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走后,三人坐在饭庄里吃晚饭,大杨指着小六子抱怨道。
想起刚才说的话,小六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绝对没有看轻你们的意思,就是以为他一个小孩子瞎指挥,胡闹,就犟了两句,谁知道……”
“谁知道小公子可不是任你拿捏的,玩脱了吧!要不是大杨哥,你差点就被扫地出门了。”
苏苏没好气的笑话他,小六子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点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哎呀,行了,我明白了,你们俩就别取笑我了。”小六子难为情的耸了耸肩。
几人吃完,即便没有周氏像往日般监督,也照样一丝不苟的干完手里的活才回屋睡觉。
接下来十几天的日子,一点谢酒儿的消息都没有,周氏绝望了,面上一片死寂,无恙书院家里两头跑。
“娘,都已经十几天了,这个时候找不到姐姐才是好消息。”
看到自家娘亲形容憔悴,无恙变着法子安慰,他心里何尝不难受,甚至有人说他没心没肺,靠着姐姐攒下的家业才有书读,有福享,姐姐出事了,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他都假装没听见,不是不难过,是今后,他要有担当。
以后,再也没有人为他和娘遮风挡雨了,他要自己支楞起来,不然,谢家的作坊和饭庄早晚会被人盯上,他们娘俩会被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第160章 带血的玉佩
穆寒带着伤,一路风尘仆仆从宁州赶到京城,走到皇宫大门那里,再也支撑不了,吧唧一下就晕倒过去了。
被人抬回宫时,已经深度昏迷,太医诊断失血过多导致晕厥,萧瑾玉烦躁的来回走动:“他多长时间能醒?”
太医见皇上面上带着薄怒,哆哆嗦嗦的回话:“穆大人身上有重伤,失血过多,加上连日奔波,没个三五天,怕是醒不过来。”
“好生照料,让他早点醒来。”撂下这么一句话,萧瑾玉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头又让人传信宁州,调查穆寒出了什么事,谢酒儿不见人影,穆寒身负重伤,萧瑾玉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有生以来,他头一次在心底滋生出一股愧疚之感。
“叫穆青过来。”
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大殿里,他只感觉身心俱疲,冯良得了令,轻轻退出大殿,不一会儿,穆青便出现在大殿。
“参见陛下。”
“去,查一下皇家别院那边最近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给朕仔细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要快。”
穆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让陛下如此情绪未露,一定是对方触动了陛下的逆鳞。
“是。”
穆青说完,便快速退出大殿,紧接着萧瑾玉又宣了吴桓进宫,看到萧瑾玉阴青的脸色,吴桓心下大惊,这种脸色上一次见,还是幼年时期在姑姑下葬那天。
“发……发生什么事了?”
吴桓忐忑不安,见萧瑾玉半晌沉默不语,小心翼翼的问道。
“明日朕会宣布下个月狩猎,你以狩猎的名头将军队收拢,加紧训练,换上最新的武器,准备应战。”
“要打仗?跟谁打啊?边疆出事了?”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如果是边疆出了问题,光明正大的招兵买马都是合适的,用不着藏着掖着啊!还要以狩猎的名头悄咪咪的准备,这是怎么了?
“太上皇手里的兵权是该收回来了,如果收不回来,那大可以消失。”萧瑾玉起身,看着皇家别院的方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镇定。
吴桓:“说句大不敬的话,听太医说太上皇身体不大行了,熬一熬就好了,一定要伤筋动骨吗?”
萧瑾玉闻言,面上一片讽刺:“他处处包庇窦氏,朕毫不怀疑他就是死了,也不会让朕舒坦。”
吴桓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皇上担心太上皇会将兵符给窦氏?”
萧瑾玉面露鄙夷:“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他心中还有家国大义吗?不过就是个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的懦夫罢了。”
吴桓沉默一瞬又道:“可皇上都忍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突然就不忍了,其实,想收回兵权,不止打仗这一条,皇上知道的。”
萧瑾玉不想多说:“以后再说,好了,回去准备吧!”
吴桓:“是。”
没想到,有一日,皇上也有不想告诉他的事情,以前,他们兄弟二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吴桓走后,冯良神色慌张的走了过来,萧瑾玉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冯良战战兢兢:“陛下,方才打扫的太监说陛下的玉佩流血了。”
萧瑾玉眉头一蹙:“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玉佩又不是活的,怎会流血?”
冯良哆哆嗦嗦赶紧跪下:“奴才不敢欺瞒陛下,陛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萧瑾玉大步向前走去,到了寝宫,里面两个太监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当今天子的贴身佩饰浸出血迹,属实不详,也不知帝王盛怒之下,他们是否都会殒命。
冯良赶忙过去拿起那个装玉佩的小匣子:“陛下,在这里,今日早上打扫的太监发现的端倪。”
萧瑾玉低头看向地上的太监:“玉佩在匣子里放着,你好端端的打开它作甚?”
太监听的天子带着怒气的声音,吓得浑身发颤:“启禀陛下,奴才昨日擦博古的时候,发现这个小木匣底下有一层血迹,就赶紧擦掉了,谁知今日打扫时发现又有血迹,心下疑惑,打开一开,原本莹白的玉佩变的一边赤红,心下大惊,这才禀告了大总管。”
萧瑾玉看向冯良,冯良赶忙回应:“正是如此。”
见状,萧瑾玉准备从匣子里取出玉佩,冯良眼疾手快,拿匣子的手赶忙错开:“陛下,为龙体着想,不如我们先请太医过来检查,这玉佩虽变色,但奴才闻着并无血腥,这万一不是血迹是毒就不好了。”
萧瑾玉往龙床上一坐:“宣太医。”
随后,冯良在地下跪着的小太监面前站了站,太监抬头看了眼冯良,心领神会,立马去了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