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溶神色发沉,撇过头去,无精打采地道:“其实,宫外的住处昨天就已经收拾好了……我是想要再留你待几天。”
他等着姜妱骂他,但是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便转过脸来看她。
姜妱暗叹了一声,也?只得实话道:“我知道。”
殷溶愣愣的看着她,姜妱的情绪平复下来,语气?也?恢复了温和平静,她道:“阿宪和安儿毕竟在宫中,我总得看着他们安顿下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殷溶抱住了。
他伸长了手臂,将她整个搂在了怀里,将头埋在了她肩上,闷声道:“没有我的缘故么?”
……事实上就是没有的,但是还?不?等姜妱开口,殷溶便继续道:“没关系,为了孩子和为了我不?是一样么?别人又没有孩子。”
即便方才的情绪不?算很?好,此时姜妱还?是因为他的话感到无奈和好笑,相比于他表现出?的强势和执拗,或是无意中流露出?的残忍暴虐,殷溶此时的状态更容易让姜妱心软,被这样松松的揽在怀里,也?没有反感或是抗拒。
但是人总是得寸进?尺的,殷溶虚弱无助的状态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当他发现姜妱的态度有所?松动,他立即本能的想要更多?,当即顺杆往上爬,试探着侧过脸去贴了贴她的侧脸,没被躲开之后,便顺势在她洁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在殷溶想象中这理应是一个轻柔地、唯美的吻,但实际上他太激动太兴奋,不?受控制的用了很?大的力道,嘴唇贴在姜妱脸上,用力得把姜妱的脸都亲痛了,还?发出?了非常明显的“啵”的一声。
两个人都愣住了,姜妱下意识摸了摸有些痛的侧脸,愣了一下,才无奈地看着他:“这是做什么,你比安儿还?小么?”
殷溶也?呆住了,他见姜妱虽没有生气?,但是那?神态也?完全没有被亲吻的羞怯,反倒神态自然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她就好像被小狗舔了一下一样自然。
他的脸当即一阵红一阵白,姜妱的反应对他来说真是莫大的打击,甚至比她抗拒生气?还?让他沮丧。
姜妱还?在擦脸,手突然被拉了下来,接着,脸颊上同样的又一次被印上了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
她一怔,随即低声道:“你……”
但是这次殷溶发挥的很?好,他克制住了力度,并且在姜妱反应过来推开他之前在她的脸上印下了柔和细致的几个吻,他极力的想要取悦她,因此在顺着侧脸小心翼翼吻上唇角时也?用了最温柔旖旎的技巧。
他宽大的手能够笼罩过她整个后脑和脖颈,稍稍使力却又不?会太过强势的把人按到自己怀里,侧过脸去吻住了她的唇瓣,挺拔的鼻尖抵住了她的精巧的鼻翼,角度贴合的刚刚好。
姜妱感觉到颈后的手掌力度轻柔,随时都能被挣脱,她稍一犹豫,对方的吻便已经追逐到了柔软的嘴唇上,像是一缕清风一样轻柔却旖旎的吻,正是她最习惯和喜欢的方式。
姜妱纤细的眉毛蹙起,张口道:“等等……”
之后便被趁势吻的深入了进?去。
一旦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克制力道和动作便成了极其困难的事,姜妱一开始的态度确实不?够坚定,因为这种事若是被对方全然以让自己舒服为目的的进?行下去会是一件很?难抗拒的事,特别是殷溶在那?数年?的相处中完全了解她的喜好,片刻的犹豫便是可乘之机。
姜妱从前经历过许多?情事,但是那?种瞬间的极度的欢愉并不?符合她的喜好,慢慢的、细水长流的、对于对方来说十分折磨而难捱的那?种反而会让她沉溺。
殷溶完完全全的了解她的喜好,对于如何取悦姜妱这件事上简直能做到极致,如今换了一具身体和身份,竟然也?能无往不?利。
姜妱心里知道该勒令让他停下,但是实际上直到察觉到殷溶另一只手开始乱动甚至伸了进?去,她这才清醒了过来,推着他的肩膀,皱眉道:“停下来。”
殷溶明显停顿了一下,接着还?想耍赖装没听见,但是姜妱往后仰了仰头,再一次命令道:“停下。”
殷溶只得听话的停了下来,不?甘不?愿的从那?温热的柔软唇舌中撤了回?来,带着轻微的喘息殷切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姜妱将他的手从前襟中扯了出?来,没带什么情绪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再一次强调道:“不?行。”
殷溶只得收回?那?极其渴望的目光,委屈也?有点不?解:“为什么?你不?喜欢了?”
