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与唐糕快速换了装,对着镜子一照的时候,微微皱起眉头,两个人的长相的确很像,可是还不至于让人分不出。唐糕有些得意地朝着她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两张面具,将一张贴在她的脸上,另外一张贴在自己的脸上,再次面对铜镜的时候,唐糖有些不敢相信,面具做得极其精致,两人的脸似乎换过一般,“这……”

唐糕坐在凳子上,“快点,就要耽误吉时了。”

“好。”唐糖点头,快速地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起来,替另外一个自己描眉上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事后,她将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便挽着她的手出门了,她低声道,“对不起。”

手被唐糕握住,阵阵暖意。她对于这里的路不大熟悉,幸好唐糕能给她些暗示。唐糕还在她手上写着,等会有人会给你指示,跟着他走便是。

大厅中,站着的只有清芜一人,唐糖牵着唐糕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里。其实她心里还有微微的紧张,却硬是让自己镇定,唇角带了一抹欢快的笑容。幸好,这一刻清芜并没有注意她,而是将所有的视线都放在那个假唐糖身上。唐糖呼了一口气,眼角有泪滑落,随即又轻松笑着。清芜也不甚在意,也没有觉得她什么话都不说有什么问题。当唐糖离开大厅之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卡呀卡呀卡呀卡,写不出来,我对不起你们,呜呜,我写了一天,只有这么多,更不出来了。我努力晚上再来一张,那张是主戏,如果写不出来也不要拍我。不习惯这样码字啊,嗷嗷嗷。

25字+JF送分╭(╯3╰)╮

逃脱记

唐糖的眼中出现一片愧疚,刚出了大厅门口,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一闪。唐糖快步朝他走去,发现一个穿着黑衣的陌生侍卫,他对着唐糖点了点头,她总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右耳,两个耳洞。是唐弩,她心中想着,往前走近了一步,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唐弩拉着她一下,快速地躲进一个暗阁。唐糖从唐弩那里接过新的面具,一套黑色衣服,换过之后,唐弩伸手替她整了整,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出去了。

这是离家之后第一次靠得那么近。

唐糖低声询问了一句,“唐弩,你告诉我,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我冤枉你。”

唐弩摇了摇头。

“那,你从来都没有害我?”

唐弩点了点头。

或许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但是这一刻实在是再没有时间在这里互诉衷肠。可能今日是这大喜之日,门口进出还是比较松的,再则他们两人也不大显眼。

当唐糖跟着唐弩出了这里之后,心情突然就明朗了起来。不过唐弩显然不认为这个地方安全,又与她快速地换了普通的服饰,快马加鞭跑路。虽然一路上唐糖有许多问题,却因为时机不对,即使问了,他也没有时间去回答,不由作罢。

这赶路赶得很是辛苦,两匹黑色大马扬尘而去,快速急奔。她身子柔弱,在太阳下几个小时的激烈赶路,脑子已经没有多大的意识了。

唐糖当初从清芜口中得知,大尊主是一个神,他知道很多东西,对于谁的行踪可疑摸得恨透,所以他想找谁,便易如反掌。她虽然在逃着,心也在自由地飞着,可是还是很害怕自己会重新落入他的手里。一路上,他们没有时间去掩盖痕迹,拼得只是时间与速度。如果能够恢复武功该有多好,一年中,她第一次有了这种奢望。

唐弩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快速地朝她看了一眼,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神情。

到了晚上十分,他们随意在一个石洞里驻扎下来。周围长满了很高很高的草,是个能够掩藏的好地方。唐糖已经很累了,下了马就瘫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见唐弩似乎在准备生火什么的,也想要站起来帮忙,被唐弩按了下来。唐糖也就不再推辞,此刻她的确很累,连动的力气也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唐弩便捡了一些柴火,又摘了一些野果过来。他将野果放在衣服上擦干净递给她,然后生了火。野果有些酸,不过此时能够填饱肚子,她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一点也不嫌。唐弩也吃了点,唐糖看着他坐在一边,低着头,眼睫垂落,只看得到他挺直的鼻梁,心中的某一处酸涩起来,她小心地挪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唐弩转过头来看,眼中带了几分痛楚,几分欣喜,却似乎又有些迷茫,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唐糖将他的手抓过来,摊开自己的手掌,“把想说的都告诉我,好不好。如今,不要再隐瞒些什么了,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朝着他轻轻地笑,火光中,她得笑容也带了几分暖和的色彩。

他写道,“八年前,我在你身上种了一个隐盅,我虽然是南疆某族的后裔,可是对这些盅不大熟悉,当年我的叔叔告诉我,这种盅种在身上,可是提升内力。”

“可是后来清芜在你的饮食里加入了东西,一步一步地将盅内的毒引发出来。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可是我只会种盅不会解盅,这么多年过去,而且我的家族已经覆灭了。”

“他那次告诉我,只要我,”他停顿了一下,紧紧地咬住唇,“陪在他的身边,他就能够治好你。”

“所以,你就答应了?”

