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下来，徐母瞪大双眼，似乎没能理解徐云霆的话。徐知乐感觉自己脚趾蜷缩，心跳也加快了。

“我想和他结婚，这个决定，我不会改变，也不想改变了。”徐云霆说，“您以前说过，如果我有喜欢的人可以带给你看，你会支持我的决定，哪怕那个人不一定门当户对”

“但他是你弟弟！”徐母忽然歇斯底里地吼，“他比你小十几岁！你们你们什么时候上床的？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他那时候才未成年你知不知道！”

徐云霆原本准备了满腹解释，到最后一句突然哑了声，头埋得更低，耳朵也红了：“……知道。”

“啪！”又甩过来一巴掌，徐知乐触电似的从床上跳起来，却看见接二连三的耳光照着徐云霆的脸上招呼：“我们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做个变态！和弟弟结婚，还在他年龄那么小的时候！你你就让他怀了你的孩子？他才多大你就把他骗上了床？”

母亲似乎哭了，一边哭一边打，每一声脆响都炸在徐知乐脸上，他终于忍不住冲上前：“不是的，我……是我勾引大哥的”但腰被人迅速抱住，徐怀远咬牙切齿地附在他耳边：“别蠢到现在引火上身！”

但他的动作迟了，母亲已经看向这边，眼里同时闪着泪水和怒火。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指向徐知乐的手指跟着声线颤抖，“你就是……你就是我们家的灾星！”她嚎啕大哭：“作孽啊当年你父母把我的孩子换成你，我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结果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我儿子，现在现在就连我亲儿子回来了，你也不放过！”

“妈，和他没关系！”徐云霆立即拦住她，生怕她往徐知乐那边冲似的。柳一帆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只是重重呼一口气。徐怀远则置身事外一般，甚至含着笑意摸了摸徐知乐的肚子，在他耳边轻声说：“知道吗？我猜她说的‘儿子’不包括我。”

徐知乐没心情开玩笑，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即使事前答应过大哥，保持安静就好了，一切都交给对方。

正自犹豫，徐云霆已看过来：“乐乐，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可以离开这令人难受的地方，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徐知乐并不觉得多开心。

他慢慢踱步，经过两人身边，看见大哥脸上鲜红的掌印，还有徐母瞪过来的、他从未见过的敌视的表情。

可明明不应该这样，那个人以前也会抱着他，露出慈爱的表情，喊他“儿子”的。

他捻了捻手指，声音哑得吓人：“妈……”

徐母的眼眶似乎更红了。

113 我们仨

【作家想说的话：】

快完结了

完结会有车的

“我不是你妈，”徐知乐看见她把脸别过去，声音颤抖，“如果你真把我当成妈，就不会和你大哥发生关系。”

徐知乐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吸了吸鼻子，只能望向大哥，却发现对方没有看自己，心里更加惶恐。这时徐怀远揽着他往房间走：“快走吧。”他才拢着胳膊离开了。

也不知道外面聊了什么，但徐怀远再次靠上来时，徐知乐甩开他：“别碰我！”

“在冲我发脾气吗？”徐怀远摸了摸他的头发，“如果这能让你开心点的话……”

“是你教我勾引大哥的，”徐知乐猛抬起头，瞪着他，“如果我没有那么做，大哥……大哥就不会这样，后面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对不对？”

徐怀远的手僵住，而旁边的柳一帆则迅速扭头看过来，被这桩“内幕”冲击得体无完肤。

“等一下，”柳一帆咬着牙，“徐知乐你和我上床……是因为他？”

徐知乐本来和二哥对峙着，忽然被柳一帆横插一脚，原本想说的话顿时在脑中散了，慌张应对全新的状况。好在徐怀远反应比他还快：“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和你的事，我一开始完全不知情。”

徐知乐不知道柳一帆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为什么听见这句话后突然安静了，然后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所以……那天你是自己想勾引我的？”

“唔……嗯。”

这个回答似乎让柳一帆满意极了，亲了亲他的脸，还不忘抬头刺徐怀远一句：“没想到你这么大方，还肯把徐知乐给别人分享，那当初怎么又不肯让给我了？”

徐怀远的脸黑得吓人，偏偏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得伸出一只手揽住徐知乐的胳膊，故意扯到自己身边：“乐乐，原谅我嘛……”

一个大男人，居然眨巴着眼睛朝徐知乐撒娇，徐知乐头一次发现他居然这么厚脸皮，偏偏这下不好发火，便扭头不理他。两人正拉扯中，门外突然穿来乒乒乓乓的声响，把他们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徐怀远换回沉静的神色，起身：“我出去看看。”他推开门，徐母的声音恰好响起：“如果你真的要用这招来威胁我，那我们就看看，是你宣布婚事之后搬出去快，还是我死在你眼前快！”

徐知乐被那话吓得跳下床，刚才大哥和母亲究竟聊了些什么？就听见二哥的声音：“为什么要把事情变得这么极端呢？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是你们一直要逼死我！尤其是你，徐怀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又在背后搞什么主意！”

“唉，我是在说您的儿子呢，一点也不知道变通，也不知道您想要什么。”徐怀远说，“哥，你要不让我和……阿姨谈谈？”

说服徐云霆离开后，徐怀远朝徐母笑：“我不知道你们刚才聊了什么，但你应该清楚你儿子，他现在是真的喜欢上徐知乐了，或者说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喜欢，他都只想和徐知乐在一起了，而且是认真的那种。就算你想办法强行纠正他，他也不会和别人结婚的，往后你们的关系只会很痛苦。”

徐母面无表情，但一言不发。

“其实，你更顾虑的，是别人的看法吧，”徐怀远说，“就算他和徐知乐隐婚，难免也会被人揣测，时间久了，会不会发现端倪？”

“……他太任性了。”徐母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就算我不阻拦，这件事也瞒不住的，到时候，他们自己也撑不下去的。还有孩子，到时候如果想生，该给个什么身份？做你这样的私生子吗？”

徐怀远的嘴角抖了抖，胸口起伏着，最后勉强维持住表情：“所以，我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也许你可以听一听。”

在徐母直直射来的目光中，徐怀远微笑道：“我的想法是……徐知乐对外可以宣布和我结婚。”

－

寂静。

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入耳的寂静中，徐母慢慢抖出一句：“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是一个双赢的办法，不是吗？徐知乐可以和徐云霆登记结婚，但在外人面前，我们可以说他是我的伴侣。这样就算有人发现他和徐知乐走得很近，也没理由怀疑到那种关系上。而且，后面就算有了孩子，也可以说是我的”

“胡闹！”徐母打断他，“这算什么主意？你们这是要几个人在一起吗？！”

徐怀远当然知道这个提议荒谬透顶，但依旧波澜不惊地笑：“您应该比我更明白制衡的道理，既然我们都不肯放手，不管是谁和徐知乐在一起，另外的两个人……恐怕都无法接受，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来，就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