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隆升记事 起来出来 3214 字 5个月前

那声音像从天外遥遥传来,虚幻又遥远,“我们来玩点有趣的东西。”

楚晖面部仍然有没褪去的银色金属,像盖了张面罩,或者闪闪发光的鳞片,白色孝帽垂下一角,便显得更怪异。那颗假眼球嵌在这张脸里,被烛火映出无机质的冷光,非人感越发强烈。

姜沉愣愣地看着他,浑噩的大脑本能地蜷了蜷手指。

他捏过这颗无机质的义眼,从里面抠出了缔造如今局面的芯片。现在这颗人造晶体安分地待在楚晖眼眶里,莫名其妙的,姜沉忽然很想摸一下。

楚晖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轻轻笑起来,倾身靠过来,那颗无机质的眼球也靠过来,几乎要眼球贴着眼球、睫毛拂过睫毛,这么近的距离下,再轻微的声音也像惊雷般炸在耳边:

“看着我。”他又重复一遍。

姜沉于是看很不符合光学规则的,不知道是从楚晖脸上的金属、还是眼球里的反射,或者他真的灵魂出窍从上帝视角看见了,但姜沉就是诡异地看清了他们此刻的姿态。

他跨坐在楚晖身上,赤裸打颤的双腿紧紧缠着对方精瘦的腰。楚晖双手环抱着他,紧紧勒在怀里似的力度,额头抵着额头,呼吸彼此交错。

换了任何两个人都是最亲密无间的姿势,要把对方揉到自己骨血里似的,偏偏是他们两个。世界上任何两个人都可以这样亲近,唯独不该是他们。

流动的金属摇曳在周围,不时变化着形状。淫水。体液。金属。身体连接彼此,像一块畸形的肉,连体的怪物,交错的躯体上长出两截躯干。像纠缠虬结的老树。老树上划一刀,流出猩红的汁液。是血。

血......

姜沉眨了眨眼。一滴水珠从睫毛滚落,砸进眼眶,带来轻微的酸涩。是他的汗吗?还是离得太紧,楚晖流下的水滴。或者,是划开皮肤后,飞溅出的血。

他艰难地低头,过近的距离下,睫毛扫过了楚晖冰凉的下巴。他看见流动的金属汇聚成轻薄的刀片,轻易切割开饱经摧残的布料,划开他脆弱的皮肤。

从肋骨之下,竖着划一刀,精准地切过肚脐,再贴着小腹横着划开,像剖开母亲孕育生命的子宫。

血花绽放在他平坦精瘦的腹部,伤口边缘卷起,像火锅里被烫到卷起的肉片。十字形的伤口很轻易就能将皮肉撕下来,露出微微颤抖的黄色脂肪,再剖开,灰白的筋膜裹着深红起伏的肌肉。

猩红的血顺着裂口涌出,一点不比身下包裹着性器的穴口在抽插时涌出的淫水少。肚子里深埋的性器仍在动,一下下顶起来,将破裂的伤口从内部顶开,压出一个明显的凸起。黄色的脂肪与血肉从裂口里露出来,卷曲的皮肤边缘随时可以被揭下,像揭下一块贴纸一样轻松。

他被完全剖开了。

被金属堵塞过的鼻腔恢复嗅觉耗时过久,刺目的红映在眼底时,姜沉才闻到血腥味。

很神奇的,比起腥气,更浓郁的是萦绕不散的燃香味。浓郁的,像礼佛的檀香,又依稀掺点分不清的草药味,闻得久了,又能隐约察觉到被压在最底端的、丝丝缕缕的甜味,甜到发腻。

钝钝的疼痛后知后觉地翻上来,姜沉混沌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不对,张开嘴,肆虐已久的跳蛋掉下来,砸上腹部的伤口,差点落进去震颤他湿软的内脏,溅起一片血花。

“你......”刚吐一个字,喉咙翻起来的血味就让人作呕,姜沉用一种极激烈的语气怒骂,发出来的声音却轻得像羽毛,“做了什么......”

“嘘......”

