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糕挣扎了身上的绳索,将口中塞着的东西拿出来,冷然道,“你不要去找了行不行?她死都不愿意呆在你身边,如今万丈深渊,能存活的机会又有多少……尸骨无存了已经,若你寻了她回来,她会死不瞑目的。”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死的,宁可生不如死,她也舍不得死的,都是唐弩……”他的声音极其得冷,极其的怒,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是因为陪伴久了吧,所以他才会有此刻这样的心态。是不是以为他得到了什么,就必须放弃其他的。

她声音带了几分哭腔,“姐姐真的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勉强……”

清芜转身,重重甩给了她一个巴掌,“我不许你说。”

他转身离去,眼底风卷云涌,还有浓浓的悲伤。他道,“把她带回来。”

不管如何,也有七分想像。他们落下山崖的那一刻,他的心也一同摔下来,摔得粉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虐就到这里为止。。。

师兄记

唐糕猜不透自己的命运是什么,只知道,这辈子,她或许永远是她的替代品。无论是是甜还是苦,她或许都要去受了。

这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值不值,只因为那点可笑的亲情与血缘。只因为她从小的渴望。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嫉妒她,很恨她。那次她真的是很想装作不知道,就那么掐死她的。可是只要她柔弱下来,对着那张落寞的脸,她又舍不得,想付出一切去救她,如今她应该不在这个世上了吧,心痛得可怕。

原本锁在唐糖脚上的铁锁,铐在了她的脚上。对于清芜,她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他的温柔,他的淡雅,仿佛突然之间坍塌了。

她说,“清芜哥哥,我终究不是她。”

清芜掴了她一掌。她半边脸高高地肿了起来,清芜一反平时的温柔,冷声道,“你要为你做的付出代价。”

唐糕狠狠一颤。

他就坐远远地坐着,静默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她,相似的脸。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从袖子中将那张精巧的面具取了出来,贴在她的脸上,“手艺真好。”

一天之后,“尊主,找不到……”

两天之后。

三天之后。

清芜的脸上剩下的只有绝望,他挥手让所有的人出去。他一步步走向唐糕,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唐糕挣扎,大打出手。

是尸骨无存么,死后,连骨头都没有剩下。爹知道了,会不会很伤心,他最爱的女儿,去了。原本只是猜想,现在才知道从万丈悬崖下下落已经无妄。

既然两人生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死,黄泉路上,一路相伴。

清芜仿佛也需要发泄一般,见招拆招,竭尽全力与她交手起来,两人的武功都不弱,唐糕的脚又被沉重的枷锁套住,打得有些辛苦。后来两人都有些气喘,清芜清冷的脸上带上了些冷汗,还带上了几分红润色,他扣住唐糕的双手,反擒在她的背后。

他对着她的背影,低声呢喃,“唐糖,不要拒绝我。”他封了她的穴道,将她抱上了床,两片酥软的唇贴在她的唇上,濡湿的吻印在她脸上的每一处。她的眼眸中出现的是怨怼,惊悚,无穷无尽的恐慌。他疯狂地掠夺着她身上的每一处,衣服被撕成碎片随意扔在地上。

唐糕脸色被纸还要苍白,眼泪汹涌而出。

清芜看着她的眼泪,心就软了下来,他低下头,亲吻着她的眼泪,轻声道,“糖糖,不哭,清芜哥哥会对你很好很好……”话音刚落,他就冲了进来,唐糕尖叫一声,嗓子细细的满是痛楚,“啊……”

他用手抚着她的脸,“糖糖,不哭,不哭,留在我身边。”

唐糖感觉身体的某一处发生了一些变化,心被切成了两半。眼中的泪似是无止尽,她咬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是不是,这一辈子,都完了……

她的脑子混沌了,所有的剧痛都丢在一旁。

清芜看起来瘦弱,其实体力很好,每当夜半十分,他会悄然进房,并不开灯,黑暗中,他在床上无止尽地要她,只要天有点朦朦亮,他便会离开。他一直神情唤她呢喃着,糖糖,不要离开我。

唐糕很想杀了他,但是她的武逐渐被摧毁。有的时候她也会心痛,紧紧地抱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如此,一个月以后。

山间清晨薄雾缭绕,夕阳穿透小木屋照耀在她的身上。安静的山间,只听得潺潺流水声,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她睡得很是舒服,直到传来敲门声,几分无奈的声音传来,“糖糖,该起床了。”

“哦。”唐糖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师兄已经叫她好几次了。再不起床,林师兄会直接甩飞刀进来的。

一个月前。林莳无意间遇见唐糖,便将她给救了回来,同时地将垫在她身上的那位血肉模糊的男子埋葬,连同那把紧抓不放的剑。

唐糖,林莳以前是见过一面的。她是他娘的徒弟,她是他娘的骄傲。他记得娘以前一直在与他说着她这个徒弟天赋异禀,武功进步神速。想要夺着天下第一,易如反掌。娘在半年前因病去世。只是前不久收到一封给娘的信,信上交代了很多事情,并让她收留唐糖。

唐糖被就回来之后,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看着他带着浓浓的防备,问得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

他失笑,“我是林莳,你师兄。”

“啊……那……我是谁?”

林莳无语,“你不就是唐糖么。”

“唐糖是什么?”

“你失忆了?”

“我是记不大清了。”她说,混沌的脑海中,只有悲伤,可是为了什么悲伤,她真的记不大清楚了,只知道那段记忆不能丢失,又不想触碰。

“你叫唐糖。”

“哦。”唐糖回答完有些防备地看着,然后抬手揍在他鼻子上,“不许骗我,否则我烧了你房子。”

林莳揉着鼻子,狠狠地瞪着她,“明明武功尽失,怎么出手还是这么狠。”

唐糖的确将之前的事情全部忘记光了。可能是下意识地躲避唐弩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又或者是因为清芜的血在她的身上发作,摧毁了她的记忆。无论如何,现在的她除了梦中会无缘无故流泪,每天还是很开心的。白天就去附近捡柴,然后在厨房里烧火,做两个人的饭。

烧火的第一天,她烧了林莳的小木房。当林莳夜幕时分归来的时候便见到他家的小木方被毁尽了。唐糖一脸黑乎乎地灭着余火。她见到林莳回来,很不好意思地站在他面前,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师兄,对不起,我烧了你的家。”

幸好这小木屋周围一圈都是山泉,若都是树木,这整座山都被她烧了。

林莳心中愤怒,不过看到她这个样子,便满不在乎地安慰她,“没事没事,不就一个破屋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