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连笙不由觉得好笑,江策要叫她,自己打电话过来好了,又或者刚才就直接说就好了。连笙放下手里的东西,再次去了江策的办公室。她进去的时候,顺手关了门,有时候吵架还是关起门来比较好。

连笙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是做什么?”

江策把手里的评价表扔到她的面前:“重做。你做事不认真,细节不清楚,你把这句话读读看,什么意思?这里还有错别字,还有这个标点符号也错了。”

这是她一个折腾了星期的结果,参照前任评价表做得,她自己是很满意的,可如今被江策批得一文不值。连笙不由冷了脸:“你无理取闹。”

“在工作的时候,你不要带上个人感□彩,我是你的上司,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江策也毫不客气,板着脸,指着那份并不薄的纸张,“它应该进入碎纸机。”

连笙的双手握成拳,略长的指甲陷入自己的手指。她往前走了一步,拿走桌上的报表,当着江策的面,撕了个粉碎。然后将这些碎纸扔在半空,纸屑飘飘扬扬地落下,落得到处都是。

江策对她百般挑剔,与其做得不开心,那么就不做了。连笙回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打的离去。中途有人给她打电话,她连看都不看,直接关了机。她心情不好就跑去试衣服,最名贵的衣服,她一件件试,她天生就是个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听完营业员的赞美,她又不买,好像有点舍不得:“我觉得还是下一件更适合我。”

连笙就这样逛了一个下午,到了后来什么都没有买下来。最后她选择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点了一些期待很久又没有吃到的东西。吃完东西,她还给小江打包了一些。

华灯初上,她提着食物站在街头,茫然着地看着远处的璀璨夜灯,这才知道自己无处可归。原来,这个城市早已不属于她,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她提着食物慢慢地走着,再走一会儿总要回去的,小江还在家里等她。

猛然,身后响起一阵喇叭声。她换了条偏僻的路走,这里的车辆并不多,这样的吵闹声令她不由往后看去。身后那辆低调的车子有点熟悉,她想。很快,她的想法就被证实了,车子停下来,车主人从里面出来,快步地朝她走来。那人似是怕她跑了,来得很急,几乎是跑过来的。他才走进她,就急急地抓了她的手臂:“你想去哪儿?”

连笙还没有回答,他又高声问了她一句,带着责备,只是这丝责备很快就被淹没:“大晚上的,你还想往哪儿跑?”

“放手。”

“跟我回家。”他拖着她往回走,连笙本是想要挣扎的,想想有个人给自己台阶下了,就顺着下好了,免得露宿街头。江策把连笙塞到车子里,又动手替她系上安全带,手似乎有微微的抖。待到他启动车子,幽幽开口:“我没有针对你,是你那份评价表真的做得不好。”

连笙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江策在跟她解释,眼中微露出诧异。

“我找了你一下午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江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怎么这样小孩子气。”

连笙低着头胡乱地应了一声:“可能,我真的不适合这份工作。”

“那你喜欢什么?还是跳舞吗?我给你选了一处地方,以你的能力开一间舞蹈工作室是不成问题的。”

连笙怔住,眼睛突然一热。她竭尽全力压抑才让自己变得跟刚才无异,她抿紧了唇,用最平常的声音说道:“谢谢,我已经不跳舞了很久了。”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改错字,明天继续。

(29)

面对江策的质疑,连笙也只是云淡风轻地开口:“我后来终于相信,这个世界是有报应的。一个人做了坏事,终是要受到惩罚。我的右腿粉碎性骨折,养了一年的伤,可我再也跳不了芭蕾了。”

有什么在江策的脑海里爆炸开来,车子嘎然而至,他转头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你看,我自私地逃离,为了躲避我所犯下的错。可到头来,我过得并不好,这应该是你乐见其成的。”连笙好似在笑,又好似不在笑,脸部有些僵硬。跳舞,曾经是她的梦想,如今却成了奢望。

“为什么?”江策不解,呆滞地看着她,一遍一遍地问。

“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连笙凉凉地笑起来,声音中隐着一丝绝望,“只能说世事无常吧。”

车厢里一下子沉默下来,两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江策踩下油门,车子重新往前行驶,连笙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再次停下,连笙吓得整个人都跳起来,惊悚地问他:“你要做什么?”

