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确定沐司雪幸福,她会离开,即便那个孩子不?是她的,是异国他乡和另一个人?生的。

最近的房子是一处木屋,仿古的花园设计,一片绿树深荫环绕,像梭罗书里的瓦尔登湖的小屋,但比简陋的小屋要繁复一些,搭着小屋的外观框架,内里的设施靠拢现代?化,十分便捷。

早上离开小木屋,差不?多摸清了沐司雪上班的规律,她会装作散步,不?经意相遇,“早上好,学?姐。”

笑容灿烂如明阳,女人?的惊讶被掩藏在漂亮的眉眼之下,没有人?知道沐司雪,在看到晏清河再度出?现后,黯淡一夜的心情,恍若初阳融化冰雪。

她想见?到她,但不?想那么快让她得知忆忆的存在,早前那夜的荒唐经历,还?有她们?分开那次的摩擦,不?是短短见?一面?就能消除隔阂的。

但心中小小的欢喜泡泡,在爱意之下,情不?自禁冒出?。她面?上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花园别墅旁的小路旁,绿草青青,晏清河和她交臂错过,尔后,长长驻留在那条小路上,目送去上班的沐司雪,忍住想送她的冲动。

慢慢来,不?能急。她意识到沐司雪和她之间?仍有些龃龉,或许还?在生她的气,但观察这么天,没有见?到沐司雪有新?的恋情,也没有别的alpha再来过。

心里怀揣着小小的希望,或许沐司雪在骗她,孩子不?是亲生的,是领养的。

她开始愈加渴望着日?复一日?的遇见?,更多的时间?,她会回到小木屋,远程处理集团的一些事,剩下时间?,她会装扮小木屋,在屋外的大榕树下做了个秋千。

一天,秋千旁出?现了一位漂亮的小女孩,穿着小碎花白裙,面?庞粉嫩白净,像一块上好的美玉,干净的大眼睛黑漆漆,如深紫的葡萄。

她爬上了她做的秋千,旁边是一位中年妇女,小心地看顾。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小女孩,很少见?到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孩子,心里觉得亲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女孩身高到她腿都?不?到,精致的眉眼拧起,颇有她小时候的风范,“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妈妈说了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名?字。”

晏清河哄她会帮她荡秋千,她素来就喜欢孩子,这小女孩又非常合她的脾性,一大一小玩了一下午,她将小木屋里的乐高都?贡献了出?来,陪着一起搭。小孩玩得眉飞色舞,她妈妈平时忙,保姆阿姨又太大,她十分喜欢这位姐姐。

临走时,她依依不?舍拉着晏清河的手,“姐姐,你能和我做朋友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清河勾了勾她小拇指,顺带盖章,笑着说:“好啊。”毛茸茸的小脑袋被她调皮地揉乱。

“姐姐坏坏,这是我妈妈早上帮我扎的小辫子。我妈妈又温柔又漂亮。”小女孩鼓着腮帮子气晏清河揉她,气完开始安利她妈妈,“你见?到她,绝对会超级喜欢她。”

玥阿姨平时陪她的少,妈妈又不?喜欢玥阿姨,小女孩特别想她也能像别的小朋友那样,在两个大人?手牵着的手间?荡秋千。

“我,喜欢你妈妈?”晏清河有些哭笑不?得,她起初细细看了几眼,觉得小孩有点像她,现在被她的话一搅和,心里哭笑不?得,“喜欢你妈妈的,应该是你的爸爸。”

可小女孩却说她没有爸爸,最后摇着她手说,“姐姐,见?见?我妈妈呗,我真的很喜欢你,想天天和你玩。”

如果妈妈也喜欢姐姐的话,那姐姐就可以经常来她家里做客啦!

“好。”晏清河随口答应了她,“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小女孩。

小女孩玩熟了嘴也顺溜,仰着小脸声?音脆嫩嫩:“我叫沐忆禾。”

晏清河心里一愣,突地跳了下,她声?音越发轻而柔试探问:“你妈妈,是叫沐司雪吗?”

“对啊,大姐姐,你怎么知道!”乌溜溜的眼笑成了月牙的形状,她这才发现,小女孩不?笑时,眉目和小时候的她很像。

她差点落出?了泪,忆禾……忆河,沐司雪是想将她的感情变成回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赴死吗?她又带着小小的希冀,问忆忆几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果忆忆是三岁,而且

“我三岁啦!前几天我家里也来了位姐姐,我妈还?不?允许我喊她姐姐!”忆忆叉着小腰有些不?爽。

只是她说完了这句话后,面?前的这位姐姐突然蹲下了身,将她紧紧抱住了,比妈妈抱她还?紧。

“对,你不?能喊她姐姐,你得喊她别的称呼。”

“那喊你什?么?”

“忆忆,我就是那天来你家的那位‘姐姐’。”她摸着忆忆的小脑袋,心田柔软地像棉花糖,被巨大幸福包围,忆忆,你应该喊我母亲。

一种巨大的狂喜,在心里奔腾,当晚,她兴奋地失眠了,难怪沐司雪不?愿意开灯,不?愿和她见?面?,可是为什?么拒绝承认呢?

她准备带上忆忆的一根头发,去做亲子鉴定,这并不?是她不?相信沐司雪,她想用鉴定让沐司雪哑口无言,不?再以孩子不?是她的为借口,再度拒绝她。

那天晚上,沐忆禾回到家也很兴奋,小孩说了好多和姐姐玩的事情,沐司雪心里奇怪,忆忆除了她,很少有这么喜欢的大人?。

“那个姐姐啊,住在我家附近的小木屋里,人?也很好看。”忆忆一边拿着带回的乐高拼,一边嘴上夸个不?停,忽地扑闪着细密睫毛,哀求沐司雪:“我能带她来家里玩吗?”

竖日?,沐司雪又偶遇晏清河,心里想着忆忆说的那位姐姐,心里突地一跳,不?会那么巧吧。

南宫玥给她送财报到办公室时,她拧着眉心淡淡回:“放下吧。”

没有更多谈话的兴致,南宫玥见?她心神不?安,便和她聊起了今天刚发生的新?闻,说出?演某国际话剧的主演,出?了车祸,送到市中心医院抢救。

南宫玥还?提了一嘴,是叫《Dickinson》的话剧。她话音未落沐司雪脸色突变,仿若夏日?突遇冰寒,面?泛苍白。

她简单交待工作,说不?好意思她要出?去一下。南宫玥点头应允。

沐司雪从来没有这般慌乱过,心脏砰砰砰像是敲着响鼓,她颤抖打开手机,看到车祸现场的翻车图,整个人?遭受不?住,几乎晕厥。

她为什?么要躲着summer?summer是因?为她才出?的车祸吗?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甚至宁愿出?车祸的人?是她。

打车到市中心医院,问在某某路出?车祸的人?在哪个病房,匆忙推开门,她愣了神,哪里有晏清河。

头上裹着纱布的是导演约翰,对方受了轻伤,热情地对她打招呼,对她能来看望,既感动又受宠若惊。

沐司雪心稳了下来,和约翰结束寒暄后,放出?晏清河的黑名?单,拨打对方的号码,却无人?接听。

难道summer离开A国了吗,她不?安地想,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差点趔趄。

“那个姐姐啊,住在我家附近的小木屋里,人?也很好看。”

想起忆忆跟她说的话,沐司雪心存一丝希望,忆忆看到的那个人?是summer吧,如果不?是住在她家附近,又怎么会每早恰巧偶遇。

遗憾的是,她来到小木屋,这里却空无一人?,只有门口的秋千,孤零零地随风偶然摇了摇,柔嫩的藤蔓,在无人?处欢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