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然后又不说话了,只剩下叫床的声音,蒋赫然抬起手向前伸,捏住了顾行的下巴,微微用力,把他的脸侧过来。
埋在顾行体内的东西没有停,蒋赫然像是有一股用不完的力,他看到顾行嘴唇微微张开,顺着就把手指放进了顾行的嘴里,去触碰他柔软的舌头。
“射不射啊。”
如果不是蒋赫然被背后搂着,顾行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力气撑在床上。快感几乎要把他逼疯了,刚刚自己被操射过,东西残留在在肚子上还没干。
如果再不结束,顾行觉得自己要被蒋赫然无尽的体力弄晕过去。
“想射,但在忍着。”蒋赫然含住顾行的耳垂,在他耳边说,“想做久一点。”
“顾行,你里面好烫,是不是舍不得我射?”
顾行无法回应,张嘴便是放荡的叫床声。
最后蒋赫然看到顾行是真的不太行了之后,抽插了几十下,在快要临界之前抽出来,用力翻过顾行全部射在了他的脸上。
做完爱的蒋赫然,还算绅士。
他抱着顾行去冲洗了一下,又把他擦干,换上了自己的T恤与家居裤,然后才重新回到了床上。
尽管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但顾行尚未失去意识,他的理智逐渐伴随着酒精的挥发,一点点回到自己的大脑里。
蒋赫然整体来说,是一位绅士。
尽管十分疲惫,但顾行的理智一点点回到自己的大脑里。蒋赫然站在房间的另一头,头发还没全干,低着头在看手机,他听到顾行似乎要坐起来,转头看过来。
“怎么了?”
“几点了。”顾行问,刚开口又觉得有些尴尬。
“1点半。”
这意味着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穿回了那套浅灰色休闲服的蒋赫然,走回床边,他们中间隔着一些距离。房间的氛围有些微妙,顾行却来不及细想,蒋赫然的头发有些长,搭下来挡住了一部分额头,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味,显得无害极了,也自然极了。
“我答应了朋友,要回家,否则他会担心。”顾行开口说,他想要去找手机。
“我知道。”蒋赫然看着他,“要不和他打个电话,明天我送你回去?”
“不了吧,他是真的会担心。”顾行说,“我可以回家的。”
“我送你回去。”蒋赫然说,说完他就去拿衣服给顾行,“你的衣服太单薄了,穿这个外套吧。”
他递过来一件很厚的羽绒服,它看起来适合寒冷的天气。顾行没有接,只是说没关系。
“穿上,我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了啊,我打车就好。”顾行穿上自己的开衫,拒绝了蒋赫然。
“顾医生,这么冷漠吗?”蒋赫然打趣道,可他发现顾行没有跟着笑,便很快表情变得严肃,“我送你吧,这么晚打车不安全。”
在蒋赫然的车里,顾行始终沉默。他身上被蒋赫然套上了那个厚得像一床棉被的羽绒服,头发还有些湿气的蒋赫然,开在路上,时不时看一眼顾行,把暖气出风口对着他。
为了化解尴尬,他还放了令人放松的古典乐。
明明主动的是顾行,可现在脸上写满了懊悔的也是他,反观蒋赫然,从头到尾都欣然接受,像一个张开双手拥抱一切意外的开明主义者。
车行驶了四十分钟,终于抵达了Zenk居住的公寓楼下,蒋赫然停好车,他看到顾行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放到了后座。
在昏暗的阅读灯下,顾行看向了蒋赫然,他觉得自己今晚很难睡着,也觉得自己应该要说点什么体面的话,可脑子里却乱成一团。
上楼要面对的是Zenk,还有即将到来的明天 – 顾行有许多要处理的事。顾行属于那种被溺爱的小孩,没有堪称完美的抗压性,大部分时候容易放弃,人生到目前唯一坚持下来的,除了自己的专业,再无其他。
最终,顾行只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蒋赫然说:“祝你好梦。”然后便推开车门,下车离去。
*
这天晚上,蒋赫然回到家,他处理了一些时差导致的工作邮件后,在凌晨三点多躺在了床上。
房间还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香味,他换了一个方向,对着窗躺下。在给顾行例行公事的咨询答案里,也不全是欺骗。
蒋赫然的确从十年前开始,就重复做同样的噩梦。梦境很真实,他像进入了另一个人生的次元,这个次元里许多东西都很熟悉,但又彷佛被重置。
唯一不变的,是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蒋家兴总是会在梦里等着他。
蒋家兴在结束青春期后,越来越像他那位曾经是越剧演员的母亲,五官十分的精致,有一股淡雅气质。
蒋母曾经不止一次开玩笑,说家兴如果是个女孩就好了,长这么清纯呢。
蒋父则会板着脸说,说什么呢,我看家兴就很有男子气,之前不是说英国预科班有女生给他告白。
蒋家兴的性格与蒋赫然截然不同,他更加内敛且稳重,听到褒奖的话只是笑笑,从不自满。
他作为蒋赫然的哥哥,永远都会包容蒋赫然,护着蒋赫然,在有任何好东西时,第一时间想到蒋赫然,并且愿意全数分享给他。
如果说蒋家兴的存在,给与蒋赫然一个充满了陪伴的童年直到成年,另一个层面来说,他还给了蒋赫然难以改变的自我中心。
蒋赫然从不为得到别人的付出,而感到困扰。
就像简安哭着说喜欢自己,知道无法进一步后,还是愿意留在蒋赫然身边,蒋赫然对此也只是默许,从未提过半句,为了你好,你应该去找别人。
如果顾行在当初,上网搜索八卦时更仔细一点,他应该不会错过在三年前,曾有一个匿名用户对于蒋赫然‘不够认真’的指控。
那篇连载了十则的帖子里,控诉了蒋赫然的冷漠及自我,把他的绅士行为及体面形容成一种伪装。
-他本人大概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对人好时,有多不够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