总不?至于是傅初鸿有什么特殊能耐,比自己还?好吧?
殷溶的目光有瞬间变得极其凶狠,但是转瞬即逝,马上变了回?了低落和委屈:“你哪里不?舒服就说好了,我能……”
姜妱一把捂住他的嘴:“行了,你闭嘴,不?是这个原因。”
她犹豫了一下,道:“我不?太方便。”
殷溶认出?她之后当然派人调查过褚皇后的事,他甚至可以从那?些不?算隐秘的宫廷传言中判断出?姜妱是什么时候“变成”她的,很?明显,就是在褚氏的皇子夭折,她与傅初鸿争执被迁出?皇宫之后,再次回?宫之前。
但是再细致的就过于私密和深入了,横跨了两国间隔千里的距离,能得到大方向上的情报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所?以想要知道皇后身上究竟有什么病,那?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了。
褚太师或许知道,毕竟当初在行宫中负责给姜妱诊治的江太医如今受褚氏的庇佑,但是褚东阳堂堂天下第一名臣,好钢用在刀刃上,谁也?不?可能指望他当间谍去探究自己女儿的房中事,所?以,殷溶对于那?些太过私密的事其实是不?知情的。
姜妱知道不?实话实说,那?殷溶即便是今天消停了,往后也?会锲而不?舍的努力尝试,他们在这方面上一贯是没什么矛盾的,毫无理由的拒绝会让殷溶患得患失,脾气?暴躁,对姜妱没什么影响,但是很?有可能连累其他人。
姜妱犹豫了一下,还?是简短的道:“她……我,当初生育之后就一直有少量的下红,不?碍着什么,但是最好克制房事。”
她的话简单而直白,殷溶听了,立即忘了方才被打断的事,担忧道:“怎么会不?碍什么?这不?就是一直失血么?”
他马上观察姜妱的脸色,瞬间觉得对方红润的脸变得苍白:“怪不?得你这样瘦弱,定是气?血不?足的缘故!来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殷溶立即要喊太医来,被姜妱摇头拒绝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么晚了做什么麻烦他们?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殷溶的眉心被皱成了一个“川”字,勉强克制了把太医立即提过来的冲动,又想起什么来,问道:“那?……傅初鸿可有伤到你?”
他这么长时间从没有问过姜妱在晋宫中与傅初鸿的相处,这时候提起,更多?的是担心晋帝会不?顾她的身体来强行要她做什么,毕竟有些男人才不?会估计女人的身体如何,有了欲望往往百无禁忌。
第 110 章
姜妱摇了摇头:“他……人并不坏。”
殷溶沉默了一会儿, 既因为?傅初鸿没有薄待姜妱而放松,另一方面却又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别人的好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眼里从没有坏人。”
“谁说?的?”姜妱有点吃惊, 她自认为?看人时是客观的,并没有明显的偏向:“怎么会呢?世上有好人自然会有恶人。”
“那你说?谁是恶人?”殷溶把脑袋凑过去问道。
姜妱敛眉沉思, 一时竟想不出谁来, 她心中殷泽就是天底下最恶的恶人, 但?是就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坏了,坏到提都不想提到他,连现在专门在谈论“恶”这件事都把他排除在外。
那晋国的淑妃?但?是她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坏人,至少她对她的孩子来说?是个慈母, 对下人也是个宽和的主子,甚至对于?贤妃,在确定她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后, 她也是在尽己所能的照顾这个“姐妹”, 最后淑妃也为?自己做的恶事而付出了代价, 或许褚皇后可以批判她是个恶毒到不可原谅的人, 但?是姜妱自已,在淑妃如今已然死去之后, 却没办法说?她一无是处。
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