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别墨迹了,皇上让我们观刑,那我们就观刑好了。”
“是啊,是啊,今时不同往日,皇命不可违啊!”
谢酒儿跟着众人一起到了刑场,看着三人被押往刑场,两位将军一脸不可置信,他们似乎以为他们可以狡辩过去,不用赴死。
而那个崔大人,还没到刑台上,腿就软了,被侍卫从两边架着胳膊拉到邢台上,所过之处,留下一股可疑的黄色水渍,身旁的侍卫则是一脸淡定。
这种事情他们见多了,别看这些达官贵人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出了事情,比谁都怂。
“就这?还崔家家主呢?投胎真是个技术活,你说我们比这些人差哪儿了,就这种货色,吃香的喝辣的,很是暴殄天物。”
两位将军虽然不承认行刺皇上的事情,但在刑场上的表现没有崔大人那么跌份儿。
萧瑾玉下的令是即刻行刑,所以到了刑场,也没耽搁,不过就一炷香的时间,三颗脑袋就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满朝大臣脸色可谓是五彩缤纷,有劫后余生的,有心有余悸的,有被现场的血腥吓到脸色苍白的。
回去的路上,谢酒儿想起早朝上发生的一幕幕,只觉得萧瑾玉城府越深,手段越发了得了。
大顺官员本就匮乏,将满朝文武都斩首确实不可能,可是谋反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若轻飘飘的揭过,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处蠢蠢欲动。
毕竟造反没什么损失,失败了不用死,成功了身份更上一层楼,如果就这么轻易的饶恕了他么,那以后就彻底乱了套了。
如大臣所说,萧瑾玉将人带到朝堂上审问,跟让大臣赴刑场观刑应该是同一个意思,让大臣们永远铭记今日之祸,也让这些眼高手低的世家子弟看清楚,以后,这天下到底是皇上说了算,还是世家说了算。
从刑场出来马车走了一会儿,就被宫里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第453章 卷起来
谢酒儿皱眉:“怎么回事?”
灵一回头朝马车里面看了眼:“是宫里的侍卫,主子稍等?”说完便看向拦路的侍卫:“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侍卫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萧大人请留步,皇上有请。”
谢酒儿满心疑惑,寻思着在最近也没什么事,萧瑾玉找他干嘛!
“灵一,进宫吧!”
随后,马车便朝着宫里的方向走去,萧瑾玉经过几天的休养,只要不大幅度的动作,身体基本上已经行动自如了,谢酒儿到时,他正在御书房里奋笔疾书。
看到谢酒儿进来,才停下笔:“怎么看着很不高兴?”
谢酒儿依规矩要行大礼,只是刚掀起衣摆就被萧瑾玉一把揽住:“哎哎哎,行了行了,你惯是会装样子,都说了不许行礼,朝堂上是没办法,这里又没外人。”
谢酒儿也不再坚持:“刚在刑场上看见三个脑袋瓜子跟熟透的西瓜一样叽里咕噜的滚了一地,皇上觉得我心情应该很好吗?”
萧瑾玉失笑:“怎么?被吓到了,我印象中你没这么胆小吧!在你们谢家咀的后山上,你们娘三仍往山沟沟里扔尸体仍的轻车熟路的。
我想着一回生二回熟嘛!又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怕什么?”
谢酒儿张了张嘴:“那我们没把人家脑瓜子直接剁下来了,那感觉能一样嘛!瞧皇上说的,好像我们一家子都是杀人狂魔一样。”
萧瑾玉嗤笑:“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这么说,再说了,让大臣去观刑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啊!其他大臣都去了,就你不去不好,让人知道了难免会背地里说我厚此薄彼。”
谢酒儿无语的闭上了嘴,合着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那个蠢货呗!
“那你又找我干嘛?”
萧瑾玉听到她语气中的不满,自动屏蔽,开始说正事:“根据各地州府报上来的折子,寒门学子退学的情况比较多,书院几十两银子的束脩实在太贵了,普通老百姓哪负担的起。
可是,若是寒门学子坚持不到可以科举考试,鲤鱼跃龙门的那天,那整个书院里便只剩下一群富家子弟,这不是我创建书院的目的。”
谢酒儿听了,长叹一口气:“说到底是钱的问题,可是,朝阳商行的盈利连开春之后的修路费用都保不住,在书院上已经使不上力了。”
萧瑾玉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你歪点子多,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减轻寒门子弟的束脩,不要让有才能的学子因为束脩儿遗恨终生,也让我大顺少流失一些人才。”
“书院束脩昂贵,我也算是深有体会,我家开饭庄的,生意极好,我都没办法觉得那八十多两银子是小事一桩,对其他学子来说就更是一大难题了。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束脩为什么贵的这么离谱,是夫子的俸禄高昂亦或者其他原因?”
萧瑾玉点头:“如今的大顺,能识文断字的那都是香饽饽,在一个村落里,稍微识得几个字就可以当村长。
而书院的夫子都是朝廷用心从各地考核选拔出来的,学识丰富,通贯古今之人,物以稀为贵嘛!让他们离开家乡远赴各地去教书,俸禄自然不会底。
除此之外,书院虽由朝廷出面建设,但自第一批学子入院开始,书院往后的维修以及各项杂七杂八的开支都要从束脩里抠出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谢酒儿还是觉得不对:“即便这样,一个学子一年束脩八十多两听着还是很夸张啊!
一个夫子一年的俸禄能有多少,他教那么多的学子,平摊下来,一个学子一年下来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束脩啊!”
萧瑾玉点头:“是,你说的是这么一回事,但书院需要盈余应付一些突发事件,而且,贪污受贿的事情在哪里都有,水至清则无鱼,尤其是如今学识渊博的人比较少,就更难得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谢酒儿明白萧瑾玉的意思,他有他的无奈,但是听到连教书育人的地方都存在贪污受贿,心里还是很生气,如果不是有人贪墨,书院的学费何至于这么高。
“但即便不能管的太死,也不能彻底不管吧!我大概一琢磨,他们贪得也不少呢,皇上想的是留住有才华之人,可是,能在书院贪墨的能是什么正人君子。
让这样的人教书育人,能教出来一些什么玩意儿。”
萧瑾玉有些吃力:“可是,人品好的不见得有学识,青黄不接,无人可用,只能这样将就,再有什么办法呢。”
谢酒儿低头一瞬间的功夫便开了口:“皇上就没想过在书院的事情是改一下规则吗?”
萧瑾玉有些不解:“什么意思?书院不属于官府管辖,能有什么规则?”
谢酒儿想起后世:“皇上既然能将农业和商业在朝廷设计新的部门去直接管辖,那为何不能管这读书育人的事情,何况,各地书院是朝廷出资建的,夫子也是朝廷选拔委派过去的。
所以,在我看来,这件事情不是说书院不受朝廷管制,其实已经在管了,只是没给夫子授予官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