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给他打电话。哎, 您抓着我?点。”

与此同时，套房楼层的廊道上, 张楷掏出房卡，开?门时犹豫了一下。

直到打开?了门，他拦住迟羽默，神色凝重地开?口：“默小姐，你能闻到房间里的信息素吗？”

信息素？

迟羽默深呼吸几下。

神情一滞，倏然进入戒备状态。

S级Alpha的龙舌兰信息素，她?以前闻到过，且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她?很快又放下了戒备，张楷能如此镇定地拦她?，还?能如此放心地下楼去接她?，就证明屋子?里没有危险。

她?看着张楷点了点头后，走进去。等张楷进来把门关?上，她?才道：“萧奕来过了。”

张楷点头：“时总无碍。你进去看看吧。”

“无碍？”

“萧奕……”张楷迟疑几秒，如实道，“我?赶来得及时，在?我?制伏萧奕后，时总还?冷静从容地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才放她?走的。”

他闻不到信息素，他所看到的，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迟羽默进到卧室，没见到时悠晚，但浴室门关?着。

她?用力地吸气、吐气，循环好几遍才竭力压下怒火，快步走过去敲了敲门：“我?能进去吗？”

“进来。”

时悠晚的声音很轻，也很无力。

放走萧奕后，她?就把自己关?进了浴室。肌肤虽没被萧奕碰到，但衣服和?腺体都沾上了萧奕的信息素，让她?觉得很“脏”，必须要赶紧洗掉。

迟羽默开?门看到的，是穿着衣服抱膝坐在?浴缸里的时悠晚。望向她?的那双眼睛并不红肿，没有哭过的痕迹。

只?是眼睛里，毫无神采。

连在?每每面对她?时，那掩藏不住的柔情，都杳无踪迹了。

她?该跑过去抱住时悠晚、安慰时悠晚的，可她?抬不动脚。指甲嵌入掌心，牙齿碾破口腔。

杀了萧奕。

她?想，杀了萧奕。

就在?她?转身?之际，时悠晚从水里站了起来，急声呼唤道：“小默！”

迟羽默迈出一步的脚，停住了。

“小默，你过来。”衣服很重，浴缸很滑，身?体很乏，时悠晚只?能站着，她?怕自己一动，就会摔出去。

在?浴室摔倒，而且还?是在?浴缸边摔倒，伤情难料。

“我?没事，只?是味道有些难闻，想洗一下。过来抱抱我?，帮我?洗。洗完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说着还?散了些信息素出来，Omega的信息素同样能安抚标记过她?的Alpha。

潜伏在?迟羽默体内的暴怒渐渐被时悠晚抚平，她?关?好浴室门，反身?朝时悠晚走去。

“别担心，我?刚刚是在?想事情。”

握住手后，时悠晚摸上迟羽默的脸，指尖在?她?嘴角顽皮似的戳了一下，继而又转去她?快要挤到一处的眉心揉了揉。

红唇轻启道：“小默，水凉了。”

……

迟羽默脱衣服陪时悠晚洗了澡，洗完后并未多做停留，回了迟羽默的住处。

因着要问小默关?于萧奕何时找过她?的事，时悠晚也没想把萧奕今天来找了自己的事瞒着小默。

两人坐靠床头，留了一盏夜灯。

“就这么?算了吗？”

时悠晚还?在?想该怎么?说，迟羽默先开?口问她?了。

她?靠在?迟羽默肩颈，轻轻叹了一口气：“并不是就这么?算了，我?已经?警告了她?，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从此不会再跟她?有任何方?式或形式上的联系，包括金钱上的给予，也会停止。她?以后的人生过得是好是坏，我?都不关?心。我?与她?全当没认识过，她?若再有下次冒犯，我?绝不心慈手软。”

“小默，她?还?未满20岁。”

为了不让迟羽默多想，不让迟羽默以为自己对萧奕还?有某种情感上的不舍与不忍，时悠晚将?自己跟萧奕母亲萧玉贞的往事娓娓道来。

“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萧奕，而是萧奕的母亲，萧玉贞。”

“其实我?小时候，也有过叛逆。”

“一是故意?不好好学母亲给我?安排的骑射类强身?健体的私教课，二是执意?要学钢琴，而且是像普通人家的小孩那样，去琴房里上课，去结交普通的朋友。”

她?所就读的贵族学校，学生非富即贵，同学之间不是攀比，就是拉帮结派。

讨好她?的人不胜枚举，但她?感觉不到他们的真心，因为那些人总带着目的，要么?想拉她?进入某个小团体，要么?就是帮父母来攀利益关?系。

母亲同意?她?学钢琴，同意?她?去琴房，都有妹妹悠然的功劳。

“我?和?萧玉贞便是在?那家琴房里相识的。她?那时16岁，是琴房里资质最佳的学员，个子?很高，是一名A级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