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1)

“害,你侄女那不就跟我侄女一样,”陈姐很热情,“怎么,也想到这里来找个活

,我瞧瞧有没有,”

江盈知连忙说:“不是做活的事情,陈婶,我想到你们这买点鱼杂。”

别处的鱼鲞另说,但江下街的鱼杂一定是最多的,每天剖鱼鲞的时候,鱼杂都是拿去扔掉的,要不就是喂野猫,或者沤肥,除了黄鱼肚、米鱼膏外,其他在她们看来都懒得吃。

可这里的鱼杂又特别新鲜,都是渔船从外海捕捞回来,立马就运到江下街来的,她到这里买肯定没错。

她接着说:“我今日只买五十斤的鱼杂,从明日开始,我想买两百斤的鱼杂成吗?”

“你买鱼杂?”陈姐纳闷,“你要这么多做什么啊?”

王三娘就很骄傲地说:“她在渔港那支了个摊子,手艺老好了,拿去都是做吃的。”

陈姐面露讶色,“真瞧不出来,本事,有本事。”

“鱼杂我这里多的是,你要的话正好,我还能白送你点,这样吧,三文一斤怎么样,”陈姐人也活络,“这个活我就交给三娘来做,你们亲姑侄她总不会骗你的,我这头呢,再多给三娘点工钱。”

江盈知自然没有二话,还要笑着说:“当然成啊,我阿姑在这里也多亏了管事你照拂,她老说你们好。”

“搞得我有什么生意,谁也不想了,都只想着你们这里,以后要是还有啥鱼鲞买卖,我肯定也上这来。”

江盈知把话说得很客气,又在管事那刷了王三娘的好感,让这两个女人都忍不住乐呵,而且她这样做,至少管事以后待王三娘肯定更加和气了。

王三娘也明白,送江盈知出去的时候,她拍板保证,“我肯定都把好的挑给你,多跟管事要些鱼杂。”

“哎,阿姑你忙去吧,东西记得早点吃,我走了啊,”江盈知也没有聊多久,毕竟她真的很忙。

拿了的这些鱼杂,要在铺面的院子里先处理好,再到义塾去借个灶。

周巧女最近都在替她盯着铺面,这会儿又在帮忙搓洗鱼杂,她说:“生意之后肯定会更好,早早请点人来,别拖着。”

江盈知晃了晃胳膊,“等晚点我去问问。”

等几人弄完鱼杂后,还没到义塾,就碰上了拿着一卷纸从后门走出来的王良,他满脸惊喜,又好奇,“小满,你们这是做啥?”

“找义塾借个灶,煮点东西呢,”江盈知把事情说了一遍。

王良把纸往自己袖子里一卷,推开大门,“来来,赶紧地进来,他们那锅用了好些年,不如我们这的,你进来用。”

江盈知也不跟他客气,陈强胜几人就把鱼杂给搬进去,路上她问,“良哥,拿着纸要上哪去?”

“我给老大写信呢,想叫许先生给我代下笔,”王良拿出皱巴巴的纸,“我识字,但那字写得啥也不是。”

他说完眼睛一亮,“小满,要不你给我代写吧,你字写得这么好?”

江盈知满口答应,“好啊,等我这里炖上就帮你写。”

她把东西弄好,让小梅和陈强胜看着,周飞燕到义塾里去了,江盈知起身去帮王良写信。

在院子的石桌上,她拿着笔,王良坐在另一边,他兴奋地说:“小满,你在开头帮我写上,就写,老大,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们这一帮弟兄有多想你。”

江盈知顿住,她抬头,感觉肉麻得吓人,她犹疑,“真这么写啊?”

“昂,干啥这样看我,”王良可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他说:“你多写几个我们想你,诺,最好写满这上半面。”

他嘿嘿乐,就是抱着天高皇帝远,明府离海浦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恶心他老大来着的,谁叫他老大把王明信给叫上了,就不叫他。

江盈知啧啧,“你们好肉麻。”

但她还是如实写了,在写完最后一个我们想你的时候,她都没有办法想象,到时候王逢年拿到信之后的神情。

应该是面无表情,甚至感觉恶心。

王良看完十分满意,“好好好,小满你写得真好,就这么写。”

不过王良也不敢真惹王逢年,见好就收,说起了一堆正事,包括盐商、鱼行,以及渔民许许多多的问题。

江盈知震惊,“当个船老大这么忙的?”

王良接过信又仔仔细细看了眼,“可不是那么忙,让他忙去吧,”

“哼,我也想出海,不让我出海,”王良再一次强调,“让他忙着去吧。”

他把这封信收好,然后问,“最近生意那么好啊?下午还要摆摊。”

“可不是,大后日的时候,良哥你匀出空来啊,我食铺要开门了,”江盈知笑得很灿烂。

第51章 松鼠黄鱼

当王良听完江盈知说的话, 他立即喜上眉梢,“小满啊,我就不说啥祝你生意发财的话了, 凭你的手艺, 还怕赚不到钱,以后可得给你哥我留个座。”

“老早觉得你该有个正经铺子的,我肯定去捧场。”

江盈知不明白他说到捧场时的笑容, 又聊了几句, 小梅跑过来说:“阿姐,炖好了, 赶紧走吧。”

鱼杂炖得有点多, 江盈知后面借用了下义塾的板车, 才把这几桶鱼杂运到渔港摊子上,远远的就瞧见不少人等待的身影。

有些人甚至蹲在路口, 看见她的出现, 立马冲过来, 不是来帮忙的, 而是说:“对了,就这个味,我想了一个下午。”

也是让江盈知哭笑不得, “小心烫着, 你们等等,等我放桌上。”

她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拿出来, 那边小梅已经兜上一袋子铜板了, 有几个塞完钱, 自己碗都带了,眼巴巴等着吃。

江盈知每一碗都盛得很满, 还要嘱咐一句,“慢点吃啊。”

“我们等一下午了,我一下午没吃东西,我就坐在这等你来,”包着蓝布巾的女人说,“我吃到嘴了才不馋,没吃到,那完蛋了,一天没吃到,一天都馋那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