江策朝她靠过来,按住她的脑袋凑向自己,他不小心扯到她的头皮,连笙痛得嘶了一声。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江策的吻已经又凶又急地落下,他就像一只凶残的动物对待自己的猎物,用力地嘶哑着她的唇她的舌头,连笙痛得用手捶他的背,抓他的脖子,扯他的头发。可此时的江策就像是发了疯,没有理智可言,一只手重重地抓着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去扯她的衣服。

“江策!”连笙大声地叫他的名字,可丝毫没有作用,江策的动作越发激烈,黑暗中他的气息喘得厉害。他的表情狰狞,动作直接。在这个窄小的空间里,他轻而易举地压着她,将她的套装完全扯下来,连笙使出了全力去反击,用力地去咬他,埋在心底的痛,心底的恨一下子都发泄出来,她的口里都是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先是撕咬,再是厮打。连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两人都丧失了理智,像两只暴躁的小野兽。太久的压抑都在这一刻爆发,后来还是江策先停下来,他望着她,任由她抓挠,眼神安静而深沉。连笙缓缓停下动作,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一片冰冷。她哭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双手捧住自己的脸,这么多年来,再艰难她也忍着,她不可以哭,也没有资格哭。

可如今她却忍不住。

“疼吗?”江策喘匀了气息,将她轻柔地抱在怀里,“弄疼你了吗?”

江策把她抱过来搂在自己的怀里,轻柔地哄着她:“笙笙。别哭。”

他温暖的话语敲击在她的心房,她的坚持,她的假装瞬间支离破碎。她放声大哭,莫名其妙。

江策的唇温柔地啄在她的脸上,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泪水,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缱绻而缠绵。他诱哄着她回应他的吻,他的手从她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沿着她玲珑的曲线往上探索。他的手指冰凉,连笙被刺激得微微僵硬,他还在哄着她,像哄着一个孩子。连笙渐渐地停住哭泣,脑袋有些朦,顺从着身体最原始的反应,依偎紧着他。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身体。此刻的她像一尾活鱼被他拽在手里逗弄,她的意识浮浮沉沉,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她的记忆回到很久之前,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他就是像现在这样耐心细致地挑逗她,取悦她,血液在身体里沸腾,爆炸,心脏贴着他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激烈而令人昏眩。

“笙笙,我也过得不好,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略带沙哑的声音,无奈的叹息,微弱的呻吟。连笙茫然地看着前面,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她的耳朵,连笙突然反应过来,眼睛兀然瞪大,这句话像一句咒语,将她从回忆里拉扯出来,她的眼中的□逐渐消退,迷离瞬间转为冷漠,她推开他的脸,认真道:“我们不可以这样。”

江策张了张嘴,急切地按住她想要起来的身体,连笙淡淡道:“我们有了这一次又怎么样?”

江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剧烈地喘着气:“笙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回家吧,我给小江带了吃的,要凉了。”

江策舍不得放开她,可越抓住,心就越空。等到一切都平息下来,他抓起旁边被他扯下来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连笙也不动,任由他替自己收拾。后来,江策又问了一句:“怎么样才可以?”

“如果这个世界存在时光机。”

两人回去时都有些晚了。小江一听到声音就跑了出来:“姐姐,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是啊。”连笙若无其事地开门出来把手中的食物递给他,“去给你买了吃的。”

“好棒!”小江开心地拉着连笙进去,连笙正准备替小江把食物暖一暖,就听到杜凤不可思议地声音:“阿策,你的脸怎么回事?谁给抓的?”

“没事。”江策微咳了一声,闷声回答,“我上楼去。”

连笙没有转头,却能感受得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怎么可以?明天还怎么出门?”杜凤抓着江策,将他按到沙发上,“我去找点酒精给你消消毒。”

连笙从厨房里端着吃的出来,这才瞧见江策脸上的伤痕。自己果真是下了重手,三条鲜红血痕看着还怪可怖的。她忙去角落里用指甲刀挫了手指,此刻她听到杜凤道:“阿策,你实话说,你是不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

“没有的事。”

“小芸很久都没有来了,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儿?”