唐弩点了点头,“其实后来我在自己身上也种了一个盅,才知道,其实那个盅无论怎么牵引,都不会有毒的,那些毒很弱,挺一下就自动解毒了。”

唐糖的脸色当场就暗了下来,“那有毒的……”

“其实有毒的是清芜的血,他身上本来就是处处有毒,连蚊子咬他一口都会马上死。如今我才知道,其实你身上也没有什么毒。再说他怎么可能真的伤害你。他只是为了让你依赖于他,让你对他的血上瘾,到了最后便再也离不开他。他最终的目的是销毁你的武功还有你的记忆。”

原来他有把握告诉她这些,她的记忆迟早会被摧毁。

“后来我想退身已经来不及了,他亮了他的身份。”

她急急道,“那上次,他说换血……”

“如果你挺不了一个月的痛不欲生,可以选择换血。”

呵呵呵,她冷笑起来,“他一步一步地给我设了套子,唐弩,我们硬生生地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更可笑的是,他想要的是我,还搭上了你。”

唐弩不说话,在她手上继续写道,“你受苦了。”

“你才是,你个傻瓜……”唐糖痛哭起来,趴在他的盘着的腿上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这就是她的人生,这就是真相,残忍的真相。哭到最后,她又睡了过去,唐弩让她躺好枕在自己的腿上,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什么都跟她说清楚了,胸口暖暖的,只要她陪在他的身边,一天,半天,或者只要一个晚上,就够了。

他不怨她,一点也不。她在他最失意的时候给了他一记阳光,在他最孤寂的时候,给了他萌发的爱恋。他爱她,永不后悔。

他已经写信给她的师父,让她在她师父那里呆一段时间或许比较安全。直到她彻底解了毒,恢复了武功,到时候她想做什么也都不会再受到他的控制了。

她应该是很累了,睡觉的时候还打呼了。他舍不得睡,靠在壁沿上,低头看着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他伸出手来很轻很轻地揩去她脸颊上的一滴泪放入口中尝了尝,是咸涩的,可是他还是觉得很幸福,唇边绽放三月的温暖笑意。小小的空间,就他们两个人,他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低头见她睡得很熟,因为此刻她相信他,将所有的信任都加诸于他的身上。

洞房花烛。没有宾客的婚礼,夫妻礼也显得很简单。礼成,清芜牵着唐糕的手进入了已经布置好的大红色洞房,房中一片喜庆,满目的红,红得分外妖娆。他牵着她的手,轻声道,“糖糖,你终于成了我的妻子。”

他掀开她的盖头,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脸上添上一个淡淡的吻。然后他开始脱她的袍子。唐糕对男女之事还是懵懂得很,只是凭感觉行事,此刻已经完全不知所措,她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全身瑟瑟发抖。

他淡淡道,“别怕,我还不打算要你,只是想抱着你睡,跟你说些话。”

唐糕心里是镇定了点,只要一夜,熬过这一夜,他们应该离去很远了。

清芜的动作很温柔,或者说慢条斯理。他将她衣服脱了只剩下最后一件里衣,他抱着她放入喜被上,自己也躺在了她的外侧。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她抱住,他使劲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幽幽道,“我期待了很久,我恨我从来都没有抱过你,这么光明正大地抱你。原来你身上是这种味道。”

“你一直都不说话,我知道你恨我,气我,恼我,可是我很爱很爱你。”

听着他的话,唐糕也会泛酸。她在他清冷的怀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她不敢睡,她怕突然出现了什么意外。

一夜无梦,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唐糖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对上了唐弩那双能滴出水来的温柔眼睛。她不由淡淡地笑了出来,“唐弩,早上好啊。”

熄灭了火堆,又吃了些东西,两人便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