夙已经在生理上服从了。
更何况,在男人轻蔑的眼神下,他的身体还先一步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双腿间变得粘腻湿润,这种变化自然让丁囿更加无措,他害怕被韩夙发现自己的异样,因此当韩夙在再推他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上了车。
大不了一会儿再找机会离开……丁囿自欺欺人的想,他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他一向惜命,自然不敢做出争夺方向盘或者是跳下车之类的行为,便装作冷静地坐在车座上,并不时拉扯着脖子上的项圈。⒑2249?
“别做无用功了。”韩夙的眼角余光看着他的动作,平静地说:“没有钥匙,你打不开的。”
闻言,丁囿忙拉下镜子去看,就见项圈的中间位置的确有一个锁眼似的小洞,下方还有一个镂空设计,似乎……是为了拴某种链子用的。
丁囿在心里骂娘,可无论那些脏字在嘴边怎么转,他始终都不敢吐露出来。
不过如果现在开车的人是霍臻,丁囿肯定就会大骂出声了。其实说来也奇怪,霍臻虽然不会像韩夙那般行使暴力,但毕竟家世摆在那里,若是其他人有同样的身份背景,以丁囿欺软怕硬的性格来说,哪里还敢这么造次?只怕会伏低做小,如同圣父再临般,对方打他一巴掌,还要把另一半脸也扬起来让人打了。
自始至终,他敢随意大小声的人也只有霍臻和张茗彦而已,甚至在对待霍臻的时候,他会更加过分。这世上有一种人,越是对待自己亲近的人越是刻薄、没有底线,肆意的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对方身上,丁囿便是个中翘楚。只是这种坏脾气的前提,是对方得是“亲近的人”,事实上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丁囿就已经把霍臻也划到了自己的地盘,默认了对方的存在,好像无论他怎么过分,霍臻都会包容他一样。
可这个世界,没有谁是离了谁就活不了的,地球又不是只围着他丁囿转的,他也太想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