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陪孤睡?”他迟疑,像极了下水前还要?问妈妈可不可以的呆鹅宝宝。

“当然了,我的乖乖郎君。”

那具金丝楠木棺又?被?随从们抬到了喜房里,容薰也遣散了守夜的宫婢,只留了她的女使慈金与慈玉,谢梵摸索着躺进去,还主动侧了侧身?,方便?她躺进来,里头嵌着打?磨圆润的宝石,氛围并不阴森,只是?空间狭窄,要?么谢梵侧着身?睡,要?么她就趴在他身?上。

谢梵为她选择了前者。

这个?姿势,她免不了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就伏在他耳边问,“往常都是?这般软绵的?”

容薰还一心二用跟系统聊天,“这就跟厨娘文要?有个?失去味觉的男主一样,谢梵得在温拾月面前才?硬得起来?”

系统:“……”

系统表示,滴滴,老子工作超时,拒绝回答恋爱哲学。

谢梵嗯了一声,想了想,“你可以摸。”

紧接着,他胸前震颤,她贴着他低笑,那气息里仿佛飞出了一群小蝴蝶,钻过他的肌肤与发丝,让他有些发痒,她那笑腔慵懒,“我不摸。”

谢梵:“为何不摸?”

容薰:“妾身?喜欢罚酒,爱吃硬不吃软。”

谢梵:“……”

俩人都脱了鞋,容薰是?薄薄的足袜,脚趾头微微勾着他的小腿,谢梵体温偏低,棺内垫着薄绒都难掩肌肤那一股阴寒的冷气,宛若冰棺里还未开封的仙尸,她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容薰觉得这幽禁密室的特殊情趣她可能玩不了,于是?又?敲了敲棺盖,慈金连忙帮她开棺,想把大小姐扶出来,低头一望,太子殿下那双冰白冷寒的手掌住了大小姐的腰,并不肯放开,他平静道,“你多摸摸,孤是?男人,很快会硬的,小舅母,你要?陪孤睡这里。”

慈金:“?”

她瞪大了眼。

等等,这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情节吗?怎么这感情突然就突飞猛进了?!

外头泼来一阵吵嚷声,随后又?复平静,脾气温和的慈玉满脸不快,“擅闯禁宫,这东宫的贱婢真是?愈发不知?规矩了!”

苛待神基太子不说,如今连个?阿猫阿狗都敢跑来寝宫放肆!

不错,在外头放肆的,正是?那白天碧鸡苑里,自告奋勇要?驯兽的温拾月,兽倒是?没训成,她被?阿鸷重伤了鼻梁跟脖子!

温拾月捡回一条小命,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用镜子照看自己的惨状,疼得一路嚎哭,本能就要?谢梵为她做主,于是?从那下人房跌跌撞撞跑到从幽宫。

那些侍从也是?疏忽职守,竟然没一个?人发现,还真让那小婢女闯到了内宫!

要?不是?她跟随大小姐过来,早早带了一批自己的人马,将她拦在外面,说不得被?这小贼摸走了多少金银器物?!

容薰对女主的闯祸能力心知?肚明,她也不生气,笑吟吟挽着发。

“瞧,适合陪寝的人选出现了。”

谢梵心性淡漠,他是?世人避之不及的怪胎,生母因他血崩而亡,父皇厌恶他白发红瞳的阴鬼模样,从小就将他幽禁,这就养成了他异常平静又?冷酷的性格。谢梵只对最新的,最喜欢的玩具有最强烈的反应,于是?他抱住容薰往棺内一倒,顺便?还拉上了棺盖,挡住了众女的视线。

令慈玉慈金脸红的是?,里头响起了衣物?摩擦声。

慈金咳嗽一声,拉着慈玉跑了。

“这样不管她好?吗?她白日受伤颇重呢,大抵是?需要?你暖心安慰的。”容薰被?这冰冷雪尸揽在胸前,“听说你们在东宫日夜相伴,倒是?挺深情厚谊的。”

她还微笑着说,“若是?你中意,为妻纳了她又?有何妨?”

谢梵说,“她吵,孤不要?。”

容薰偏不让他顺心,“妾也吵着呢。”

谢梵:“……”

棺内两侧嵌着夜明珠,光润暖润,贴上来的两瓣唇却冷腻滑软。

为了让容薰不说话,他还学着她,蜿蜒进去,下舌抵着她的舌根,上齿咬住她的舌心,谢梵就这样两边夹击着,含着她那甘甘的口津飞快睡着。

次日,慈金慈玉过来开棺时,她们家的大小姐被?遮住了半边身?体,衣襟松散得露出了那一抹肉粉芙蓉的心衣,青年男子的手掌宽大,骨节分明,如一方苍白嶙峋的山石,将这半株肉粉芙蓉压得不见天日,从石缝中偶尔流出一两分温润的羊脂玉油膏。

如此活色生香,两女皆是?脸红。

因为太子殿下掌得太紧,她们废了一半力气才?将他那指骨桎梏打?开,回去给?大小姐擦药时,那指痕深得都勒到骨,半天久久不消,她们心疼不已,“大小姐,你也太惯着太子殿下了!”

容薰失笑,“我都没开始,这就惯着了?”

谢梵还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殿中主仆的低笑打?趣声,眉宇间的皱痕都平坦了不少。

谢梵感觉自己做了一场长长绵绵的,又?极其笔酣墨饱的美?梦。

梦中,与前世迥然不同,他似乎走向了一个?新人生的转折点。

他用那一口父皇要?赐死他的金丝楠木棺材做聘礼,竟然真的把他的继舅母聘回来了。

他还跟她拜堂成亲了,虽然没有宾客。

若论如今的年岁,这个?明艳爱笑,爽朗大方的正妃妻子比他大了五岁,最开始,他偷听得那些侍卫宫婢说,她掌家厉害,赏罚严明,还心性狠绝,便?是?当着这姑奶奶的面仗死了那些屡次犯事的恶仆,她眼都不眨下,还笑着跟贴身?女管家说,今晚让厨房做羊血羹!

东宫松散耍滑的风气都为之一震。

不过,这碗羊血羹没有摆到他的桌前,他当晚吃的是?鸡丝莼菜羹,味道极为香醇,因为没有她盯着,谢梵又?不小心吃撑了,回头被?她捏着脸教训了。

也不知?她从哪里看出来他不喜腥膻浓烈之物?,不只是?口味给?他做了清淡的调整,那熏衣熏房的香也从百灌香换成了更淡的荔枝木香与梨汁甜香。

这期间,太子妃不在家,处理田庄事宜去了,他的旧玩具看准时机,就从狗洞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