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似乎轻轻冷嗤了一声。
第302章 | 0302 302就站在身后,低头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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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对,她需要休息。
脑子胀胀的,自从下了船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统统脱离了她的掌控。为奴为婢,又得谢峰宠爱,他身边又是如何好过的,未得几天安生日子,便是刺杀,坠崖,囚禁,连一个中年女人也能轻轻松松将她制服。
她要休息。脑子要清醒,要复盘,要吸取教训,是万万不能重蹈覆辙的。
没有理他,男人去做了什么,也全然不知,有屏风挡着,虽然无济于事,也算个心理安慰。
怀着这样的想法,和衣在躺在床上,许是饭抱思困,心中是挥之不去的忧思,很快就沉沉睡去。醒来后,黑暗笼罩着她,屋中并未点灯,却直觉到刘向就坐在桌边。
就这样睁着眼睛。睡得太久,反而昏沉沉。
想起之前提起晋察的时候,他冷冷的目光,还有讽刺的笑,心下了然,他不是晋察的手下。只是为何要将她掳了去,难不成是仇敌?何苦为难她一个弱女子。
“呲”的一声,是火柴划开的声音。蜡烛点起来了,豆大的灯光,倒也不算突兀,光线不是刺亮的,她眯着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刘向的脸隐在光线与黑暗交融处,竟像是一直坐在那处。
心中一跳,说不上什么感觉。慢慢坐起身子,沉沉的身影已经落在身上。抬起头,还是那张沉静的脸。好似遮羞布撕开,就不用顾忌,也无需隐藏了一般,目光拥有实质性,也带上重压。
刘向伸出手,与昨日的行径大不相同,就这样赤裸、直白地摸上她的脸。
心砰砰直跳,是后怕,还有警惕,粗糙的触感触上脸颊,两侧的发丝被他用手掌悉数抚上去,光洁的额头露出来。
手指捏紧,掌心压在被褥上,就这样支撑着身体。她想,他幼时必定过得极苦,不然掌心怎会有这样厚重的茧子,是陈年老茧,养了这样久,也没办法养好。
手掌滑动,似乎想要更进一步,她侧开脸,发丝没有东西压着,又重新掉下来,语气生硬道,“做什么?”
刘向看那张白净的脸,轻咬的唇,脸压向一边,躲开他,却将同样白皙纤巧的脖子露出来,那样美丽的弧度。喉结上下滚动。
“起来。今日有灯会,带你出去瞧瞧热闹。”
唐宛原本想说不用了,她不去。可一抬头就看到那双眼睛,与梦见的别无二致,暗压压的情绪,好似有幽幽绿光,令人心生惧怕。
话到了嘴边,徒然一转,声音干涩,"好。你让我准备一下。"
他却是轻轻笑了一声,极低的笑音,带上了些许属于青年的肆意,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竟意外的好听。
想伸手扶她,女人没理,躲开了他的手。刘向愣了一下, ? 也没有在意,收回去放在身侧。
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身上还是那套男装,只不过用手盛了些清水,扑在脸上。水珠顺着脖子留下来,清清凉凉的,滑进更里面,身子叫冷地打了个颤,也没理。洗了个脸之后,脑子清醒了一些,架子上有毛巾,她没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在有条件的时候,不想让自己受这些委屈。
身上有带手帕,拿出来擦了擦脸,折好再放回去。
转过身,刘向就站在身后,低头看着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距离这样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悄无声息的,吓她一跳。后退两步,嘴唇轻抿,“不是说出去吗。走吧。”
第303章 | 0303 303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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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街上,她全无观赏的兴致,心里更是没有半分的愉悦。刘向沉默走在身侧,似乎也没有看热闹的心思,只是陪她出|来走走。
如此一来,不免心生无趣。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今日的人倒是很多,步伐慢了下来,前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花仙子”就在西巷子街,大家快去看呀,晚了可就看不到了。一时间,人头攒动,纷纷往那个方向涌去。
唐宛也叫勾起了兴趣,想要跟着过去看看,可这里人是在是太多,便有些歇了心思。可人挤人的,大家伙纷纷往一个方向走,这里恰巧是一个路口,竟挤着她一起往前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跟刘向走散了。
心脏砰砰直跳,刘向不在身边,这个意识叫她一时血流都加|快了。她想到了自己尚未成形的逃跑计划。可见意外是随时发生的,也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准备的万无一失才好。没有片刻的犹豫,几乎是脑子一热,行动就已经遵循了心中的想法。
挤开人群,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这时,不知从哪涌来了一拨人,或许是从各个巷口汇聚而来的,纷纷往西巷口而去。
人太多了,身旁的空气顷刻间就稀薄了下来,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人群走。即使如此,她还是被挤得有些呼吸不过来。艰难地将手拱在胸|前,给自己留下点呼吸|的空间。
不知是谁从后面推了她一把,男子的力气是很大的,根本没有办法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就这样摔在地上。
热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因为看不见,所以才更加引人心弦。后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前面有人摔倒了,就算发现了也于事无补,还有人在推挤着往前走,没办法停下。
有人踩在她身上,杂乱而繁多的脚踩上来,各种各样的鞋子,沉|重的力道,疼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根本就没办法站起来,唯一能做的就是侧躺着身|子,双手抱胸,蜷缩在地上。
已经分不清是哪里疼痛了,求救的声音渐渐虚弱,她想,早知道就不来了,何必来凑这个热闹,这下好了,将小命搭上来了。耳边还有人在叫换,花仙子!花仙子!
眼冒金星,别人是不知道,自己却好似真的见到了花仙子,专程过来接她走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是腾腾雾气,置身于温暖的房间。有人拉起她的手,似乎搭在了软枕上。偏头,床前垂下一片雨过天青的帷幔,外面的人影朦胧,只隐约瞧出个影子。
医者在她手上盖上一层薄薄的手帕,正在给她诊脉。
有一瞬,仿佛置身于天堂,可一瞧见着古声古色的房间,就知道自己还留在这里。
不想说话。嗓子往下咽口水都困难,泛着艰涩的疼痛。身上倒是清清爽爽|的,只是稍一动弹,便全身都疼了起来。
有人推开门,脑袋往上仰去,看见一穿白袍的男子过来,走到了床边,垂下眼眸看她。
心迷鬼窍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将眼睛闭上了。或许是不想让他看见,这样狼狈的模样。
男人的目光在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医者挑眉,将手帕收好。两人出去了,在外面低声说了什么。似乎不想吵醒她,具体说话的内容是听不见的。
有人进|来了。似乎就坐在不远处。拿起茶杯喝水,又放下。声音轻轻的,若不是她此刻正觉煎熬,是绝对不能凭借这点儿微末的声音,知道他正在做什么的。
淡淡的目光落在身上。有人在看她。这个意识叫她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安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