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儿跟着众人一起起来,心想这下总该轮到审问囚犯了吧!

果然,下一刻, 萧瑾玉就出声了:“这次的事情因涉及官员繁多,除了罪犯本人,朕不累及旁人及家人,招吧,招完就上路吧!崔大人,二位将军。”

君无戏言,有萧瑾玉这句话,不仅朝臣们放心了,即将被砍头的人也放心了,以前不招是为了家里人,如今老老实实认罪,也是为了族人。

崔大人甩了甩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囚服:“罪臣认罪,刺杀皇上的死士是罪臣的人,皇上让人造了大船,又准备开春了开通各地水路。

罪臣知道,皇上是不喜我崔家,想找人替代,可是,我崔家经营漕运上百年,漕运是我崔家几代人的心血,皇上怎么能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呢。

臣不甘心,凭什么因为皇上一句话,一夕之间的一个决定,就要让我们世世代代守护的东西消失,世家和皇权本来可以相互成就,皇上为何非要置世家于死地呢?”

萧瑾玉声音低沉有力:“凭什么?就凭朕为了硝烟不在起,人命不在卑贱如草芥。

世家和皇族享天下百姓之供养,自当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可是你们好好想想,你们干过一件好事没?

像漕运这样的命门本就不该在掌握在一个家族手里,天下资源本就应有朝廷分配,大顺子民人人有份。

朕只是收拢本该属于朝廷的资源,并不是要将世家一网打尽,你们祖上积累下来的累世财富你们依然可以享受。

你们祖传的宅子田地依旧是你们的,但,不该拿的东西别想再拿,朝堂也不是你们为后代某出路的场所。

官员实行考核制,就是为了防止蛀虫侵蚀我大顺江山,大肆建立书院,开民智,一方面是为了提高百姓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朝廷注入新鲜的血液。

你因一家之私,欲置朕于死地,引得朝堂动荡,还好意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恬不知耻。”

说了这么多话,萧瑾玉已经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你们俩为何助纣为虐?”

二位将军面面相觑:“我们没有做任何伤害皇上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崔大人他如此胆大包天啊!

皇上明察,此事我们确实没有参与,我们是被冤枉的。”

萧瑾玉笑了:“哦,竟然还有不认账的,你是想阖族覆灭,在地底下团聚吗?”

崔大人听见后面两人将所有事情都推卸给他,气不打一处来:“皇上,不是这样的,此事是我们三人合谋,绝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他们担心皇上清算他们,这才与罪臣合谋设计此事,罪臣只是想守住我崔家祖上留来的根基罢了,而他们是想让太上皇重新登基执政,是真的要置皇上于死地啊!

如果不是这二人有兵权在手,罪臣哪里敢在宫门口闹事吗?要说主谋,应当是他们才对,罪臣只是想护住崔家的漕运,别无它意啊!”

第452章 共赴刑场

萧瑾玉脸上一片阴沉:“好一个别无它意?好一个你崔家的漕运。

因为朕另辟蹊径让人取代了崔家在朝廷的漕运,挡了你崔家的财路,朕就该死是吗?

诚然,你崔家运营漕运年代久远,可是,朕让人偷你崔家的产业呢?朝阳商行的大船是无数顶尖匠人夜以继日辛苦钻研的结果,并没有偷你崔家的技艺。

这漕运怎么就成你崔家的了,你崔家运营漕运不是靠实力,竟是靠杀掉对手才维持的地位么?”

崔大人听了,先是不可思议,然后嘴巴哆嗦个不停,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漕运本来就是崔家的啊,世人都知道,怎么现在就不是了,还成他强词夺理了。

谢酒儿见大臣们一时无言,便瞅准时间发言:“朝阳商行是我一手创建的,商行的船只是我自己构思了大概样式,然后让众多匠人集思广益,一步步试错,最终才造出来的。

其实,造大船并不难,只不过,多年以来,市面上有关航运和造船的书籍都被崔家收入囊中,就连造船的匠人也是如此,不服从者,便斩杀殆尽。

大家都觉得漕运是崔家的,可又何曾想过,是谁规定只有崔家才能运营漕运的?

我们朝阳商行一没偷二没抢的,怎么就不能涉足漕运了,你崔家的是崔家的,我们朝阳的是朝阳的。

就因为在你们崔家的层层封锁下,我依旧为朝廷重新开辟了一条漕运,你就见不得皇上好,要置皇上于死地,就算皇上杀你满门,那也是该的,你论罪当诛,你崔家恶贯满盈。”

大臣们纷纷低下头:“说的也是啊!崔家确实该死。”

萧瑾玉对事情的走向十分满意:“所以,你是说这件事情是你们三人密谋的,还有别人吗?”

崔大人摇头:“没有,就我们三人。”

两个将军听了,又是磕头又是否认的:“皇上,我们二人跟其他人一样,都是被他骗的,我们绝对没有刺杀皇上的意思啊!

崔大人口口声声说我三人合谋,他有什么证据,死士是他的,朝臣是受他蛊惑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人做的,为何要拉着我们当垫背。

臣知道,臣昔日追随太上皇征战,与陛下不是十分亲厚,可是,陛下也是太上皇之子,如今的天下之主,我们自然也是效忠陛下的,绝对没有谋反之心,请皇上明察秋毫。

崔大人说我们与他是一伙的,那就请崔大人拿出证据来。”

崔大人摊在地板上,回过头看着二人,目光凶狠,真是被狗咬了,原想着一来可以借助他们的兵权,二来出个意外可以糊弄过去,让他们当垫背.

没想到这两个莽夫竟然这么能搬弄是非。

“证据?当日在宫门口,臣让他们二人调兵过来,他们可是答应了的,只不过因为吴桓先一步堵死了京城城门,他们的部队滞留在城外,这才没有成功。

这难道不算证据吗?当日所有大臣都在场,大家都是证据。”

后面的二人狗急跳墙:“你胡说,我答应你出兵也不过是为了敷衍你,我又不是真的出兵了。”

崔大人笑得癫狂,想脱身,做梦:“我说了,你是因为路被堵了,不然,如今的大顺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呢?”

谢酒儿懒得看狗咬狗的戏码,心想着其实事实究竟如何,大家一目了然,赶紧拖出去砍了吧,真的是烦死人了。

“皇上遇刺之后,这三人立马就凑到了一处,交头接耳,密谋造反,证据确凿无需再听他们废话。”

吴桓见三人开始互相攀咬,冷冷的开口。

萧瑾玉起身:“朕身体还没有痊愈,累了,拖到刑场,斩了吧!朕身体不好,去不了了,各位爱卿就去刑场观刑吧!”

萧瑾玉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众大臣战战兢兢:“这哪是让我等观刑,皇上这分明是记仇,要我们牢记今日之教训。”

“好歹我们的性命是保住了不是?不像他们临死前还互相攀咬,既丢了性命,又失了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