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白韵菲,她当真是不会让他快活了!

天大的事,居然能被他言的不紧不慢,姿晴猛的转过头。看着平静到有些过头的辰宇,眨了眨眼,才醒悟没时间多虑,刚想跟着出去,却被辰宇一把拉住。

冷声道:“他们的事,你不该参合。”

“我……”她哪是想参合,只是担心韵菲而已啊。

“怎么那么快就换了冬衣,天还寒的很,回屋歇着去。”完全没把她的忧心放入眼中,他自顾自的看着她的打扮,皱眉,不容置疑的命令着。

“可是韵菲她……”

又一次,他压根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韵菲的事你去也无济于事,何况有我在,还是……你不信我。”

“我回屋便是了嘛。”他是故意的,明知她信他都快比信自己还多了。摸了摸鼻子,姿晴只好无奈的转身回屋,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很是依赖的口吻:“你会不会陪着我?”

像是方才的事,没有他在身边,她真怕多来几次,自己真是快招架不住了。往日再运筹帷幄,如今她不过是个被宠坏的云王妃。

“废话。”没有起伏的调调,辰宇的眼神依旧很不满的紧睨着她单薄的衣衫。

“什么口气嘛!”垂头冲在前头,姿晴忍不住在嘴里轻声嘀咕埋怨。他就不能把关心展现的显而易见些吗?

正想着,背后的声音又扬起,比方才更深的怒意:“你给我走慢些,想让我抱你是不是!”有孕妇这样大步走路的吗?

“吼,你……”真的很过分耶。这回姿晴索性刹停了脚步,猛的旋身,恨透了他的默默。他难道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有多需他一句耳语相慰吗。

还没等她回神,黑压压的一片笼罩下来。柔软湿润的唇,欺压上她的,唇舌相绕。不似从前一贯的温柔,霸道的像是想揉碎她般。良久,辰宇才舍得移开唇,移至她的耳边,粗重的呼吸声。

温暖的双手抚上她的脸颊,一直没有说话。姿晴娇红了脸,平着紊乱的呼吸,不敢抬头看他。

“我怕你出事,怕你消失,很怕很怕。”理顺了彼此的心跳后,辰宇才闷闷的开口。

言罢,便握住她的手,转身离开,是刻意放慢了的步子。不得不承认,越来越深的在乎,让他开始紧张于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她那曾经的爱,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可是他还是抛了君子之教,居然待在门后,陪着辰啸一起屏息等待她的那句答案。

最终仍是未能等到,可是他的心却无法不去计较的难受。谷姿晴三个字,确实能坏了他一贯的沉稳。

“呃……你和明宣的事忙完了吗?”好尴尬的气氛,前方那道满怀心事的背影,让姿晴有些恐慌,无奈只好随意找些话题。

却没料找来了更深的害怕,只为那一句话。

“本来是完了,不过……现在我决定继续了。”

现在决定继续!究竟是什么事,姿晴不解,却隐约觉得那是足以颠覆她后半生安宁的大事。想劝,却开不了口,骨子里她连自己都不清楚,当真希望辰宇为了他抛下一切吗?

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该是有一番作为的啊。而不仅仅只是大漓史上,一个无足轻重的云王。

可是他若有事,她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21} 万斛伤 翻转红尘

“把药喝了!”暴喝声传出,让一旁的宫女太监们皆忍不住吓得紧缩双肩。

而始作俑者则依旧挑着眉,看似懒散的望着床上紧闭双目的女子。僵持许久,最后他只有缓下声,禀退了所有人。

靠下床边,蹲下身体,轻柔的道:“韵菲,够了,闹也闹够了。你究竟想让朕怎样?最多朕答应你放了辰渊便是了,只要他不再闹事。别在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是他执意把这无辜的女子扯入这场浑水中的,她曾是他坚持了好些年的爱,他的人生一度以能伴着她为唯一目标。

即使爱似已渐渐淡去,但对韵菲的疼宠于他而言,已是习惯。不会变,亦没有任何人能取代。

“皇上错了,臣妾不会为了一些个无心无肺的人这样对自己。”终于,韵菲睁开眼,气若游丝。

她像是会自缢的人吗?纵有委屈,也顶多找些人诉诉便好,毁了自己等同认输。

“那杯毒酒……是有人让你喝的?”这个人是谁,他已猜到。是他给了她太多纵容,往日的小打小闹倒也罢了,伤了韵菲他不会允。

如今既已无法予她全心之爱,至少他誓保她安泰。

“皇上是否放了献王无关紧要,兴许幽禁府中于他而言,倒也是种太平。”辰渊的性子她了然的很,知道了那么多事,再加上她的存在。既已把脸拉下了,要他不闹事似是不可能:“但是臣妾无法看着皇上消沉,夺来了江山,皇上难道不是想向先皇在天之灵证明您可以做个好皇上吗?可是宸妃才出现了四天啊,您就开始不理朝政了,皇上是想逼着那些个有志之士们谋反吗?”

就算不想,她也已经成了众人手中用来牺牲的棋子。要她无怨,起码他要是个可以为万民谋福的好皇帝吧。

想起前些日子,她的规劝只徒惹了他的厌倦。倒不如顺了宸妃的意,喝下那杯毒酒,换回他的清醒。

“你不恨了吗?”这番话让他动容,或许他无法像从前那般爱她,但是这样的韵菲却让他生畏。

一如当时选择她的初衷一样,他要的不就是一个伴他霸业征途的女子吗?

“恨也无用,小晴受的苦何尝不比臣妾多。她不也放下一切,伴着云王风清云淡了。说我们明事通理,倒不如说我们皆信了皇上您定不会让百姓失望。谁做皇帝不重要,怎样得来的皇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龙椅之上的是否配让无数人称臣。”

“你是说,她的放下是因为信了朕?”紧抿的唇释开一笑,淡却明显。她的乖顺并非是因为七哥的爱,而是因为前去皇陵前他说定会做个好皇帝的承诺吗?

“该是吧。她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既然选择忘却那么多的仇恨。只是想息事宁人,皇上为何连她仅存的最后这一丝安宁都不愿施舍……”

“你倒是一箭双雕啊。既要朕专心朝政,又要朕放过云王,让小晴平安的产下孩子,然后从此和云王幸福快活是不是?那朕告诉你,朕可以不再沉迷宸妃,甚至可以放了辰渊,惟独……不会放过她!”他突然起身,方才的笑脸顷刻消散。

“为什么?”眨着困惑的大眼,韵菲不解。她以为辰啸爱上了姿晴,可这是爱吗?他可以赦了所有人,却似乎独对她渴望的紧。

“因为没得到、没瞧穿过!”他想像辰宇一样把她绑在身边,看她忽尔天真、忽尔睿智,看她柔媚乍现;因为她于他似个谜:“也因为……得姿晴者得天下。”

呵,还有那个碑文啊。渐渐忘了,可是无数混乱似是已蠢蠢欲动,倘若那碑文言中了,那天下岂不是最终依旧尽归辰宇囊中。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看向殿外侯着的林蚺,厉声嘱咐:“替朕看紧皇后,别再让宸妃接近她,还有那些药灌都给朕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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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乌衣巷美的整个京陵闻名,不算宽敞的巷口,刚好框住淮水边的一轮落日,绚丽的红艳的慑人。

在辰宇的搀扶下跳下马车后,姿晴忘情的呼吸着,看着眼前的美景。多好啊,终于能出来看看了。她都快忘了外头的景色是什么摸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