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1 / 1)

昨晚……

胡思乱想着,记忆是模糊的,好像有人走近了她,将孱弱的身体抱在怀里,胸膛的是那样的宽阔和温暖,还带着淡淡的松香气息,令人觉得安心。将头埋进|去,手臂也缠上劲瘦的腰身,竟是格外的紧|绷有力。那人身体好似微微一僵,她已是顾不得了,彻底陷|入昏迷。

第304章 | 0304 304“见惯了贤弟男装,不曾想,扮上女子也是极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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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看着她,即使有一层帷幔挡着,还是叫人心生微微难挨之感。

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低低的微哼,那边传来起身的动作,接着就有人走了过来。见她似乎想要起来,伸出一只手虚拦道,“你身子还未好,还是躺着罢。”

这话可谓是说到唐宛心底里去了,现今是全身酸痛,就是着房子着火了烧到眼前了,也是没有办法起身去逃的。

李彻就站在外面,很贴心地隔着一层朦胧的床幔同她说话,声音也是不快不慢地。只说,这处院子,是他一好友买下的,因在外经商,几年也未曾能够回来住上一回。听闻他在苏州,便邀他住下,待下次过来,也不至茅草萋萋,无法安住,这样也算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了。

唐宛心知,他这样说是为了自己能够安心住下养伤,不胡思乱想,越发觉得他体贴。

他站在床头,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她刚醒,身体还虚弱着,肚子最先反抗起来,只听得咕噜一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的清晰。

李彻轻轻笑了一下,“是我考虑不周了,光顾着和你说话,忘记你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

吩咐婢女送饭过来,不等她说话,只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她有伤在身,身为好友,却不能陪伴,实在是惭愧。又说了几句话,推开门出去了。

唐宛躺在床上,知道这些不过是托词,为了照顾她的面子罢了。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经过窗前,又穿过月洞门,彻底不见了。

让侍女扶着起身,靠在床头,现在是没办法下床的,便在床上支了张桌子,用了饭。都是一些好克化的,虽嗓子酸痛,这顿饭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如此在床上躺了有七八天,却是难得悠闲的日子,刘向等人也全都抛之脑外。李彻时不时寻她说些话,大抵也是真的忙,有时只在房中匆匆坐了会儿,就离去了。

已是能够下床走路了,躺久了身子骨也叫弄得懒散,便时常在园子里走走。此地虽好,到底不是久留之地。也不知刘向抓她所为何事,难得过了几日的自在日子,也没见他寻上门来,也不知是否已经独自离去了,抑或以为她逃走,外出寻她去了。

心中乱七八糟想了许多,若不是刘向,她还真想留在此地。苏州经济发达,藏匿于市井人家,做些生意,养活自己也是可以的。再有李彻照拂一二,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寻她麻烦。

只是到底要走了。在他这里待了这样久,再不知趣地继续麻烦人家,只怕李彻心有忧扰,却因为担心她一孤身女子,将她赶了出去,心中不忍,便准许她继续留在这里。

许是这几日在收拾行李,要离去的口风传到了李彻的耳中,一大早,她刚醒来,也未曾梳洗,便听侍女说,李彻已等候多时了。

她也没有故意隐瞒风声,他来找她,大抵也是因为这件事。简单收拾下,也没有换男装,就出去了。

婢女伺候多时,早知她是女子,只是平日里总是以男装示人,乍一见她换回女子装扮,也忍不住失神片刻。

只见女人一身素绒绣花缠蝶袄,腰身掐得极细,很朴素的款式,却穿出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未施粉黛,却是皮肤白皙清透,唇不点而红。

唐宛醒来后,身上的衣服已经叫人换了,便知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已经叫知晓了。衣柜中也一直放着女子服饰,只是今日才穿上罢了。

掀开门帘,便见李彻坐在圈椅上喝茶,见她,微抬双眸,手中的动作停了一瞬,拿茶盖撩了撩水面,喝了一口茶,放在桌面上。

这才重新拿眼睛上下打量她,最后定在她的脸上,笑道,“见惯了贤弟男装,不曾想,扮上女子也是极美的。”

第305章 | 0305 305慢慢没入进去(3600珠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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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有趣。

唐宛忍不住掩面笑,眉眼弯弯,笑容发自心底。那双黑眸澄净明亮,男人眼眸微闪,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忍不住轻抚杯身。

女人衣袖放下来,露出美人面。是露齿笑,原是要被引为极不端庄的例子,却抵不过那双明媚的眼。

唐宛在一旁坐下,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下。还未吃早饭,肚中饥饿,桌上的摆放的麻仁栗子糕惹她看了好几眼,终究是没抵得过吸引力,尝了一块,酥香软糯,甜度适中,吃完忍不住又拿了一块。

李彻似是口渴,又倒了一杯茶饮下。她吃了几块糕点,不免有些口干,将杯子伸过去,“帮我也倒一杯。”

拿糕点垫了肚子,吃饱喝足,眉眼间皆是舒畅。

惹他看了好几眼,“看来这栗子糕味道不错,甚得你心意。”

合心意是合心意,主要是他来得太早,没来得及用早饭,故而被这栗子糕馋得不行,也就觉得这味道越发好了。拿帕子擦了擦嘴,准备说正事时,李彻抚了一下袖子,先她一步说道,“此番可是要提起离去的事情?”

唐宛知道他这是已经知道了,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是早就想要请辞的,只是身上有伤,一直卧床在侧,这才麻烦你这样久。”

李彻沉吟一会儿,脸上似有遗憾,也没有强留她,只问,“不知贤弟要去何处?有何打算?我也好照拂一二。”

唐宛心中已有几个备用地,只是这会儿还真没想好去哪里,他来得突然,又这样一问,倒是有些愣住了。

对于李彻,心中自然是感激的,却不能真的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只是想到他救了自己一命,又照拂这样久,自己却要欺骗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面上不过犹疑一二,李彻打开折扇,扇了几扇,眼里是微微的失落,很快又掩饰好了。

“我知了,既然不方便,贤弟也不用说出来。”李彻笑了笑,扇面压在胸口。是壮阔的山水画,妙就妙在那一点飞雁,整幅画都活了起来。

见她看画,他将扇子拿起来,在女人面前展开,好让她看地更清楚些,“可还喜欢?”

唐宛夸赞,“扇子美,画更美。”

李彻大笑两声,似极畅快,唰的一声将扇子收起来,扔进她的怀里,“那便送你了。”

唐宛自然是知道这扇子极贵重的,不说这画,单说这扇面的材质,扇柄坠着的白玉,就不便宜了。当然,最值钱的还数这扇画。她生怕给糟践了,忙伸手接住。

萍水相逢,又得他收留,怎好收下这样贵重的东西,面露难色道,“这也太贵重了,我又如何还得起。”

“还得起如何,还不起又如何?”李彻还是笑,“相逢一场,便是缘分。既有缘,你我又是兄弟一场,何来的亏欠。说送你,就当真是送你了。”

见她还要说话,男人抬手,指尖抵住扇柄,往她那边推去,一字一句,笑着拉长音调,“怎的这样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