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疾侧躺许久,渐渐觉得吃力,左手使劲儿按在吕迟后腰,与他嘴唇分开,低低喘着气。
“坐上来……好不好。”
吕迟没听懂:“什么?”
“在朔州……那天夜里,记得么?”秦无疾亲亲他嘴角,催促他。
“坐上来。”
吕迟这次听懂了,汗涔涔地,与他额头抵着额头,骂了句脏话:“我听出来了,王八羔子,你又他娘的想着那事儿……没完了你。”
秦无疾听惯了他污言秽语,对此置若罔闻,只是低声说自己伤口疼,又叫他:“吕将军。”
吕迟不语。
“羊脂乳膏在牛皮袋里,就隔着几步。”秦无疾低声道。“……你想我,难道我就不想你么?”
吕迟动了动,仍旧不语。
“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秦无疾低声慢语,与他保证。
“那次我喝得半醉,又没经历过。”秦无疾顿了顿,“那是下手失了轻重。今天定不会了,你看我现在……哪里还能使上力气?”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淑人君子褪了礼义廉耻的外袍,与他低声求欢。
“是轻是重都凭你意志,按你喜欢的来,全都听你的……吕迟。好不好?”
“哦。”吕迟声音终于响起来,隐隐带着试探和兴奋,“不如换我来呢?”
“我伤成这样……”秦无疾语气平缓,听不出喜怒,“你也是舍得。”
吕迟又不说话了。两人裹在一个被窝里僵持一会儿。
最终还是吕迟动了。
他一声不吭地下了炕,扯过那牛皮袋翻腾一阵儿,摸出羊脂盒儿,“噗”地摔在棉被上。
秦无疾心口猛地跳了跳,未等说话,便听吕迟呼地掀了他的被子。
夜深无灯火。
秦无疾目力平庸,只能看到黑黢黢的人影翻身上了床。
眼前看不清东西,触感便成了惊涛骇浪。
秦无疾身子猛地绷紧起来,粗粗喘着气,于黑暗中伸出手去,在身侧摸到吕迟赤/裸的、温暖的膝盖。
吕迟伸手攥住他手腕,拨到一边去。
“念你皮肉受苦……”吕迟声音幽幽从他身上传来,“就当老子再疼你一回。”
【作者有话说】
携小羊小狗,祝大家新年快乐!!!!!
175 风起
◎如期而至。◎
两人摸黑行了圆满事, 折腾到夜半三更。
秦无疾素来言出必行,老老实实躺在被褥里任人施为。
吕迟自己点头应了他,就不知害臊, 从前在军营里活色生香的话本子也听了不少, 但凡记得一星半点的, 就敢真刀真枪往战场上带。
河东最出色的骑射手, 拥有最有力的脊梁、最柔韧的腰身、最稳当的下盘, 于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凭本事玩得酣畅淋漓。
吕迟跪坐着,浑身热汗顺着锁骨蜿蜒往下流,听见秦无疾在黑暗中躁动的、难以遏制的喘息声,触摸到他攥在被褥上、鼓涨着青筋的手, 有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乐趣, 不以为耻,反倒生出满心的骄傲自满来了。
待到偃旗息鼓……看他那举动,听他的语气,甚至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可如今天色太晚, 不仅明日要长途跋涉, 此后三日都要临野扎营, 不得安歇。
秦无疾粗粗喘着气, 万分犹豫不舍,心中天人交战, 打得火花四溅。
吕迟双手撑在他身侧,打着卷儿的长发垂落在背上, 轻轻颠了颠, 又问他一次:“……还玩不?”
秦将军到底是个胸中有绳墨的读书人, 惯常约束己身, 抑制贪嗔痴欲,手掌摩挲着身上人饱满滚烫的皮肤,喉头滚了滚,涩声道:“……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吕迟喘了口气,翻身下来。秦无疾在黑暗中伸出手,将他接到怀里牢牢搂着,直到两人齐齐睡去,压到伤口也不闻不问。
也幸亏及时鸣金收兵。
两人草草收拾了战场,闭眼睡了两个时辰,直至五更鸡鸣叫过三遍方才转醒。
他们睁眼便见天亮,好险误了时辰,匆匆忙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梳洗收拾,便要各自归队去。
出门前,秦无疾伸手拉住吕迟:“等越过风陵关,就要进河东道,再做休整,不是宿在蒲州就是宿在绛州。”
秦无疾低声道:“到时候,你再来找我……”
这话说得低声下气,含羞带臊,都给吕迟听乐了。
吕将军朝他促狭一笑,手背拍拍他脸蛋子,既未答应也未拒绝,拎起雪途弓,挎上雷川刀,摆摆手,大步迈出门去。
兵马出营休整,一炷香后上路。
医官与侍卫通报过,登进秦无疾的遂云车,照例检查伤口,半晌后“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