连体的怪物低低笑起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怕,只是一点迷幻药剂。”

虬结的老树开始生长。怪物抱着他站起来,行走时交合的性器一下下凿开湿红的腔道,又从破裂的伤口里挤出。更多的血流出来,打湿了交合的地界,将披麻戴孝的孝服浸透,落在地上,给灵堂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怪物白皙的手伸进伤口。就像看起来的那样,十字的开口轻易被揭开,深红的肌肉在按压下轻微跳动着,分不清是脉搏还是内部埋藏的性器的顶弄。

金属从孝服的袖口淌出来,沿着指尖伸展,人体器官的一部分似的,化成薄薄的刀片,精准地剖开皮肉,露出那层薄薄的腹膜,再切开,内里蠕动的各色脏器就映入眼帘。

姜沉从没这样清晰地观察过自己肚子里的内脏。随着走动,深埋在肠道里的阴茎形状也清晰地映出来,果然操进了结肠,甚至能望见被操到变形痉挛的腔壁,连那颗顶在最深处的跳蛋震动的频率都看得见。

怪物揉着他湿滑的肠子,手指抚摸各色柔软的内脏,语气真诚地夸赞:

“真是一具健康的、优秀的身体。”

姜沉觉得自己疯了。

意识随着腹部伤口也被剖成两半似的,有一半的他安静着发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一低头就看见自己交合处之上摊开的腹腔。像块肉铺里被片成两半的牲畜,连被操弄的肠道、子宫、膀胱都能一眼看清,偏偏尖叫不出声音。

另一半则浑浑噩噩着,像被包裹在一场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的疲劳梦境里,迷幻药的作用让他对疼痛的感知都变淡了,能知道是疼,却像离得很远。身下甚至还能随着楚晖一下下的操弄机械性地流水。当然,快感也离得很远。

身体和意识之间隔了层膜,他像溺在水里,越挣扎越陷进去。他该感到惊恐的,姜沉意识到,可连惊恐也钝钝的、远远的。激烈的感知仍然鲜活地存在着,接受感知的神经却在迷幻的薰香里喝醉了酒,很久才能收到信号。比起疼痛或扭曲的快感,更明显的是天翻地覆、地板都在摇晃般的晕眩。

楚晖好像玩得很开心,站起来抱着操他,不时来回走动,将整个灵堂都染上情欲与血腥的气息。

那只伸在肚子里的手指揉捏着内脏,像在把玩什么有趣的玩具,有时直接握住滑腻的肠子挺腰抽插,粉红的肉套子被阴茎撑到皱褶都捋平,这种介于手淫与肛交间的触感让人着迷。姜沉甚至怀疑他真想把内脏彼此相连的地方划开口子,直接从肠穴里操他的膀胱与子宫,反正流的是水还是血,楚晖都不在乎。

体力随着血液流失耗尽,越来越累。姜沉能感到身体在本能地抽搐绷紧,不知道是疼痛下的应激反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被操到了高潮。

似乎疼痛与高潮的反应总那么相似。莫非快感其实是另一种的疼痛?晕眩的大脑混乱地想着。他痛,就是快感,他流血,就是在流淫水、甚至失禁。

的确失禁了。淅淅沥沥的水从下方两处尿孔往外挤,把紧贴皮肤的白色麻布上的血迹冲淡。姜沉也分不清是被操到失禁,还是楚晖从后往前地操着膀胱、甚至直接手伸进肚子里揉捏着膀胱,把那点水分都物理意义地挤了出来。

舒服吗?不舒服。难受吗?不知道。舒服是什么意思、难受又是什么意思?姜沉眼中的世界开始扭曲,天旋地转的,不知道是弧形的金属占据了视野,还是空间当真被一只手狠捏着似的开始转起来了。

他看到星星点点的雪花,雪白的,像纸钱,也可能是那支长明灯。仰头时,高悬的遗像里,方生的脸在雪花中也扭曲了,狞笑着,像随时能扑出来折断他的脖子。又好像是惯常漫不经心、懒洋洋餍足的笑,还在抽烟,雪茄的火星落下来,白色的烟雾缭绕着,缠绵地卷到眼前,烟雾里又映出一张脸。

半张脸哭,半张脸笑。

那个佛珠上的菩萨像。

姜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见这古怪的菩萨像,明明他只在先前瞟过一眼。

清醒的那半边意识竭力往下看,看见楚晖白皙的手陷在他湿红蠕动的腹腔里,凸出的腕骨仍挂着佛珠。玉雕的吊坠随着动作掉出来,菩萨摇晃着,血溅上去,半张哭脸便流了血泪,渐渐和他眼前幻象重合在一起。

耳边嗡鸣,挤满听不清的嘈杂碎语,迟钝的感官分不清身下饱胀满溢的触感,疼痛与快感都变得模糊。姜沉觉得他要死了。失血让他体温逐渐变低,渐渐的,连楚晖的手在对比下都显得温热起来。

血腥气逐渐浓郁,盖过了藏着甜腻的檀香。姜沉的意识越发迟钝。

他要死了。他死了吗?

也听见破碎的、濒死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疑问:“菩萨......菩萨是什么?”

然后姜沉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发问。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他不知道,声带好像被剥夺了控制权,违背大脑意志自顾自地疑问。也可能大脑已经不存在意志了。

楚晖没有停止操他的动作,闻言转了转手上的佛珠,笑起来,答非所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