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他?。”

嫡长孙换上了最正式的深黑西服,暗金攒花的袖口,脖颈纤细粉嫩,戴了一根祈祷意味甚浓的乌银十字架。

“继续。”

四姑李崇静嘴唇微动,又闭了起?来,谁不知道老爷子最崇尚佛圣,可他?心爱的孙子给他?出殡时?,偏偏戴的是最西式的祈祷架!

这小子心里绝对有鬼!

可她能说什么?他?可是就在?书房门口,亲眼目睹了她跟二哥的袖手旁观!

这李崇善还掌握了那?纸皮袋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他?们兄妹俩挪用公款,绝无活路,说不定就跟老五一样众叛亲离的下场!

如今他?们的把柄全落在?这小子的手里,她是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身为?长辈,被晚辈拿捏,实?在?憋屈,偏偏大哥也只有这个独子,对他?宠溺得很,李崇静还想着从大嫂那?边入手,可就连大嫂听见她嘴里的名字,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连连拒绝她的提议!

真是见鬼了啊!

这小子前期不声不响的,跟个豪门巨婴似的四处惹事,还跟外卖小妹纠纠缠缠,一看就是没什么出息的少年纨绔,怎么突然就大权在?握,人人惧怕了?

早知道在?张家那?件事上,她再?精细调查一番就好了,不至于被他?翻脸掀了她的盘!

李崇静暗暗咒骂着,都怪老爷子,平时?玩点小明星小网红也就是了,没事惹这小子的女友做什么!要不是老爷子力排众议,要把那?狐狸精迎进?澄园,他?们李家也不会四分五裂,她更不会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家族众人心思各异,唯一的相同点,都是对老爷子怨气深重。

您老可真了不起?,请了尊杀人不见血的祖宗回来!

“咚!咚!咚!”

伴随着五爷撕心裂肺的磕头声,李崇善手里拿了一只青绿橙子,是从澄园摘的,也用手帕包着,冷凉的手指慢慢剥开外皮,金络,动作?一丝不苟的,甚至挑出了里头的硬圆核儿,再?将?这小青橙放到墓碑前供着。

少年的笑容柔软无害,“爷爷,您吃好,也走好,我会照看好您心爱的澄园,不教她凄清冷落,早日开花结果?,到那?时?,您定会高兴的,对吗?”

澄园除了那?片还未成熟的酸橙,还有什么?

还有个待嫁的新夫人!

只是还没有给老爷子侍寝,老爷子就一命呜呼了!

她还被少爷锁了起?来,在?他?为?老爷子守灵到出殡的这段时?间,强硬禁止她外出!

霎时?间,族老们心思浮动。

五爷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尖叫起?来,“……澄园!对!澄园!那?晚救护车来老宅,家里堂光亮得很,就澄园,一盏灯也没有开!”

他?缕清主因,逻辑愈发清晰,“二哥,四姐,你?们当时?也在?场的,李崇善是不是还消失了一段时?间?他?一定是去找那?狐狸精偷情去了!哈哈,善儿,你?没想到,你?的急切漏出了马脚。”他?脸颊血水横流,毫不掩饰他?的恨意,“说不定就是你?们里应外合,你?觊觎小妈,色胆包天,害死了老爷子!”

李崇善敢这样让他?颜面扫地,他?也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可五爷根本没想到侄子会是这样的反应

黑伞忽地笼罩下来,阴沉,黑暗,这场悬在?头顶的暴雨已至眼前!

少年伸出手掌,那?苍白的,纤细的手骨缓缓插进?长者的前额,混合着血水与?惊惶气味,他?陡然拔起?这一颗涨满雨水与?绝望的头颅,“五叔,大势已去,新君旧臣的道理你?不懂吗?还是,你?是在?教侄子我,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我就是觊觎姨奶奶,就是色胆包天,所以呢?”

第39章 在青春纯爱文里当拜金校花(39) “……

老爷子那一场盛大的葬礼过?后, 他所留下的遗产开始被处理,分配,继承。

这期间自然又?免不了一番争斗。

其中, 遗嘱内容占据80%,大部分都是越过?了法定继承顺序, 将新泰集团留给了长孙李崇善!众人颇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实感, 善少爷掌权已成大势!

而这结果一出,五爷备受冲击, 喃喃道,“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父亲最疼的是我,是我啊, 怎么?会是李崇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要检验遗嘱!”

李崇善神情漠然。

现?在才想?起要检验?五叔, 你输得比我想?象中还要窝囊。

他慢条斯理揭开长辈的伤疤,“五叔,你已经?把爷爷气得去世了,是我拦下了二伯, 也是我不追究,才让你现?在有一口好饭吃, 你不感恩也就算了, 还要胡搅蛮缠,阻止我上任力挽狂澜吗?”

“我有崇建集团可?以继承,可?是新泰倒了,数十万名核心员工将失去他们的立身之所, 李家的辉煌历史也将走向终结,这样的罪责你当得起吗?”

五爷最好面子,也最注重名声,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是无法让集团起死?回生的!

无数憎恨的,厌恶的,反感的目光落到五爷的身上,他全身轻轻一颤,只觉得纱布包裹的脑袋又?隐隐作?痛起来。

不再是旁听席,太子爷很?快就在新泰裁决董事会,走马上任起来。

而另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则是澄园的去留。

最先来试探的,是身为女性的妈妈高?翠檀,“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就这样把她囚禁在澄园?暂时的还好说,真传出去你要不要名声了?!”

可?你听听这小畜生在说什么??

“妈妈,什么?囚禁,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没有绑着姐姐跟我上床,我都是把她伺候到自愿点头的。”少年的声音清澈又?爽快,听起来毫无阴霾,也正是他这样的一副水仙般纯洁美丽的少年面孔,让媒体对他颇多宠爱,“还要感谢妈妈,把我生得可?爱美丽,让她没有拒绝我的机会。”

“妈妈,不要担心,等她有了我的野种,也安下了心,她自然就能从?澄园出来了。”

善儿那双稚气未脱的葡萄眼闪烁着柔情,却听得高?翠檀不寒而栗,“妈妈,你快生第三个野种了,我只要这一个,男的女的都可?以,这不过?分吧?”

高?翠檀惊得打?翻手中的咖啡杯。

少年掏出手帕,温顺得跟小绵羊似的,擦拭着母亲的双手,“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这些?都是您教我的,我聪明?,都在学?以致用呢,您在惊讶些?什么??”

这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