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争执期间,我无意间看到他翻开的账本上有大量阿芙蓉的入项。
一般来说,如果只是当作调味品,不应该这么多,除非他在饭食中大量加入了阿芙蓉,我朝虽无律法规定,但长期大量摄入阿芙蓉对身体有害,众所周知。
故,谢无恙恳请官府严查这家酒楼,还宁州一个朗朗乾坤。”
有阿芙蓉可不是小事情,衙役当即就控制了厨房,又让其他人找了好几个郎中进来检查。
掌柜得看着一排排的郎中进了后厨,恶狠狠的瞪着无恙:“你个王八瘪犊子,断人钱财,你不得好死,还还宁州一个朗朗乾坤,才读了几天书啊,你就乱蹦跶。”
无恙看着他笑得云淡风轻:“吆,这是急了?这还没出结果呢,掌柜得一大把年纪了还这般沉不住气,年龄都长狗身上了。”
掌柜得用食指指着无恙:“你家都遭报应了,你姐都死了,还死的莫名其妙,不明不白,你还不知收敛,小心哪天老天爷把你也收了。”
无恙面无表情,只有额角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愤怒,不一会儿,后厨那边就有结果了,为首最年长的郎中对着衙役:“大人,据我等仔细查验,发现后厨和前厅未用完的饭菜里都用大量的阿芙蓉,长期使用,会让人上瘾,于身体不利。”
“啊,还真有问题啊,我就说,我吃过一次他家的东坡肘子后,心里就老惦记着,隔三岔五就要来吃上一回,家底都快吃穿了。”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经常来这家酒楼,婆娘气的都回娘家了,他娘的,害死人了,官爷,这种害人的东西,就该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衙役大手一挥:“查封酒楼,将酒楼所有伙计和管事带到府衙。”
“等等。”
在一阵纷乱复杂的声音里,谢无恙一声下去,周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官爷,他还欠我家一百余两的货款,可否先把账结了,再押走。”
衙役听了,一脚将面如死灰的掌柜踹到柜台旁边:“给人结账。”
掌柜得哆哆嗦嗦的从里面拿出拿出几张银票递给谢无恙,谢无恙在接过银票时轻飘飘的说道:“我谢家,即便落难了,你也惹不起。”
他说的极轻,可在场诸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从此,谢无恙这个名字在宁州商行里也有了名号。
谢无恙拿到银两后,先向书院告了假,然后回家,大杨犹豫了一瞬,还是提醒道:“小公子,还有好几家呢,一般大家都是约定月底结账的。”
谢无恙看着人来人往的宁州大街:“急什么?剩下的几家明日去刚好,给他们给点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我谢家的处事风格。”
大杨挠了挠头,他好像听懂了,又有点不明白,哎,算了,姑娘出事了,小公子能立起来是好事情,以往,他们只当小公子是个孩子,今日小公子的表现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到了家里,看到小六子和苏苏一脸哀荣,反观无恙,看着终究是寡淡了些,可是,旁人不知道,从进了后院,看到周氏的那一刻开始,他又变回了那个小孩子:“娘,姐姐到底怎么了?我不信她真的会出事。”
说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周氏死寂的眸子在看到无恙的一瞬间,又有些些许光彩,她一把拉住无恙进了屋:“无恙,你给娘分析分析,你姐她没出事对不对?”
第159章 无恙和小六子正面交锋
“娘,你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外面的人都说我姐在官道上遇到了流匪。”
无恙蹲在周氏面前,急切的问道,听娘的话明显还有别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周氏将谢酒儿之前给她说的话又给无恙重复了一遍:“娘现在就是吃不准这是她的计划还是真出事了,如今,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官府,而且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很是惨烈,我都快疯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无恙听了,只觉得脑壳子飞涨,这么说姐姐还有生还的希望,可是他们什么都不能做,更不能为了求证姐姐是否还活着而将事情向官府和盘托出,到时候怕弄巧成拙,反而耽误了她的事情。
周氏说完,见无恙一言不发在那里发呆,忍不住催促:“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咱也不能干等着,我急死了都。”
无恙拉着周氏的手:“娘,姐都说了,她要做很重要的事情,要隐藏身份,所以这一定是她计划里的一环,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咱俩不受牵连,你想想,每天有那么多人死,怎么就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尽知,一定是她事先安排好的。”
周氏眼睛动了动:“对,一定是这样的,我闺女一定还活着。”
安抚好周氏,无恙又亲自看着她吃了东西,才回到前厅,对着小六子苏苏和大杨三人:“以后有事及时来书院找我,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出了事,你们不赶紧说清楚,还藏着掖着,有意思吗?隐瞒不说就能解决问题吗?”
大杨低头不语,小六子嘟嘟囔囔:“我们这不是想着耽误你读书嘛!再说了家里还有婶子。”
无恙见状厉声喝斥:“你的意思是我说话对你们不管用了是吗?”
即便是无恙发怒了,小六子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我可没这么说,您是这个家的公子,我只是一个打杂的,我的意思是官府没找找人,那谢姐姐不一定真出事了,即便出事了也有婶子在,你毕竟年幼,不要枉费了谢姐姐的一番好意,你把心思用在读书上才是。”
无恙听了,先是大笑,随后搬了把椅子,不偏不倚,刚好坐在小六子对面:“你刚说的话里有两点我是认同的,第一,我姐她不一定就出事了。第二,你只是一个打杂的,而我是这个家的公子,主人。”
小六子被面前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孩子说的有点难堪,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无恙继续:“所以,一个打杂的,就做好自己的本分,打杂就好了,要认准自己的身份,不要连谁是自己的主子都忘了。”
小六子一听,气的脸都黑了,以前无恙每次回家都嬉皮笑脸的,他以为对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毒舌呢。
可他小六子是谁啊,怎么会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孩子给唬住了:“公子这话我却不认同,我只认谢姐姐是我的主子,因为她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并没有卖身契在这里,我是自由身,可不是你们从牙行买来的苏苏和大杨。”
无恙扯了扯嘴角:“你不说我倒忘了,你不是我的家人,那就结了工钱走人吧!”
小六子傻眼了,还真赶他走啊!如今店里根本就离不开他好吧!
大杨和苏苏只会埋头干活,哪有他那么会来事,把客人哄得高兴的跟什么一样。
再说了谢姐姐对他有恩,他根本就没想着做对谢家不利的事情,只是不愿一个对家里一点贡献都没有的熊孩子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这才故意顶撞,想让他知难而退,少在自己面前摆谱罢了。
“怎么不说话了,这不正好赶上月底了,工钱也好算,给你结一整个月的。”
无恙悠哉悠哉的坐在对面,看着小六子骑虎难下的样子,并没打算放过他。
小六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大杨见状,出来打圆场:“小公子,要不这样,我们在观察一个月,下个月看他的表现,表现不好您在辞退他,这小子平时活干的不错,就是偶尔有点拎不清。”
无恙冷笑一声:“你倒是好心,可人家未必领情啊,看样子是攀上高枝了?”
小六子是谁?鬼精鬼精的,一听这话,就知道大家是在给他找坡下:“哪有什么高枝?就是有我也不稀罕,谢姐姐对我这样好,我断不会在这个时候走人的,观察一个月就一个月,我小六子做事,从来都没出过差错。”
无恙见状,淡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回头拿着自己的饭菜回屋吃去了。
“你呀,心高气傲的总是搞不清楚形势,就冲你刚刚那些看轻我和苏苏的话,我就不应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