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 / 1)

管维被他揉得面如烟霞,手脚绵软,狠狠地在他大腿内侧掐了一把,痛得王寂连忙缩了手,只是仍旧箍着她纤细的腰身。

她呵斥道:“伤还未愈,就不老实。”被他顶得难受,挣扎着起身,王寂哀求道:“别起。”

“我看是这段时日给你吃得太好,让你有心思作乱了。”

王寂抱着她缓了好一阵儿,终于消了那股汹涌澎湃的欲/念,才将禁锢在怀中的人松开。

“若是这样,我还没有反应,兴许是淳于昂将我给治废了。”

在蜀中治病时,他担心过药效太猛,会不会影响日后,在摘星台头一回瞧见管维修习行气术时,他就没了顾虑,将军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依然能重披战袍。

管维起身后,整理着衣裳上的褶皱,将被扯开的襟口重新掩好,幸好郎卫离得远,不然让人瞧见,无颜出门了。

王寂思及初见时的那番念头,腾地起身去了摘星台那边的小屋,管维见他居然还没有好,简直气笑了。

休想叫我再教你一回。

管维气冲冲地往山下走,临靠近转角处,又飞快地往山上走,回到了摘星台。

等了好一阵儿,王寂眼尾薄红,满脸春意地从小屋里走出来,诧异于管维居然还在等他,欣喜地走上前去,想问一句你怎么还未离开,又恐她恼羞成怒。

瞧见他这副模样,管维心里哀叹一声,幸好回来了,她自己都能感觉到面上一片火烧,眸中带着羞恼之色,问王寂:“你看看我可有不妥?”

王寂憋着满腔笑意,正色道:“发髻有点歪,鬓发散了几缕。”面如云霞,的确不太妥当,一看就是干了坏事儿的模样,他假咳嗽一声,商议道:“要不,就说我摔进了沟里,你来救我?”

管维气哼哼道:“你我衣裳干干净净,难不成要在地里打个滚儿?都怪你。”

王寂摸摸鼻子,露出羞惭的样子,“是我学艺不精,连累你了。”

二人在山里吹了好一阵儿的风,互相看对方有无不妥之处,将发髻和衣裳的漏洞都补齐全了,管维才敢大着胆子下山。

是她大意了,瞧着翊儿那副脾性,居然对他生出几分愧疚,巴巴地去纠正他的姿势,想要他修习到位,也不会日日蹉跎。

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生出来的,也不是她一个人教的,她为何要抱愧?

王寂走在她身后,瞧着她单足偶尔在地上猛跺两下的样子,知道她心里定是在懊恼,她在前面跺一下,王寂就在后面数一回,等到下山时,发觉她足足跺了八下,可见心里气得狠了。

接下来这段日子,恐怕不太好过,好在她的生辰快到了,总有法子让她欢喜。

作者有话说:

? 114、生辰1

进入八月后, 天空常见日月交辉的奇景,直到十四这日,拢共出现了四回。

次日是管维生辰, 不比初来乍到,这回行宫有了万全的准备, 早早地布置了起来。

青山绿水中, 挂满了彩灯红绸,连那一湖的芙蕖,细细的枝干上都飘着一根红绸, 看得管维叹息, 王翊撇嘴,只有音音赏脸叫好。

去年都没有如此浮夸,不用说,定然是王寂的主意。

陛下虽然身在行宫养伤,李宣跟去年一样, 带着大队奴婢侍从来给管娘娘贺寿。

自管维出北宫到了行宫后, 再无奴婢口称夫人,皆称娘娘。管维于这些称呼上从不挂心, 但是私底下, 奴婢们却懂得差异在何处,皇后娘娘亦称娘娘。

送贺礼,放烟火, 子女拜寿, 王寂在一旁含笑观礼, 不一一论来。

夜里, 管维辗转反侧, 秋水剪瞳瞧着离床榻不远的案几上搁着那尊玉像, 抿唇不语。

这一回,她子夜就窸窸窣窣地起身,谨娘拿着烛台进来,诧异道:“你怎么一日比一日起得更早了?”

虽刚过了寿辰,但她心气不畅,心里烦闷,“我去山里练功,兴许去一趟山顶瞧瞧。”

谨娘大惊失色,“半夜里跑去练功,练魔怔了?就是要上山,待寅时了,带足侍卫再去,否则你一个人,摔在山里都无人知晓。”又强硬地加了一句,“不许去。”

管维任性起来也是一名让人头疼的女子,她自顾穿好一件赤色裙裳,外罩着素纱,准备往外走,谨娘连忙跟上去,哄道:“好女郎,好娘娘,你就执意要去,叫上鲁侯一起去,行吗?”

管维踌躇半晌,让步道:“你去叫她吧,不用来参星坞,去山下会合便是。”

聂云娘住在离参星坞不远的惟吾阁,这还是因为她是女子,所以住进第二道宫墙以内,若是钱明,住的是两重宫墙中间的居所,景致与内宫相比,天渊之别。

管维提着灯笼往外走,谨娘连忙唤人去通传鲁侯,只是将将踏出房门,却瞧见陛下立于院内,清风明月下,负手而立,仿佛在看天上的月亮。

谨娘打了个不雅的哈欠,觉得自个儿甚是多事,还叫甚么鲁侯,真是白白操心了,索性提着灯笼回屋去,三更半夜的,她还困着呢。

管维瞧着谨娘一脸的原来如此无话可说,心里别扭,凶巴巴问:“你怎么一日比一日起得更早了?”将方才谨娘问她的话语又用来问一遍王寂。

自从初次偶遇,管维回回都要提早一些,一刻钟,两刻钟都有,甚至哄着谨娘先去山脚下瞧有无异常,谨娘虽然觉得她莫名其妙都去探查过,很寻常,她才放心出门去。

只是回回走到山脚下,王寂都在她前方不远处,弄得似她眼巴巴地尾随他而来,平白生一肚子气,王寂还要用一种“我都提前这么久了居然还能碰上真是没有办法”的表情瞧着人,极为恼火。

只是这一回,他不在山脚下堵自己了,跑来堵门了,也是,他现在登堂入室了,可不正好堵门了吗?

王寂听她气冲冲地质问自己,这些日子的“躲猫猫”显然叫她恼了,露出一个温和的浅笑,“今儿是你生辰,我想陪着你上山,往日一直就想,只是不太敢跟着,是以总会提早一些等着你来,若是你不愿意,就当没有我这个人,我跟在你身后就行,权当是个普通侍卫了。我跟着你,总比聂云娘强些,你瞧,谨娘都困得不行,别打搅外人了,好不好?”

管维冷哼一声,“你也是外人。”

王寂内心默默反驳:我是外子,不是外人。面上一派清风霁月。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山上走,管维在前面走得飞快,王寂从容地跟在她身后,很快到了摘星台,只不过管维并未停留,一直往山上去。

越往上越陡峭,虽然修了很好走的栈道,两旁也有扶手,但是她前面走得太快,没有注意调息和分配体力,没走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

王寂并没有伸手来扶,只是走到她身侧,温声道:“我背你上去吧。”

管维累得扶在栏杆上,手里拎着的红色灯笼在栏外摇晃,暗恼跟他较劲儿,得不偿失,她抬起一双明亮的黑眸,“你不是说要历经艰难所观之景才觉可贵吗?”

王寂沉默半晌,道:“人的想法是会变的,眼下瞧见你累了,我只想背着你上去,叫你不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